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北区的疫病终于控制了下来,疾控中心已研制出疫苗来抵抗这场悍然的传播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那原本灰白单调的报纸因萧予墨削瘦挺拔的颀长身姿,而显得丰富多彩。生硬冷肃的政府报也生出了一种娱乐报的味道,时下年轻的女孩子,路过小小的报亭,必拿起一份有萧予墨身影的党报,庄严的党报频频出现在时髦女性纤细如簪的手指之间。
华桐将党报覆盖在脸上,漫不经心的吹着气,“你和你家萧书记渐入佳期了吧?”
苏璟言如今往哪闲闲一站,全身都散着光芒,嚣张又耀眼,即使沉默,也是笑意嫣然,华桐把它归类为“爱情的力量”。
“今晚萧书记请吃饭。”苏璟言笑着晃晃手机。
“带不带电灯泡?”
“休想。”
华桐作颓废状的瘫下双肩,摸着肚子,可怜道:“今晚你又要陪我受苦了。”
“少跟我装,你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有情况?”
华桐掩饰一般的咂咂嘴,“反正没你家萧书记那么多金。”
苏璟言唇角悦然,掩不住的笑意。
下午五点,苏璟言早早下班,偷偷溜出了恒丰,在繁华的上海路一带,绕了许久,也没看中喜欢的衣服,本想焕然一新的出现在萧予墨眼前,一如当初,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可现在,这个希望似乎要落空了。她本想化点淡妆,可她拿起镜子时,忽然想起萧予墨最喜欢她素颜的时候,他说,被脂粉遮盖的苏璟言,惹人疼,也惹他恨。
萧予墨在流金楼定下位置,苏璟言到的时候,那男人正散漫翛然的翻着杂志,他的身后,透过透明的落地窗,是直矗云霄,可与流金楼相媲美的国贸大厦,巍峨而壮丽,自然地,也增足了他原本非凡的气场和卓然的风度。
苏璟言仿佛脚步生风,却硬是生出了另一种奇特的妩媚风姿,萧予墨见她眸中眼波流转翩跹笑意,不由姁然浅笑。
苏璟言有些急,落了座才轻轻地吁气。可她又急于解释,匆匆忙忙的说:“上海路有些堵车。”
萧予墨倒是一身清越,气定神清的抬腕看了眼手表,故作煞有介事模样的说:“嗯,晚了五分零七秒。”
苏璟言赧然,知晓萧予墨是个极有时间概念的人,没有一点拖拉,可到如今才知晓,原来他的时间轴永远是精确到秒。
她正踌躇间,服务员已拿了菜谱过来,萧予墨接过菜谱,又推至苏璟言面前,挑挑眉,示意她点。
她翻开厚重的黒木精装的菜谱,迅速由上至下扫了一遍,实在太多,于是指尖随意地一路轻滑,柔和的灯光之下,苏璟言如玉指尖流转光华,几乎吸去了萧予墨所有的注意力。半透明半粉色的指甲,在他眸底几乎生了烙印,永永远远的镌刻在他泼墨般的深沉眼底。
晚餐极其简单,一点儿也不铺张浪费,期间,还有一名侍者送了一品九二年版的珍藏红酒,说:“这是纪总为二位准备的,希望二位用餐愉快。”
苏璟言皱皱眉,疑惑的问:“纪总是纪韫衡?”
“流金楼是韫衡名下的,我们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流金的雅座。”萧予墨云淡风轻的向她介绍。
她忽而凑近他俊美精致的脸,娇俏道:“萧书记的灰暗收入不少吧。”
他亦是唇边扬起魄人微笑,呼出的气息压在苏璟言唇鼻之间,柔和的灯光扑打在光滑的木板上,折射一种暖暖的暧昧气息,她方觉得气氛不对劲,想缩回脑袋,萧予墨却已握住她的后颈,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触上了她的唇,好在位置靠后,不至于那么尴尬,她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唇已悄然离开。
流金的环境幽雅安静,十分人性化,是A市数一数二的用餐之地,来流金楼者,非富即贵。不是商业精英,必是政界名流。在这里,遇上几个大牌明星或者常出现在媒体上的熟悉面孔,根本不足为奇。
况且,苏璟言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已是佼佼者。很难再找出与他翘楚的人。涉及的范围不同,自然无法比较,就像他和纪韫衡,永远比不出结果。纪韫衡是商业场上的宠儿,而他,苏璟言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则是政界的官绝。
有许多人,许多事,无法相提并论。
思绪远离之间,纪韫衡携着顾海边缓缓走来,纪韫衡笑言:“见你和璟言吃得差不多了,我和海边才敢过来打扰。”
待两人双双落座,侍者已撤了饭菜,换上了甜点和水果,萧予墨淡笑着说:“你可以不过来搅兴。”
“萧书记光临流金,我怎么可以不过来打个招呼?”
男人与男人之间,永远都是较量,可是这样的较量,丝毫不会伤到彼此深厚的友谊,这样的较量,美名其曰“增加友谊”。
苏璟言去了趟厕所,方才陪萧予墨喝了一小口红酒,现在胃里却有些不舒服,面上有如火烧,她用双手接了满掌的清水,扑在面颊上,她再睁开眼,凝视镜子之时,镜子里竟多出了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唇角略带讥诮,冷冷的与她在镜中目光交汇,“苏璟言,我们又见面了。”
是孟嫣然。
魏如霁的前女友。不,如今又转身变成现任。
苏璟言愣了许久,低垂了头,没有情绪的说:“恭喜你,再次站上现任的位置。”
孟嫣然或许曾经单纯天真过,可如今,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妖娆,蛊惑人心,却也致命。
某种程度上,苏璟言很怕孟嫣然,孟嫣然的城府深得像一口不见底的井,黑漆漆的,看不到边际。她可以狠心的为了自己的计划亲手杀死腹中孩子,这样的女人,苏璟言只是想想,都觉后怕。
“现任的位置?”孟嫣然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稀罕?”
苏璟言不想与她多周旋,且不说斗不过她,再者,如今她和萧予墨终于冰释前嫌,再度携手,她真的不想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又与萧予墨发生任何变故。
现在,她很懒,只想躲在有萧予墨的地方,不顾一切,一直懒下去。哪怕明天是世界末日,也不足以惊慌。因为有萧予墨的地方,一定是安稳之地。
她忽而微笑,挺直腰背便往洗手间外走去,孟嫣然森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璟言,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不可能完全得到魏如霁。”
苏璟言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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