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一切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的弧度不自觉的上扬,却透着股冷飕飕的意味,“言言,你还是和两年前一样。”
伪装得那么辛苦,却一眼被他看穿,这种感觉简直叫人抓狂,好像苏璟言是跳梁小丑,做什么都是可笑的。可毕竟苏璟言学会了决绝这个男子,于是,她凝住他的漆黑眼眸,微笑着说:“萧书记若是再这样抓着我不放手,我不知道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
萧予墨啼笑皆非,竟忘了他的言言是新闻界的小有名声的记者。他的言言,如今与他厉色相对,每一句话都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可就是自私固执的不肯回到他身边。这样的感觉,恰好撩拨着心弦,痒痒的挠又挠不到。
“省委书记萧予墨失踪了两年的妻子回来了。”他玩味的看着她,问道:“觉得这样的标题怎么样?”
苏璟言周身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一点呼吸的余地也没有,她狠狠地瞪着萧予墨那张近乎完美的脸,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许久,才几不可闻的叹息,苍白无力的说:“我和你早就不是合法夫妻了,即便你未签字,分居两年,我们早已不存在夫妻关系。”
萧予墨紧绷着脸,将她带入怀中,困在车身与自己的胸膛之间,怒意丛生,毫不怜惜的捏紧她纤瘦的肩膀,然后重重的粗鲁的咬上她的唇,是血的味道,腥甜夹杂着烟草味,搅得苏璟言头脑崩裂似的疼。许久,才听见他如鬼魅般的声音:“只要我说是,就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苏璟言冷笑,用手背重重擦过破了的唇,眼波清冷如皎月,带着萧予墨从未见过的寒光与疏远,她说:“萧予墨,别痴心妄想了。我宁可是死,也不愿和你在一起!”
两年前的事,谁都没有错。可她,就是无法原谅他。
只因他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视她如珍宝的父亲。她的父亲呵,那么疼她宠她的父亲,就算时隔两年,她也不信那么清高的父亲会做出贩毒、行贿这些肮脏的事,而揭开一切谜底的始作俑者,正是站在她面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萧予墨。
那么美好的琼楼幻境,他曾经怎么忍心去毁灭?
无法谅解。更不敢回头。
好像只要一回头,便都是那些画面。
支离破碎。一片一片,割破她的皮肤,然后,顽固的不肯出来,连着根牢牢地扎进骨髓,靠着血液的滋养,慢慢生长成她无法躲避的,无可抑制的疼。
“萧予墨,你的言言,她死了。”
他捏着她肩膀的手指,缓慢而又用力地嵌入她的骨头里,差一点,留下千疮百孔的痕迹。苏璟言只知道一点都不疼,他甚至渴望他的手指嵌进她的肉里,骨髓里,这样,她心里的痛就不会再那么嚣张跋扈了。或者说,她就平衡了。因为那样,她便清楚的感受到,他也在疼着。一点也不比她少。
她的痛,只有他分担的了。
彼此相爱,又互相伤害。
萧予墨记得,苏璟言说过恨他。
原来,是真的恨。
不是他哄哄就可以好的,不是他吓唬吓唬就可以痊愈的,苏璟言的恨,在骨子里生根了。
两年,他对这个女人只有日益强烈的想念,渴望,从未淡忘过他们之间的丝毫。他以为这个女人兜兜转转,最终肯定会回到他身边。
他错了,错的那么离谱。
曾经的那个苏璟言,真的已不复存在。
苏璟言拨下萧予墨的修长手指。转身,擦肩,最终错过。
背道而驰。
最强大的是命运,最渺茫的是那句可笑的“我爱你”。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