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大半天,总算是看够了,君少商不由问起胖掌柜的:“你们老板呢?”
其实玉玲珑一直由胖掌柜的打理,外头人不大知道这幕后还有个老板的。君少商这么一问,倒是让胖掌柜的一愣:看来这人深知道他们的底细的。只是没有白玉的话,他也不好就承认,于是忙陪笑道:“这位老客,小的就是这里头的老板,不知道老客有什么吩咐?”
君少商听了只一笑,半天才用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着茶几上光溜溜的层面,说道:“你也不用瞒着掖着的,我要不知道还来问你做什么?你去告诉你家老板,就说君少商来了。”
胖掌柜的一听“君少商”这三个字,不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玉树临风,俊美修眼,洁净的长袍上纤尘不染,确实不同凡响。
心里早就已经信实了他的话,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君大老板来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君大老板海涵!”
君少商轻轻颔首:“如此,就烦你快些去告诉你家老板吧。”看着胖掌柜的狗颠屁股般跑走了,他才转过脸来继续看着这古朴典雅的铺子里的摆设。
白玉听了胖掌柜的传话,心里不由一愣: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来了,想必是来送休书的吧?
于是不咸不淡地问胖掌柜的:“他没说找我什么事儿吗?”
胖掌柜的一时没有意会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拍了拍脑门儿才明白过来白玉说的就是君少商,赶忙回道:“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要见您。”
白玉正忙活着,手里不闲着。嘴里随口答道:“那你先去告诉他,若是有要紧的事儿只管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先等等吧,我这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呢。”
胖掌柜的心里纳闷了半天:人家可是君家的大少爷啊,怎么自家老板就这么大谱儿?不仅不出去见他,还让人家等着她,这个话可怎么学哟。可是见白玉低着头只顾忙活着。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告诉了君少商。
君少商听了这个话,脸黑的差点儿要成了焦炭了:这个白玉,他还从来没这么放下身段来见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她竟敢这么大胆,就让他等在那儿。
想想心里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转身就迈步过去,他就不信了。今儿还见不上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一块大大的牌子给惊呆了:男子止步!
君少商在门前徘徊了两圈,搔着脑袋想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啊,怎么还不让男子进去?
可是看看门前花枝招展的都是大家子出来的女子,见了他都拿着异样的目光看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虽说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在官场上也是故交多的是,可是这么多的女人看着他,还是让他接受不了。
忙忙地背转了身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又来到了玉玲珑里。他虽然不甘心,可不得不忍气吞声地等着了,谁让男子不能进入呢。他若是强行进去了,怕被那一帮子女人给吃了。
伙计们重新端上温热的茶来,点心整盘整盘子的上,管够。君少商被这些人的热情给弄得有气也发作不出来。只好坐在那儿枯等。
白玉手里是十几件的内衣料子。一件一件地裁剪好了,又配上里衬,一直忙到日影西斜,这才直了直有些发酸的腰。深深地透了一口气。
把这些打点给小环和王李氏,她才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件事儿,可是忘了是什么了,她自嘲地笑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光顾着赚银子了,脑子里竟盛不下别的了。
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了,原来君少商还等着她呢。欲待不见他,又怕他说自己小气,不就是一直休书吗?自己以前不是盼都盼不来的,这会子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她打点起精神来,进屋里换上一身宝蓝的长袍,理了理头发,这才出屋到了玉玲珑。君少商正等得焦头烂额、烦躁不已,见了她来了,心里顿时一喜,可是脸上却不好意思带出来,强力忍着,以至于嘴角都憋得微微抽搐了。在白玉看来,还以为他厌恶自己这副样子,不想看到她呢。
不过她白玉大人大量,既然和他夫妻一场,再相见时也不至于真的跟斗鸡眼似的。于是上前笑着作了一揖道:“劳君大少爷久等了,小店生意忙了些,一时分身乏术,还望君大少爷多多海涵!”
君少商听她这一顿油嘴滑舌的,眉毛不由皱了皱:怎么不见她一点儿伤心难过的样子?一般女子被夫家不待见,不都是愁眉苦脸、要死要活的吗?怎么她就眉开眼笑的,难道是早就想离开君家了不成?
白玉见他皱眉,还以为君少商对她厌烦至极呢。脸上本来挂着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了,心里暗暗咕哝着:这男人还真是小气啊,自己都预备着和他好和好散的了,他还这么一副嘴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银子似的。
都说商人奸诈,看来真的是这样的了。他一个大男人家还这么小气,自己更不能留在君家了。最好是及早地出来,一点儿瓜葛都没有才好。
君少商见白玉从刚进屋的门开眼笑,到此时忽然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虽然是他极为熟悉的,可他还是想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
但是他又抹不开脸子,只好冷冷地答道:“哦,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你我夫妻一场,难道我来见见你还不行吗?”
此语一出,顿时惊呆了店里店外的,从胖掌柜的到伙计,从来挑选首饰的奶奶姑娘们到外头侍立的丫鬟们,个个都像听见晴天霹雳一样,呆愣愣地不知道干什么了。
白玉暗自好笑:敢情自己这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怎么大家伙儿都不知道她就是君大少奶奶的身份啊?不过眼下这身份也没什么意义了,君少商今儿来送了休书,他们之间就再无一点关联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会有微微的伤痛?白玉极力压制住这股伤痛,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自己一天做活做的太多的缘故,累着了。
见君少商越加冷淡,她也不复先前那般随和,也冷冷地问道:“既然君大少爷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还请移开尊步吧,我这小店的生意本钱少,就靠着各位客人来捧个场子,不能和君大少爷财大气粗的相比,若是惊着了客人,小店可就要倒闭关门的了。”
君少商听见这话语气不善,也不由动了气:这个死女人,怎么跟他有仇一样啊,句句都火药气息浓厚,不能好好地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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