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比怪异,按理说佛祖还有三分火气,云辞却将佩剑放到霍小玉怀里,若无其事的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完全无视这么多人在旁边看着。
“你能稍微快点儿么?”“。。。。。。”
“你听见我说话了么?”“。。。。。。”
霍小玉一脸挫败,秦玄煜轻咳一声:“依本王看,云辞对你也算不错,你和他有仇?”
“当然没有。”
“那你不应该象征性的替他求求情么?”秦玄煜再问。
霍小玉这回直接笑出声来,一双眼睛越发的明媚动人:“我们少小相识,他就像我的亲弟弟。再大的罪过,我都会和他一起领受。”
“若是杀头的大罪呢?”秦玄煜再问。
霍小玉扬眉一笑:“那便连我一道砍了。”
云辞心中忽动,飞快的扫了她一眼,七王却淡淡笑了:“洛王府中,连个姑娘都是不凡的。”
在场之人莫不为霍小玉一番话而震动,唯蓝洛夜面色如常:“七爷过奖了。”玄甲精骑和燕云十八骑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最根本的一点就是齐心,蓝洛夜一路走来,麾下之人从无叛将。
云辞替霍小玉包扎完毕,默然取回佩剑站到一边。
气氛又是一阵诡异,碧倩受不了一群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可两位爷谁也没发话,底下的人也不敢乱动。碧倩拉拉蓝洛夜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开口。
于是各人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欧阳飘零站在重华宫的水榭旁边,仰头看着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温煦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在她身后不远处,德王端坐亭中,面前摆着一张棋盘,一手握书一手执子,表情安静而闲适。
德王和九王均被囚于宫中,只是德王态度一直表现的温驯,似乎也没有任何反抗之意,所以只被禁足在重华宫中,其他待遇一如从前。
“姐夫不怨我吗?”欧阳飘零微微侧头。皇帝驾崩,半月不朝,这样的大事若是少了身为淑仪的她,又怎能不让人怀疑。
三王头一件事就是杀了皇上身边的太常侍,可却留下了她,所以她同意了。对外宣称皇上得海上高人修炼之法,闭关四十九天,所有人等一干不见。虽然流言四起,但这样荒唐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就让人信服得多。重华宫中从守卫到宫女太监,都重新替换了一轮,除了她。
德王落子的手顿了一下,浅浅一笑,将棋子扔到旁边的棋盒中:“为何要怨?”德王已过而立之年,容颜依旧美好的不似真人。寿王家的儿子长得都俊俏,风采却各有不同。只是生于天家,很难想象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能干净纯澈得如德王一般,与秦玄煜不同,他的干净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世人皆知,德王不问世事,不喜党争。
“待一切完结,风平浪静,去看看你姐姐吧!我进宫之前,她说很想你。”提起欧阳漠零,德王的目光更见温柔之色。
欧阳飘零轻叹,是呀,她的姐夫本就是个宽容的人。她还不懂事的时候,姐姐便嫁进了德王府。德王除了年少时有两个太后赐的小妾,便只有姐姐一位正妻。她看在眼里,姐姐自出嫁后,性子就凉了。无论人前人后,德王都像宝贝一样捧着姐姐,可姐姐却总是不咸不淡的,十足的不上心。
“这么多年,姐姐这个样子,姐夫便是不满,爹也不会说什么的。”
德王叹了口气,长眉微皱了下,抬手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我和漠零,本就不是外人看到的样子,原是我对不住她的。。。”漠零年少的时候,最是调皮爱笑,虽贵为欧阳家的嫡出小姐,却喜欢在市井里厮混。
“我头回见她是在十六岁那年的除夕,太后宴请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眷。那年除夕格外热闹,欧相夫人早亡,她无人陪伴,又不喜繁华,便独自一人出来。坐在湖边一株腊梅的枝桠上。她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见了我也不行礼,只低头撇了我一眼,笑了一声,继续闭眼假寐。”仿佛回到了当年,她那一笑,在他心上种下了蛊,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根,发芽。
“过了不久,皇上就下旨赐婚给我和漠零,我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都快疯了。上天何其眷顾,让我这么轻易地便梦想成真。我如愿以偿的娶到了她,我是那么的爱她,恨不得将自己的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可无论我对她多好,她再也不肯对我笑了。。。”
“淑仪撞破了我的心思,状似无意地同皇上一提,漠零与我年纪相近,又算是门当户对,皇上没犹豫就同意了。欧相权倾朝野,却也不敢抗旨,硬逼着漠零上了花轿。可,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她若是不快活,又怎么会让我快活?”
这句话让欧阳飘零不自觉的感到心酸,欧阳漠零倔强而执拗,即便是嫁了,也不会就此认命。
他和她从认识到成亲不足一年,除夕之夜初相识,那年的霜降她便成了他的妻子。直到今天他依旧能够清晰地记得那时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揭下她头上的红帕,也能够清晰地记得她利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神。他仿佛是一瞬间从天堂堕入了地狱,再无翻身的余地。
她说,从今之后,你我各不相干…
她说,我不会干涉你,也请你,不要管我…
那日之后他便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贵族门阀之间不会有秘密。欧阳家的二小姐爱慕的是洛霞山庄庄主的幼子连玉山。洛霞山庄名震江湖又财雄势大,可这位少庄主却是个病秧子。老庄主实在没办法,将他送到玉城求医。漠零十四岁认识他,连玉山在玉城呆了两年,漠零就每日陪着他。
这些事,在成亲之后他才陆续之间听别人说起。那时他便想着,若是他早知道,定然是不会娶她的。他是那样爱她,若是知道她不愿意,他又怎么忍心勉强她?
从那以后,他再不踏进漠零的屋门。德王府不大,两人却似商量好一样,再没见过一面。府中人都知道,王爷和王妃感情十分淡漠。那时的他年少气盛,心心念念娶回来的姑娘怎么也捂不热,他便也不再上心,反正府里地方大得很,好吃好喝供养着便是。
一年以后,也是霜降,她突然来找他,她收起了一年前的桀骜不驯,她给他做了一桌子菜,她说,少谦,以前是我不对。
当时他想,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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