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君老太太放权给了白玉,索性什么事儿都不管了,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白玉虽有经商的才干,但是这些家事她还真的没有插过手。
以前段氏是绝不会教她这个的,所以一上来就觉得诸般不顺手。倒不是因为这家事有多难,主要是她在君府里人生地不熟的,处处都受辖制。
单不讲柳眉烟了,就是那些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媳妇,乍见她“新官”上任,都报了几分侥幸的心思,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把她拿下了,以后就由着她们了。
单一个年节,都差点儿把白玉忙坏了,自然也顾不上到玉玲珑去了,成天就琢磨着怎么管好这个家。既然君老太太和君少商把这个家交给她管,她就得尽力管好。也不是想着怎么抓权巩固地位,白玉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服输的人,纵然以后不会在君家,当下也要尽心尽责。
忙忙碌碌地过完了年,君府里最大的一件事儿就是君老太太的寿日了,这一天,不仅会来很多的亲戚朋友,君少商的三弟、君老太太的心头肉——君少言就要从书院回来。他自小儿就好学,喜读书,在君家这样一个世代经商的世家,能有这样一个读书种子,当然甚受君老太爷和君老太太的喜爱。后来君老太爷去世了,君老太太不惜花费重金为他请来名师延教,大一些,又把他送外嵩山书院去。
除了这个小儿子来,还有君少商几个庶出的姐姐,她们都是远嫁它方,一年也回不来几趟,除了这样的大日子。白玉才能见上她们一面。
白玉也常在心里暗想:这个君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狠角色,君老太爷的几个小妾,生的都是女儿,没有一个生儿子的。
而君老太太的肚皮非常争气,一连生的三个都是儿子,在这君家,地位是谁都比不上的。也难怪那些小妾,在君老太爷去世之后。一个个地都先后离去了,只剩了君老太太一个,独揽大权。
可见这是个人物啊,不然的话,哪能做到这样?
白玉暗中佩服,可同时也感到背负的胆子很重,在这样人面前,得处处小心。不能有一点儿疏漏。说实在的,君老太太和君少商把这个家交给她,她一点儿都没感到高兴,却又无限的压力。
不过她是个从来都不向困难低头的人,挑战越多,她的斗志越强。
一年就在白玉忙忙碌碌、战战兢兢中过去了。也许有了老太太和君少商的撑腰,柳眉烟这一段安分了许多,不仅没有找麻烦不说,还时常地过来白玉这边请安问好,碰上白玉不懂的,她还真心诚意地说两句。
白玉心里深感纳闷:难道她放手了吗?不然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的醋意?
按说她那么好强权力欲那么强烈的人,一旦闲了下来,必定不会安分的。也许是因为她怀孕在身,把那份要强先暂时按捺下去了吧?
每次来。柳眉烟都是和颜悦色的。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处处带刺了,日子久了,白玉简直都快要把她引为知己了,当初她针对自己设下的陷阱。她也差点儿忘了。
平稳地过完了年,白玉没顾得上喘口气儿,就开始忙活起老太太的寿宴来了。对她来说,老太太的寿宴比过年还得要排场,所以场面更大,需要操办的东西更多。
一应采买物件,都是白玉再三地斟酌了,又叫来张才家的、吴登家的还有李畅家的三个府里的老人儿问清了,又让小环去打听了老太太身边的丫头,把老太太喜爱吃的东西都铭记于心,才让买办的出去采买。
这一日,柳眉烟又来给白玉请安,见白玉不是很忙,就多坐了一会儿,两个人闲话家常。柳眉烟言谈举止都像个大家闺秀,白玉对她的戒备心也越来越小,和她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地改善了。
闲谈间,柳眉烟就说:“姐姐,您真是个能干的,才几天的功夫儿,您就让君家大院变了个样儿。”
白玉正捧着一杯清茶呷了一小口,听得此言不由笑问:“此话怎讲?”
“姐姐您看啊,这些日子我身子不便,老太太又上了年纪,府里就有些下人开始作乱了,饭也不好生做,地也不好生扫。拿了银子去买东西,还处处克扣。姐姐这么一接手,事事顺当,不仅这些污七八糟的事儿没了,我还听杏儿回来说,好多的管事媳妇都夸姐姐威重令行呢。”
柳眉烟一边笑着一边夸着,手上还不住,拈了果子吃着。白玉知道她有身的人饿的快,也就不在乎了。
不过她这番话似乎有点夸大,白玉心中并不信,哪有她说得那么好,按说她管的严了,那些下人该当怨恨她才是,怎么会背地里还夸她呢?况且这传话的是杏儿,柳眉烟身边第一个得力的大丫头,更不可信了。
柳眉烟本来管着家,如今让她接手了,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怨言和嫉恨,还天天陪着笑脸来给她请安,提点着……
这里头处处透着怪异,可是白玉一时又想不到哪里奇怪了。人家必定是一片笑脸迎着自己,自己总不好冷着脸不理她吧?不然,她背地里添油加醋的,又得一番好说,自己可不得分心去应付?
听了柳眉烟的话,白玉并不是多高兴,心里反而存了疑,也不好顺着她的话自己夸自己,只好笑了笑,就不言声了。
提起老太太给白玉派过来的几个人手,柳眉烟更是如数家珍般细细道来:“这张才家的是老太太身边的陪嫁周妈妈的儿媳妇,为人最是精干,姐姐以后不知道的事儿都可以问她。吴登家的干净利落,做事儿最是麻利。李畅家的也是个好的,有板有眼的,丝毫不乱。看来老太太这次真是下了苦心了,把这几个能干的人都拨给姐姐使唤,就是想让姐姐崭露头角的。”
“哪里谈得上崭露头角啊,无非就是过来提点我的。我没理过家事,老太太是怕我办砸了才让她们过来的。”白玉谦逊地笑着,呷了一口清茶就放在了扶手边的茶几上,身子已是站了起来。
柳眉烟也摇摇摆摆地站起来,陪笑道:“姐姐这半日也该累了,妹妹这就走了,出来这半天,身子有点支撑不得了,得回去歪着才行。”
白玉送到了门口,嘱咐道:“你有身的人了,多歇着才行。日后不必每日都过来请安了,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就打发丫头问你就行了。”其实她嘴上说得客套,内心里早就烦透了,你说古人发明一个请安的规矩做什么?自己想清净一会儿都得有人来聒噪!
出了白玉的院子,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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