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轻功!”付灏仪不知何时到了树林里,他挑眉看了眼紫衣身后的徐漪依,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紫衣听到他的赞扬,反倒一点儿没有觉得高兴,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目光望着漪依:“我走了,记得想我!”趁其不备时,他搂住漪依的力气大了一分,唇在她的额间轻轻一点。
漪依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袖袍飞扬,转瞬不见。
漪依手抚了抚被他吻过的地方,有些发愣。
付灏仪眼中的冷意愈发的明显,只是此时的他反倒没有了平日的霸道:“你跟我来!”
竹林里竹叶满地,日光从漏缝中倾泻下来,漪依踏着漏光,看着这片葱郁的树林,明明没有香味,却似多了一分自由自在的清香。
“就是他?”付灏仪忽停了下来,背对着漪依,声音却难得的惆怅。
漪依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付灏仪的声音清清淡淡,水波不兴。
只觉得心里咯嚓一声,还没有觉得疼,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也许有些事情,明明就是极讽刺极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却偏偏有人往那上面去想。
漪依鼻端的气息,不知是热是冷,只觉得现在连呼吸都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反正将军你向来喜欢用自己的思想去左右别人的生死,你若觉得是,那就是吧!”
付灏仪明显对她的反应不是很满意,他静静盯了他一会儿,嘴角扯出一丝笑:“你若不满意我,尚可以说,他现在虽然能够行走自如,可是保不定过了几日就成了为阶下囚。我不是在威胁你,只是在提醒你。”
漪依想到紫衣走前的话,看来他去艳城应该是办大事。
只是……“其实盛极衰至,将军你又岂会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荣宠在手呢?多少鲜活的例子,他们原本是盛极一时的人,甚至有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到最后,流放的流放,灭族的灭族,他们在盛极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也随时会成为阶下囚呢?”
付灏仪面容沉静,双目一瞬不瞬呆着她看着,眼中带着几丝痛楚,看得她满心难受。“伶牙俐齿,你如果真这么觉得,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往回走了几步,忽停了下来:“以后若有机会,不要再给我喝那种酒!”
漪依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尽力想忘记他眼中的痛楚,可是越想忘记,却又铭记得越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