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莫名其妙吃了一拳头外加一个拐杖,陈政心里本憋闷的厉害,又不禁想到自己再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更是觉得丢脸,一时间当真有种面子里子都没有的感觉。
然而,老天最是喜欢捉弄人,当你觉得已经够倒霉的时候,总还有有更倒霉的事情发生。
陈政慢慢的直起身,喘了口气,正准备三言两语将所有事情解释清楚,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时,偏生又进来一群人。
最先进来的是裴父和裴母,向来貌合神离的夫妻俩双双走了进来,同样是套黑色的职业装,然二人穿起来站在一起有种和谐却又格格不入的怪异感觉。
好在这间VIP病房不仅布局采光讲究,这房内面积更是客观,二人进来倒也不显拥挤。
缓了一步进来的陈父陈母,二人正微微侧着脸,低声笑谈着,好似一对刚刚表明心迹的情侣,暧昧而又迫不及待。
“娇娇,”裴父一开口,目光一动,就察觉不对劲了,“裴琛,你……”
此刻的裴琛用身体挡着裴娇,一副怒火腾腾的暴龙样,握着拳头,虎目泛着火气;裴老爷子也是哼了又哼,手中空荡荡的,拐杖恐怕又飞了出去。
裴父只觉得自己胸闷,反射性的胸闷。
目光转了转,突然落在那半侧着身靠站在墙边的陈政,还有仰着脸站在陈政旁边的女孩子,顿时凝滞。
“小艾,你在干什么?”裴父声音微微低沉,带了点怒意,毕竟陈政是娇娇的未婚夫,小艾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避讳。然而在看到裴艾转过脸的那一刻,那一阵怒意直接转变成了担忧,隐隐还有几分愧疚,“小艾,过来,爸爸看看。”
如花似玉的小脸,不甚鲜明的五个小手痕迹,还有那双委屈至极的盈盈蓝目。
“爸爸。”裴艾一直掩住的哭泣声终于犹如山洪暴发,“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整个人扑进裴父的怀里,犹如在外面流浪许久的小狗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咳咳,失误失误,形容失误。
米筱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忏悔,果真是语文太差,词汇量太少,竟然一时间连几个好的、贴切的词都找不到。
裴娇侧站在裴琛身后,旁边的裴老爷子拉着自己的爪子,无声的安慰自己,就连许久都未曾正儿八经看自己的母亲此刻都不免看了过来,带了绝无仅有的担忧,约莫估计着,应该是担忧吧?
裴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天福揉了揉自己的小脑瓜,忍不住开口道:“舅舅,我能说很吵么?”
直白的话,带了几分疲惫。
裴娇目光微微缩了缩,然后猫眼飞快的看了眼刘天福,在接触到那狡黠的目光的时候,会意一笑。
“天福?”一直安慰裴艾的裴父终于分开了些许视线,落在刘天福身上,然后突地忍不住拧了拧眉,顿时明白了什么,安抚裴艾的手不禁顿了顿,“天福,你……是你……”打了小艾?
小身板的刘天福点了点头,明明是个头矮小的人,这一刻却有一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势,纵然只是稍纵即逝,但悉心的人已经捕捉到。
元秦推了推自己的老框眼镜,琥珀色的流光一闪,本就搁置在身侧的双手整暇以待的插在了口袋里,摆明了一副看戏的模样,这个刘天福,人小心思倒是不少,不过,日后定然是个难得的人物!
但是,尽管如此,元秦不知基于什么缘故,本能的不喜欢他。
对于被人窥伺的刘天福,此刻微微侧了侧眸,接收到元秦投来似赞赏似探究的目光,刘天福微微蹙了蹙小眉头,飞快地打量了眼这个据说是医坛新秀,娇娇表姐的救命恩人的元秦,整个人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
感觉,很不舒服啊!
不得不说,这二人果真应和了一个真理,同性相斥。初初见面,各自都暗自表示不待见对方……
是以,日后斗起来的日子,指日可待!
“天福!”裴父喝道,眉目扭成一团,偏生又不能大呼大叫,毕竟眼前的人可是刘家,自己妹妹的独子,还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独子!万一,万一这话一下重了,心脏病一发,人就没了,妹妹不找自己拼命才怪……
“哼。”一直憋着呼吸的陈政终于忍不住哼了哼,然就是这一哼声,顿时引来了父母的视线。
陈母头一转,紧接着双手倏地捂着自己的嘴,痛呼:“啊,阿政——”
陈明轩微愣,明显比陈母要镇定许多,不过眨眼间就上前半步,看着自家得意儿子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还有那已经泛起青黑的熊猫眼,目光逐渐浮现出诧异,慢慢的变成怒火。
“陈政,你怎么弄成这样?”今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过来看看娇娇这个未婚妻,不想来倒是来了,却变成这幅德行,还是个副市长,实在是,实在是丢人!
陈政额头禁不住冒汗,忍着闷痛正欲开口,却不想被一声熟悉的嗤笑打断。
“伯父,你该好好管管陈政,虽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大家也都是男人,但是,”裴琛嘴角一勾,虎目滑过几分愤怒,嘲讽道,“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当着所有人的面抱着别的女人,尤其是个还没得到家族认可的私生女,可真是好胆色!”
“私生女?”陈明轩佯装不解,只是看向陈政的目光带了几分迟疑。
虽然早听说裴父有一个私生女,但是毕竟是有头有脸的男人,谁外面没几个女人,所以有私生子女也正常,但是让人觉得诧异的是,裴父不知为何铁了心思要私生女入族谱,更是不惜开了家族会议,惹得裴娇突发了心脏病,当时情况之紧急,纵然他是外人,也听到不少风声。
但是,无论这私生女多好,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够,更何况还是裴娇的妹妹,如今马上就要和裴娇订婚的陈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陈政,你……”训斥的话才开了个头。
本来正慢慢停了哭泣,并被裴父略带质疑的目光打量的裴艾终于忍不住辩解道:“父亲,陈伯父,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摇着头,裴艾咬着唇,又是一个我见犹怜的苦逼样。
裴娇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努力一把,于是眼睛一闭,爪子一狠,揪着自己的大腿就是一爪子,猛地鼻子酸了,然后眼睛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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