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正想着,一个名字乍现在她脑海中,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蓝洛夜!”
“镇国公的独生子,全天阴皇朝最年轻的王爷,众家女子争相追求的对象。”飘零脸上多了几分玩味。
众家女子争相追求的对象?落微哑然失笑:“这我倒是不知道,你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知道这么多?”
“不过是各府女眷私底下的无聊事,坐在家里听就行了,又何须出门?”飘零神情中带了几分不屑,“像是前两天兵部陈大人家的二小姐来府里,闲着没事就来找我聊天,说洛王已经十七了,这次若是凯旋归来必定要封府。待收拾个一年半载的,十八岁之前必会搬出宫自立门户,再然后就是成亲,她爹说了,正妃肯定是轮不到他们头上,好歹是个侧妃也就行了,反正除了正妃,其他的只要洛王爷同意也就纳了。洛王现在是王爷,可战功显赫,正年轻,前程似锦,就是当个侍妾也是福分。”
“看来还真是有倒贴的。”落微小声嘀咕,这些话若是学给蓝洛夜,他的脸色还不定怎么难看呢。
“落微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说陈大人官拜兵部郎中令,如今是正五品,他不是要靠他的宝贝女儿爬到从一品吧。”将女儿嫁给顶头上司,这主意不错,可惜…
飘零腻在她旁边坐下:“我看这陈家小姐是没什么希望了。”随后异常惋惜的叹了口气,“兵家制敌讲求出奇制胜,以我的身份,即使没有和她争的心思,将来也很有可能成为她的对手,对敌人和盘托出,这还能有什么赢的希望,此其一;其二,这再荣耀前程似锦的也不过是个妾,只要和妾字沾边,将来必然是要吃亏的,俗话说的好,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可她却费尽心思去谋取这个位置,这叫笨。”
落微怔然,虚岁只有十四岁的飘零已脱离了孩子的心性,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落微相信再过数年,她绝对可以超越自己:“其三呢?”看似漫不经心。
“其三,若是想凭裙带关系往上爬,怎么也不能找蓝洛夜,就是天王老子他都不一定能给面子,何况是个女人?”
落微随手从旁边抓了根草放在手里无意识的撕着,却见飘零正咬着唇笑嘻嘻的看她:“怎么?”
“因为还有其四。”飘零伸出四根手指头比划着。这倒是引来了落微的兴趣,她也只想了三点,没曾想过别的:“你倒是说说其四?”
“四就是我这么漂亮的姐姐天天和他朝夕相对,他若这都不动心,别人庸脂俗粉又怎么入得了他的眼。”飘零笑得活像个献宝的孩子。
落微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鬼丫头。”说罢刚刚烦闷的心思一扫而空。
“主子既知这手串和蓝家有关,不如让语墨去查查,没准还能知道些什么呢。”入夜,阿若伺候着落微换衣服。
落微将头发挽起,并穿了身白色长袍,做男装打扮:“我今天确实是要去语墨那,不过不是为了这珠子,既然知道这珠子是蓝家的,直接问蓝洛夜就是了,何必费那事。”
语墨和阿若差不多,都跟在落微身边多年,几年前落微筹钱买下了烟雨楼,当时的烟雨楼空有个壳子,看似繁华的歌舞坊,实则没什么客人,一日冷清似一日,那老板也是空着急没什么办法,落微就在那时贱价将楼盘了下来,并加以改善。烟雨楼本就地处繁华,语墨也是极为玲珑的女子,经营有道,短短两年间,烟雨楼便成了玉城中最大的歌舞坊,每到入夜慕名而来者何止千百。
一进烟雨楼便有人将落微迎进去,烟雨楼的姑娘都是认识落微的,却不知道她是女子,只听语墨说这是大老板。落微进宫前每月必来一次,只有这次隔了大半年。
语墨本就比落微大了数岁,一身对襟流云裳,外罩是淡粉色的薄纱,里面衬了一件桃红色的抹胸,手上拿了把美人扇,底下是明紫色的百褶长裙,打扮虽普通,却散出一丝妖娆气息。
“刚刚经过,看底下热闹得很,多亏你这些年的经营,费了不少心思吧!”她们的屋子在二楼,位置有些偏,却能从窗子中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情形。台上女子歌喉婉转,一袭白衣,身处风尘却清丽脱俗,怀抱琵琶,就是貂蝉下凡恐怕也要给比下去了,唇角不经意弯起弧度:“不错,这就是你信上说的那个孩子?”
语墨点点头,才道:“她可能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弹了一手好琵琶,也省的现教了,我们这儿不问出身,既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也都是可怜人。”语墨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往事。
“这孩子不错,叫什么,今年多大了?”落微看似不经心的问。
“今年十四了,至于叫什么,她不肯说,怕污了祖先的名字,只说姓莫。我看她举手投足的神态有几分像主子,就自己做了个主张,叫她莫离。”语墨道。
“这名字不好。”落微抿了口茶沉吟,她并非小气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原也没什么,“这离字太凄凉,私下里叫吧,不如叫伊人,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语墨心道还是主子想得周到,既和她沾了边,又免了伤感。不再说什么,便是允了。
“成了,我也不能多呆,你要是有事就差人来找我,我在太后宫里当差。”落微知道这楼里也有不少奇人异士,本事不小。
“属下明白。”
“义父。”落微进门后见到欧阳雄福了一福。
欧阳雄见她一身男装:“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什么,只是出去转转,一直在宫里,难得闲下来。”落微知道欧阳梓绮的事对他打击很大,欧阳梓绮是皇上身边的淑仪,如今这样,皇上本就震怒,欧阳家大女儿已死,二女儿现在是德王妃,而飘零还小,这淑仪之位恐怕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转转也好。”欧阳雄嗓音已经沙哑。
“请义父保重身体。”
“我没事,”欧阳雄摆摆手,只叹韶华白首,转瞬即逝,曾几何时的意气风发已随风而去,“不问梓绮为何誓死不嫁?”
落微别过眼:“问什么?人都已经没了,一切也该结束了,不是吗?”最后一句倒是看着欧阳雄说的,只见他眼中闪出一抹精光,打破了平静,亦在落微心中划出一道涟漪。
“七爷对你像是有些好感的。”欧阳雄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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