是夜,月高风黑。
凡天圣早早吃完晚饭,怀中揣着毛小方以前背着的那个黄色布兜,趁老干头夫妇睡着时,偷偷开启木门,向村口摸去。刚出门口没几步,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黑影,来不及细看,连忙闪身在一棵树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蓄势待发。心中暗道:怎会这么倒霉呢?刚出门,就遇见鬼。
那黑影鬼鬼祟祟的摸索着前进,凡天圣一颗心也提到了嗓门口,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道法,倘若再如以前般屡试不灵,就只好下地狱去见师父了。偷眼瞄时,那黑影已经来到了树前,凡天圣口中念着咒语,跨前一步,趁那黑影不及防备时一下贴在脑门。
那黑影“呀”的一生摔倒,凡天圣心中奇道:“这鬼怎么还会叫唤?”仔细看时,倒嘘出一口冷气,讪讪道:“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那黑影正是小珍,她不敢一个人直接去村南边的那块空地上,只好先来叫上凡天圣,一路上正心惊肉跳的,被凡天圣这么一吓,差点晕了过去。一把扯掉脑门上的道符,嗔道:“是你吓死我才对!早告诉你今晚不要去,偏要逞能!”
凡天圣扶起小珍,笑道:“又不是只有我们俩去,怕什么?快走吧,小南他们该等急了。”
小珍跟在凡天圣身旁,再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俩人手牵着手,一起举步向村南边的空地方向走去。那里小南小明他们几个早等得不耐烦,见凡天圣和小珍终于来到,便问:“还有谁没到?”
小明看了看周围,说道:“小翠和小宁没到。”
小南冷哼道:“不要再等这两个没胆鬼了,咱们这就去祠堂里看个究竟,待会大家听我号令行事,不要出声。”
大伙答应了之后,由小南领头,一行九个小孩手牵着手开始行动。
祠堂所在的小树林离村并不远,,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树林的边缘。只见林内一片漆黑,一些不知名的鸟虫直叫得几个人心里发毛,走在最后面的两个小孩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恐惧,扭头就跑,全不顾小南在后面指手画脚的“大骂”。当然是没有出声的那种。
小南发泄完心中的怒气后,召集大家围在一起,低声说道:“还有哪个没胆鬼要退出现在就走。”
小珍拉了拉凡天圣的手,凡天圣在她耳旁问道:“怕吗?”小珍点点头。凡天圣第一次豪气冲天的说道:“你不必害怕,凡事都有我呢。”
小南见没有人出声,满意地点点头,率先朝林中走去。
祠堂正门口的两角各自挂着一盏灯笼,昏暗的灯光随着灯笼不停地在风中摇曳着,门口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小南招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在离祠堂十丈外停下。众人再次围成一圈。
小南低声说道:“听我爹说,祠堂有十三个人把守,这十三个人吃住都在祠堂右侧的一处偏房里,并不和村中人往来。只有族长才住在里面,负责清扫祠堂。”
凡天圣道:“那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去呢?”
小南得意的道:“这个问题由我来解决,看见我手中的东西吗?”他举起右手,露出一个四头铁爪来。“只要我用这个东西上了围墙,就把你们一个个拉上来。快来,我们现在绕到祠堂的左侧去。”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看守祠堂的人的视线,好不容易来到了左侧围墙外,小南将四头铁爪向上一抛,铁爪紧紧抓在墙头,小南用手拉了拉手中的绳索,满意的回顾众人道:“我先爬上去,你们随后跟上。”当先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又取出一个四头铁爪,这次却是垂向围墙里面。
剩下的六个小孩子排成队列,一个个上,小南在上面帮着拉,轮到小珍时,她不知道怎么用力,怎么爬也爬不上去,凡天圣来到她身旁,蹲了下去,让小珍骑在他的脖子上,他站起身,小珍的手正好够到小南的手。好不容易将她拉了上去。
凡天圣最后一个顺着绳索下了围墙,一行七个人终于站到了祠堂中进的大院里。小南道:“这里是中进,那个灯笼就在后面。”
小明问道:“族长到底住在哪里呢?”
小南道:“族长当然住在最里面了,那里有祖宗的牌位。”
正在几个小孩商量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冷哼道:“你这小鬼知道的倒挺清楚!”
几个小孩立时魂飞魄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的老头,灰白的胡须将他狭小的脸庞裹得个结结实实,只露出一双冷冰冰的眼睛。
在凡天圣的眼里却有另外一番感受,骇然道:“你不是人,你是树妖!”
那老头眼中立即神光大声,眼神锋利的像把刀子一样直刺入凡天圣的心中,厉声说道:“胡说八道!你一定不是本村的人,居然敢对着族长放肆无礼。”
其他的小孩在本村祭祀祖先的时候都曾远远见过族长,都吓得缩成一团,欲偷偷溜走时,这才发现周围被十几个凶恶的大汉团团围住,正是那些在门外看守祠堂的人。
凡天圣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个树妖的样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指着老头冲口而出说道:“你明明就是个树妖,大家不要相信他的话,小南你们快去喊人来。”
小南战战兢兢地说道:“阿圣,他就是族长,以前祭祀时我们都见过的,什么树妖啊!怪吓人的,你不要再说了。”
凡天圣急红了脸,从怀中取出一道黄纸,叫道:“他就是树妖,你们快跑,我来拦住他。”
那老头看到凡天圣手中的那道黄符,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小小孩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想拿张黄纸唬人吗?给我将他们拿下。”
小南他们哪里是那些大汉的对手,一一束手就擒,只余凡天圣一个人拿着黄符慢慢退到墙边,另外五六个大汉将他团团围住,却不知道什么原因,竟不敢走近身。
族长见状大怒,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快把他给我拿下!”
那些大汉再不犹豫,纷纷像猛虎一样扑向凡天圣,眼见凡天圣就像一个待宰得羔羊一样,马上就要被这个大汉撕扯得粉碎,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一字字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话音虽然显得有点生硬,却显示出他坚定的信念。
一道耀眼的黄光化做一条张牙无爪、威风凛凛的巨龙破空而出,瞬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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