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灏仪将一件男儿黑袍子甩了过来,顺带着还有束胸的白绫。
“我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
“这里可不是梁都,我们住的客栈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人龙嘈杂,你女儿的打扮,只会打扰我!”刚掀开帘子的付灏仪冷声道。
“我们可以分头走,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如果你事情做完后还执意要带我回去,那个时候我们再会合不行吗?”心想着他这么偷偷摸摸的来艳城,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再说了,现在是晚上,要穿也得明天穿吧!”
付灏仪冷着眼,随意拿起那些男儿黑袍子就往漪依身上套。“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伤了赵季,官府随时可能过来抓你,等官府来时,你有时间慢慢穿衣裳吗?”
漪依恨恨地躲过他,“我自己有手,我自己能穿。”
付灏仪冷哼一声,和衣躺在床上,漪依怔怔地问:“你不会打算跟我睡在一起吧?”
“你是我的女人,跟我住一起,有什么不对的。我没有嫌你,你反倒嫌起我来了!”说话间,他拉过漪依的手上床,漪依挣扎着动了几下,他手上的力反而加重了几分。漪依嘟囔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如果真的那么恨我,你又何必救我!”像怨妇那样顾影自怜了一会儿,他却纹丝未动,看来已经睡熟了。漪依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影子发呆。
半夜做了恶梦,梦到赵季忽伸手过来要掐她脖子。漪依吓得猛瞪眼,手在慌乱间被人紧紧握住,顿时心宁静了几分,睁眼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默默的发了会儿呆,心却隐隐有些酸疼。
在惊措与失措间,她又沉沉睡去,付灏仪忽拍醒了她:“醒了!”
漪依揉了揉眼睛,见他精神抖擞,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昨天辛苦到那么大半夜,他此时竟然还那么有力气。
付灏仪从拿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小本子,“徐富贵应该有教过你看帐本吧,你过来看看,看一下这几本帐本可有疏露之处。”将几本帐本放在桌上,漪依披了长袍过来,略翻了几页,淡淡的说:“这些账本虽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疏露之处,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有人做了假。”
付灏仪冷眯了眼,微俯过身去,“哪里,你指来看看。”
漪依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指出来,“这几个地方的账,很明显是这几日才补上去的,以前应该亏了很多银子,这几天被人补上去了,细算起来的话,这里应该有几千万两银子了。”
“可恶!”付灏仪皱着眉头,毫不避让的瞪着她:“陛下这几日要查各个城镇的税收情况,这个赵德龙竟然用朝廷发放的赈灾银子来补这些亏空。看来粮食不知道是真被草寇抢去还是被那些贪官藏了起来。”
“昨日据说赵府尹中了毒,不知道有没有事,还有昨日赵府上有位客人,你有没有看到?”漪依轻问。
付灏仪拧眉说:“昨日我得到消息说你到了赵府,便马不停蹄地去找你,哪有工夫去看别的情况。”
漪依听了,心里有些难受,不知道他这话是怨言多一些呢还是心疼多一些。
“这个便是昨日那个人给你的吗?他如果是破狼头目的话,那肯定是知道朝廷发下来的银子粮食都被赵德龙私吞了,所以才会引你去的。有了这个账簿,你是不是就可以上报朝廷了?”
“虽说这本账簿写明了他的罪状,但是没有找到粮食被藏到哪里,我都不能冒然行动。我已经让付叔来艳城了,到时候你跟着付叔先回梁都。”
“可是我……”
“你从府上逃出来,不就是为了你腹中的宝宝吗?我看你在外面日子过得也并不舒服,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过不了几日,你腹中的宝宝自己就会消失。我劝你自己想清楚一点。”
漪依缓闭上眼:“我知道了。”
付灏仪没有理会她的话,他站起身来,在书桌上铺了一张纸,在纸上圈圈点点,良久,才低声说:“今日艳城里肯定会四下张贴你的画像,自己小心一点儿,换了昨日的衣裳。到傍晚时付叔应该会到。”
“那你去哪里?”话未落,他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漪依伸拳欲挥手,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她咬了下嘴唇,心里不明来由的有些替他紧张。
果然如付灏仪所料,赵季被人杀死,赵府尹气得满城找人,看来赵德龙中的毒不重,不然他也不会有精力找杀人凶手。
漪依换了男儿装出去,看到四下张贴的全是易了容后的她的画像,不只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易容时她和付灏仪时常一起出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记得付灏仪认识她。
望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余光瞟到有人立在旁边。漪依扭头看时,迎上了琴娘坚定的目光。她没有了那日的妖娆,神色间更多了一份仙子般的清冷与绝世。
漪依想起那日付灏仪和她到楼上去了,虽不知道他们究竟所为何事,不过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还能做什么,更何况对方是那么绝色出众的女子。
琴娘的目光迎了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漪依心虚的转身,生怕她认出自己来。“姑娘请留步。”在转身之时,琴娘忽然笑了起来。
漪依手握着衣裳,自己之前易了容,而且现在还换了性别,当时只是匆匆一见,她怎么会记得自己的长相?
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想到这里,漪依继续走,却听到她在身后吃吃的笑:“姑娘不要装了,你若再走,我便要叫人了!官府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我只是随便一喊,相信就会有很多人过来抓你!”漪依无语的低头,回头间却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即逝的清冷。
“你想做什么?”漪依迎上她的目光,眼中没有惧怠。
琴娘一身青衣缓缓摇到漪依面前:“你也不用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身份,有个人将这东西让我交给你。”
漪依接过纸条欲看,却被她手纤指轻轻一按:“人在江湖,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这种东西岂能在大庭广众下翻阅?”
漪依拍了脑袋,笑着谢了琴娘。
偷偷在角落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竟只写着一行字:“戌时到紫竹桥。”
戌时到紫竹桥。漪依将这一句话念叨了数百遍,可是却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意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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