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第二排第三个。”
苏璟言打开书房里的灯,半跪在地板上,细细的找。
是份报告书。
“找到了。”
“念给我听。”那头萧予墨的口气强硬,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苏璟言慢慢吞吞的翻开,大段大段的文字,全是专有名词,看得眼花缭乱,头脑稀昏,可还是乖乖的念给他听了,“让群众过上更幸福美好的生活,是推动科学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检验真理科学发展成效的评判标准。我们认真实践亲民爱民理念,始终身怀善待百姓之心,切实增强厚待百姓之力,任何时候都不损害群众利益,对事关群众切身利益的事情尽心尽力尽责,让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好普惠于民······”
萧予墨静静地听着,苏璟言的声音软软的回荡在耳边,一波又一波的温暖心弦。一份报告,苏璟言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才读完,可萧予墨却觉得时间短暂,眨眼的功夫,那头的苏璟言的嗓子有点哑,咳了两声,“读完了。”
“嗯。”然后萧予墨匆匆挂了电话。
苏璟言愣了半会子,盯着变红的电量,五味陈杂。
在客厅喝了一大杯凉开水,哑住的嗓子才有所缓解。
窗外月明星稀,寒意习习,苏璟言一直以为心是烧过的灰烬,早已尘埃落定,可是当滚烫的泪水洗去一层尘埃,又洗去一层血渍,那竟还是颗鲜活的、亮盈盈的、温温热热的心。
萧予墨是她此生过不去的坎,那个男子,是她透支此生全力,狼狈的丢兵卸甲,溃不成军的全部付出。
回忆纷沓而至,当时的种种此刻清晰撞击,脑子被堵的酸胀不已,时光荏苒成蹉跎。那个男子却仍在她的梦里自由自在的猖獗肆虐来回穿梭。
夜里视线模糊的触及某个人的轮廓,微微凸出的影像,不甚明晰,戚戚化开,那是萧予墨的身影吧。
苏璟言抓起身旁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只有六个字:萧予墨,我想你。
然后,反反复复,删除,重新编辑,再删除······最后退出编辑。
倒在床上,沉然入梦。
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
萧予墨走的第七天,是苏璟言的生日。
当初,苏璟言的每个生日都会怀揣着期待和渴望的心情,等待着萧予墨精心准备的礼物。在美国的两年,魏如霁虽和她是协议的契约关系,可总记得她的生日,然后带她去华尔街亦或是高档有格调的餐厅饱饱的吃一顿,再送上一份精致的化妆品或是一条项链,一对耳环。即使这些东西,苏璟言很少用得到。她也会欣然接受。
今年的生日,她本以为萧予墨可以陪她一起度过,即使冷战,即使回不去从前,好歹陪她的那个人终于是她心底深处呼唤的那个人。
魏如霁和她的关系已经破裂,她无精力去修复,亦不想再取悦和讨好。她是萧予墨的妻子,本应避嫌。却仍旧抵不过那通电话——
“生日快乐,璟言。”魏如霁算是第一个祝她生日快乐的人了,当初,萧予墨总是轻唤她“言言”,然后递上他送的礼物,言笑晏晏,仿佛春暖花开,再说上一句“生日快乐”,那时的苏璟言,以为这就是沧海桑田,却不知日后的悲欢与离愁。
“谢谢。”她抿抿唇,极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璟言,不知道你还给不该我机会帮你庆生,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不出意外,我会很快回美国。”
苏璟言一直不知道如何拒绝这样有深度,有礼貌的魏如霁。如果没有萧予墨,如果她爱萧予墨没有那么深,那么魏如霁一定是她的良人。一定能走进她心里。这个男人,有故事。
这样的男人,是会令女子癫狂的。
记得魏如霁曾在美国问过她,为什么敢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不会爱上他。
苏璟言当时笑得很自信,又很无奈,她说:“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叫萧予墨的人。”
没有萧予墨的苏璟言,一定会爱上魏如霁。因为苏璟言是张白纸,而魏如霁就像五彩斑斓的画笔。
但,有了萧予墨的苏璟言,绝不会爱上魏如霁。哪怕是一丁点儿。
感情就是这样奇妙,彼此过招,三招过后,一物降一物。
良久,她张了张唇,说:“好。”
“这一次,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日礼物。”
“好,我接受。”
苏璟言就是这样,一面伤害着别人一面又可怜着,她像是一个左手执鞭右手拿药的囚徒,执拗于往事固定化的回忆,执拗于感情偏执化的体味,所以她的精神必然是崩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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