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曾对苏璟言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的不幸而停止运作,生活也不会只收录那些美好的缱绻的记忆,谁没有了谁,生活依旧是个完整的连载。
苏璟言最羡慕的,是承欢的坦荡。
人生来就一个脾气,无论如何改都本性难移,即便是在和萧予墨说了那样决绝的话之后,她也仍旧是贪念着那个人的所有。
至于专访,她最终是不折不扣的完成了。在公事上,萧予墨好像和她达成共识,谁也不干预谁。
承欢当时还打趣她说:“你和萧予墨就像两头兽,以伤害彼此为乐趣,又不断叫着疼,其实,你们两就是谁也不愿放开谁。说到底,都是你们太过骄傲和自以为是。”
一猜即中。
既回不去,又不愿放过彼此。更见不得彼此身旁站了一个陌生人。
当初,萧予墨曾背着她,仿佛天荒地老。
她只记得自己问他,重不重?
然后他皱着眉说,重。
于是她一口咬在他肩头,一点余地也未留。他却不喊疼,只轻轻的说,整个世界都在背上,你说重不重。
他说,她是他的全部。
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她不愿意忘却,也不舍得忘却。
既然忘不掉,那就牢牢记住吧。
A市是省会城市,时常让人在繁华中忘却了最初与最后的皈依。苏璟言就是个迷失在太过美好的幻境中,不成熟的娇气包。如今,萧予墨不来叨扰她,她又时时刻刻的想着念着。
就好像现在,办公室只有她和同事王华桐两个人一起加夜班,可她的脑子里,心里都只装着一个人的身影,纵使外界再如何宁静,也无法让心灵归复平静。
“璟言,递杯水给我。”王华桐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水杯分明就在手边,却不知伸手。
苏璟言充耳不闻,依旧发着呆。直至王华桐推推她的肩,她才意识过来。
“发什么呆呢?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苏璟言垂下眼帘,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笑涡,久违了的温暖,只感觉整个人是陷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在想一个我曾经很爱,现在仍旧很爱,却无法在一起的人。”
“很爱很爱?”
“是。爱到即使彼此伤害也不愿轻易放过对方。”
“那就在一起啊。”
“回不去了。他有他的骄傲,我有我的固执。”
华桐手中的玻璃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一直温润着苏璟言的眼眶,原以为干涩的不像话,才发现,蓦然想起那个人的好,就会莫名的想哭。
苏璟言的安宁都是偷来的,所以当萧予墨的“红颜知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苏璟言就痴痴的笑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也有资格来警告她?
如果是这样,那她和萧予墨的曾经沧海算什么?
最近一直加晚班,以至于昼夜颠倒,再加上乱吃东西,胃里翻江倒海,好好的和王华桐说了几句话,便捂着嘴疾步跑向卫生间,对着水龙头就是一阵呕吐。华桐追过来,还打趣地说:“璟言,你该不会那什么了吧?”
苏璟言清洗了嘴里的污秽物,抬头白了她几眼,半死不活的回她,“要不,你收了我吧。”
“承受不起啊!”华桐看看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中肯的说:“要不,请假去医院看看,回家休息两天。我猜是最近晚班加多了,我都想吐了。”
苏璟言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淡淡回应:“下午吧。我最近也挺累的。”
华桐递给她纸巾,看她顺手接过,然后轻叹一声,带有劝告与好意的语气,说:“璟言,好好谈场恋爱吧。放过你自己。”
放过她自己?
苏璟言怔怔凝视镜中的自己,良久,无言以对。最终,却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帮我介绍?”
华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笑着说:“自然。”
下午做公交车回家的时候,一路颠簸,五脏六腑里的东西直往上冒,进了小区,却发现萧予墨站在车旁等她,静静的,再看见苏璟言之后,也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眯着狭目,看她一步步走近自己,那感觉,像缓缓走进他的世界。
这女人,面色苍白得吓人,看她如弱风般轻飘飘的,心里的一根线就牵动着心脏,细微又不可乎视的疼。萧予墨知道,这是无法克制的宠爱与心疼。
苏璟言走过来,无力的勾唇,“我们的工作关系已经结束了。萧书记找我什么事?我想,这已侵犯了我的休息时间。”淡淡的语气,带刺的防备与争锋。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似是疑问,实则陈述,完完全全的陈述句。他的意思明摆着。
苏璟言太累了,以至于懒得动嘴唇开口说话,于是她默许了他的行为。
萧予墨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开着开着,就开到城南来了,实际上,城南一点都不顺风,从省委开到这儿来,怎么开至少也得四十几分钟。而他,鬼迷心窍的,就开来了,并且不知道她在不在家,只为了远远看一眼,也是好的。
进了苏璟言的公寓,才发觉这两年苏璟言真的自力更生了不少。两室一厅加一个并不宽敞的厨房和浴室,八十多平方的房子应该是拥挤的,却因只有一个人居住而显得整洁干净,脑海里竟涌现一个念头——搬来和苏璟言一起住。这个想法有些可笑又不切实际,像现在他们两如此僵化的关系,若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就已经是最大的转机了,在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璟言感觉头重脚轻,胃里五味陈杂,一波又一波的往胸口上冒,她顾不了太多,只说:“水,自己倒。”
萧予墨抿唇,对她的态度显然不满,侧颊紧绷成一条线,冷声道:“惜字如金?”
苏璟言懒得反驳,转身便往卧室走,“萧予墨,我真的很累。”
他哪里肯这样依她,拖了她纤细身子就将她抵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逼近她的脸颊,萧予墨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她面颊上,酥酥麻麻,久违了的情朝,一抹异样的酡红浮现在她两腮,更显苍白病态。而胸口中的悸动增加了那作呕的感觉,在萧予墨的唇靠上来的那一刻,苏璟言不遗余力的挣脱开。随后浴室传来作呕的声音,萧予墨极快地走进浴室,便见苏璟言无力的跪在地上,扶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