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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暮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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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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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山东北七十里,曰龙山,上多寓木、美碧,其下多赤锡、精矿。其草多桃枝,钩端。龙山有涧,内卧碧潭,栖有蛟龙,为六合神卫之东神。有传说曰神龙原乃万古水碧,有灵,属阴。惟新月之时,化作神龙出水,身似沧海狂涛,遍鳞如海上泣珠,青爪银须。长啸可达九霄之上,呼风唤雨,自如控惊雷,掌紫电,震慑千里。以其通神萦寒紫光,远望有如生烟美玉,遂被奉为紫霄神龙,抑或玉龙。

    心愿

    我是一块龙纹玉,紫染,萦寒光。自我初化而成,我便一直被置于钟山之巅。终日受烈日、急雨侵袭却不得规避。我虽有意识,却全然不能够行动,只得每天盼啊盼,渴求有人得幸登上山巅,又幸而遇我,将我带走,博览世间百态。虽然我也知道,一味寄托他人者,皆是难得善终的。但我也别无他法,只得如此这般,等待。

    从钟山眺望,我可以清晰望见不远处的系昆山,那座山上,有着共工台。人界射术高超的人皆是不敢猎守系昆山的野兽的,因为他们十分惧怕水神共工的威严。

    但令我奇怪的是,共工台上还住着一位青衣女子。我也听周围的小魔怪说,共工是个脾气十分暴躁的神,他一向独来独往,绝对不容得眼里都半粒沙子的,更何况让杂人居住在他的神台。

    可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我又不能自由行动。只能这样一天天一夜夜地从远山留望着她。多年下来,我发现她也是个孤独的人呐,共工台上虽为神台,但祭祀之类的事宜皆不是在此实施,故而这系昆山的共工台凄凉十分,那青衣女子也是一个人这么无事徘徊着。无事散步,她好像还不能走动太远,终日也就是在系昆山上。

    或许她和我一样,有无形的锁链在束缚着。

    然而这却使我对她愈发的好奇起来。

    我开始求周围的那些小魔怪,想请他们衔着我去一趟系昆山的山巅。我想见一见那个女子。可是,毕竟都是小魔怪,他们也都很惧怕共工的灵气。我当时一急,脱口就编造出我是集天地之灵,日月之精的灵玉,蕴含纯净的灵气,而天地之灵合一,将我配在身上以后,大可温缓魔气,自然不会被共工的灵力打回原形。其实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我是很心虚的。毕竟凡体要修成魔怪已是不易了,若是真的……因为我……而被打回原形……坏了百年修行……那我实在是很坏啊。但是这一次我豁出去了,虽然很对不起那些善良的小魔怪,但是我是真的想见一见那个女子啊。修行没了,他们可以再造,但我一生在此画地为牢,机会怕也只有这一次。

    也许,我是有些自私。

    可是,那些小魔怪竟然信了我,他们为了给自己壮胆,结群地带我走。我心中更是忐忑起来……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默念百遍对不起……

    可是令我惊讶的是,他们衔着我进入系昆山时,竟然全然没有被灵气侵蚀的迹象,反而像进入凡山一样无碍。

    难不成我还真的是那什么万古灵玉,什么百年难得。真是讽刺啊。

    小魔怪们衔着我,不住地奔跑。我引着他们朝着共工台。一直到山巅。我于他们说,去找到一个身着青衫的女子。

    一切都好像是做梦一样。那位青衣女子看见我们,眼中也闪烁起难言的惊讶。小魔怪们只是把我交在了那女子的掌心,一个个便溜烟似的逃了。

    我就在那女子的掌心,暗暗发着玉石的光芒。她拿着我的手也好温暖。如果这真是梦,就让我不要再醒了吧。

    朦胧间,我望见那女子。如画的眉目,水月般的风情。一头乌黑的长发柔滑庄美,一身清灵的竹青纱裙雕镂清纯。果然,这就是常说的仙女下凡吧。

    她的眼神,看我的眼神,多么迷离啊。

    其实我本来只想见她一面,没想到那群小魔怪这么通情理,竟把我一直留那儿了。不过这也正合我意,一直陪在她身边为她做伴,我也快乐。我也没有奢望到与她言语交流,但一天天下去,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在心里同她交流。这使我愈发的相信自己是一块通灵玉了。也许物本凡体,有了意识,自然就是有了灵。

    多天下来,我对她也有了一些了解。她叫女魃,是山海主上的女儿,被封四合东神。一次魔灵大战中,她凭借自己出彩的灵力与应龙一起剿灭了无数魔障。但魔终归有浊气,终日逆战,她与应龙皆是身染污浊,不得回天。灵力一天天被反噬。可是女魃她,似乎不想让应龙受苦,用了奇特的法术把浊气全部引到了自己身上,所以灵会日渐消瘦下去。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臂上本就淤浊的印迹。她说那是魔的诅咒。因为沾染污浊,她的体质也变得十分特殊起来。凡到之处,无不大旱。生灵驱赶她,仇恨她。主上无奈下只好将她置于共工台上,毕竟共工是水神,兴许可以中和她体内的旱气。可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她也就在这里甘受寂寞,默默等着魔气将她吞噬,然后被主上打散魂灵。

    当时我是多么为她打抱不平,她也只是笑笑,她说,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命运,没有什么的。但当我问及那个被她救下的应龙的时候,她眼中又泛起连连哀愁。我也就没再往下问去。

    但是我想帮助她去除魔气的心情愈发的膨胀起来。我告诉她当日送我上山的小魔怪的事情,告诉她我可能是传说中的净化灵玉的时候,她惊讶得半晌不语。她只是把我握在手中,不停掌看。一时间心中舒展,她说,难怪最近心里也没有被魔气压抑得那么闷,一直以为是共工的水灵有了成效,反倒没想到是我的功劳。

    我对她说,让她教给我那个引魔气的法术,然后像她当年对应龙那样,替她承受所有的污浊。可是她只是满眼欣慰,直连向我道谢。

    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是让我了解你的痛楚,不让我与你一同分担呢?

    日子也就一天一天地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是一直在替她净化浊气。渐渐,看见她手臂上日渐淡去的印迹,我真是快乐得无法言语。可是令我担忧的,是我现在一天比一天困倦的情形。

    正如女魃所说,凡体成灵……必有灵力积累,然灵力若是殆尽,那么则会魂飞为尘。

    是不是我最近一直在使用所谓的玉中纯灵去与魔气碰撞,才会导致现在的疲乏。

    不过,共工最近好像攻打祝融了。因为共工台的灵力减弱了,那么我更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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