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熊熊中,柳眉烟轻笑着带着杏儿走了。她们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知她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黑衣人跟了上来。
他看似身手矫健,只几个纵扑就来到了那间燃着大火的耳房前,一脚踹开了已经烧得朽烂的门,进去就把昏睡过去的张才家的抱了出来,一个旋身,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那几个值夜的下人正躲在附近的房子里睡得正香,忽闻得外头有劈啪作响的声音,心中正惊疑不定,就有人坐起了身子,朝外一看,原来窗纸上都被映红了。
他们赶忙起身,才知道是关人的那间耳房里走了水。慌乱中,他们敲起了锣,忙乱着四处找提水的家伙,一片声嚷着“走水了,走水了。”
寂静的夜里,这声响早就惊醒了正在沉睡的前院的主子们,君少商此时正歇在书房里,由于心里存着事儿,倒也没睡踏实。
听见外头乱纷纷的,就披了外衣穿上鞋,问门口值夜的小厮:“出了什么事儿?”
那个叫鸣鹤的小厮忙答道:“爷,好象是西北角上走了水。”君少商听罢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不是张才家的关的地方吗?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呢?
当即就打开门冲了出去,领着几个人往西北角走来。那儿已是火光一片,浓烟升腾。人还没靠近,就已被这浓烟熏得睁不开眼睛。
君少商皱了皱眉,眼睛微眯着,慢慢地走向那个地方。下人们正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救火呢,每个人都忙忙乱乱的。
知道君少商来了,君府的大总管陈升忙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行了一礼,才躬身候在那儿等着君少商发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君少商眼睛望着那堆火,冷冷地问着。
“回大少爷,是……是张才家的住的耳房走水了。”陈升深知道这个主儿的脾性,别看他不哼不哈的,可是声音里的那份寒,让人浑身战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心伺候着。
“嗯,张才家的怎么样了?”君少商一递一进地问着。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陈升的腰弯得更厉害了,君少商已经看不到他诚惶诚恐的一张胖脸了。他的声音也没了底气,吞吞吐吐地回道:“没……没找到张才家的,许是……许是已经烧死了呢。”
“哦?”只这一个字,透露出君少商内心的不安来,张才家的难道是自己想不开,或是畏罪,自己点把火把自己给烧死了?
要说是畏罪。前两日为什么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呢?怎么偏偏的今晚上就想寻死了?
君少商总觉得张才家的死了没什么道理,她如果说的是真的,那还怕什么?终究会给她一个清白的。若她要是撒了谎,那就更不能死了呢,死了谁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他有些烦躁,用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才慢慢地踱上前。耳房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幸好发现的早,火势没有蔓延开来。那两扇木头门走就烧得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了一个空洞洞的大洞口。里头地上的干草早就烧得只剩了一层灰烬。
张才家的什么都没有留下,哪怕是一片烂布!君少商细细地看着,不放过一点儿蛛丝马迹,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张才家的遗留下任何的东西。
他不禁纳闷了:要说这火势还真的很大,可也透着蹊跷。就算是把张才家的给烧死了,那也不至于烧得这么干净啊。
他在屋里子转了一圈。烟熏火燎的滋味还是很难受。他看了一圈就退出来了。来到门口的时候,却不防脚下头踩着了什么,咯得脚生疼,忙让人拿来灯笼照时。却是脚底下扎了一块对玻璃渣子。他在地上有找了一下,果然,有不少的玻璃碎屑。
他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下,旋即又扬了起来:这里头果然有蹊跷啊。家里有玻璃的除了前院花厅里的大窗户,再者就是老太太屋里的窗户了。看这地上的碎玻璃碴儿,细薄而且锋利,断不像是窗户上的玻璃。
这府里能用得起玻璃器皿的也就是几个主子屋里,但是也不多,有的也就是玻璃灯笼儿和玻璃罩子了。君少商用手捡起一块碎玻璃放在手心里观看着,越看心里越狐疑,眉头皱的越紧。
管家陈升见他蹲在地上半天,也不知道再想什么,不敢贸然打断他,只好小声劝道:“爷,这儿还是交给老奴吧,夜深了,爷还是回去歇着吧。”
君少商这才站起身子,说道:“也好,你派几个妥当人手在这儿,防着火再起来。把今晚上守门的婆子和巡夜的人都带下去好生问着。”
“是,爷尽管放心,一切老奴定会遵守办理!”陈升躬身应道,君少商这才起身离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就来把君少商请了过去。一见面,母子也顾不上寒暄,君老太太就问道:“昨夜里西北角上的那片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君少商没想到连她母亲都惊动了,只好据实说了。君老太太沉吟有倾,才眯缝着眼说道:“商儿,你看这件事儿是不是有阴谋啊?怎么张才家的头两天还好好的,偏昨儿夜里就放火死了呢?”
君少商知道他母亲也起了疑,当即答道:“据孩儿看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张才家的死的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她犯得上去死吗?孩儿猜想,恐怕是有人怕张才家的咬出什么来,故意而为之的!”
君老太太接连点头,“你说的是,看来是有人等不急了。”她站起身来,在屋里踱了两圈,忽然又转头问道:“你媳妇那边怎样了?”
“嗯?啊……”君少商正在沉思这件事儿,不防他母亲忽然又提到了白玉,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嗯啊了两声,看得君老太太直笑,“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习惯娘这么叫她呢?你也该去看看她去了,看她到底是怎么说法!”
“娘,难道你认为不是她做的吗?孩儿该和她说什么呢?”一提到让他去看白玉,君少商总是有些难为情,人家从来都不需要他的帮助,装聋作哑地恨不得赶他出去,这辈子不相见才好,真的让他低声下气地去见她,他还真拉不下这幅脸来。
君老太太笑道:“这是你的媳妇,你不去迁就谁去迁就?照我看来,你这媳妇心里明白着呢,之所以不哼不哈的,说不定是要考较考较你呢。”
“娘,您怎么这么认为的?孩儿还用的着她考较吗?”君老太太的这个说辞让君少商男人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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