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锦绣在脑海里想象过有朝一日寒誉向自己求婚的情景,各种模式,都曾幻想过,独独没预料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自己拿着琉璃玉向他求婚。
那一刻,她的心,砰砰砰直跳,不知道他会不会满口拒绝,因为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诡异莫测,令人猜不透其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半天以后,他终于吐出一句话:
“但愿你不会后悔!”
语气冰冷冰冷,令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逦。
她笑着,要强的接了一句:
“我为什么我后悔?”
他将玉接了过去,沉沉的点下头疠:
“好,如你所愿!”
回锦府时,锦绣将整个过程全说给了阿日听。
他听后脸上闪过几丝古怪的神色,久久才问了一句:“既然如愿了,为何还哭丧着脸?”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这桩婚事,来的太过勉强了。本该是件欢天喜地的事儿,怎就闹的这么僵?”
她扒扒头发,哀哀神伤,倒地桌面上:
“本该是由他求婚,到时,我开开心心答应了,那该是一件浪漫的事,现在变成了带着某种政治目的,这感觉完全走味了!唉!”
感觉就好像自己在逼他!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她还没嫁呢,就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淡淡反问。
锦绣想都没想点头:“那当然!”
“既然喜欢,既然决定破釜成舟,作最后一搏,那就尽你所能,将感觉重新寻回来不就得了!有什么好烦恼的?”
锦绣眨巴眨巴眼,渐渐露出欣然之色:
“这句话我爱听!阿日,你真是我的福星!就这样决定了,不再烦恼。既然他还是他,曾经,我能令他喜欢,如今,也一定能……”
阿日对她淡一笑,没有表示任何其他意见,只有那眼神,莫名的暗了几分,心头的淡淡惘然若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四月十八,婚礼如期举行,太子纳妃,荣王大婚,举城而动,两场轰轰热热的婚礼,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场面。
太子府虽是纳侧妃,然宾客却若车水马龙一般接踵而至,酒宴上几乎人满为患。
荣王府呢,管家老早就知道会遇上这么一种情况,心里早有准备,只简单备了十桌喜宴,结果,来宾不足七桌,虽然府里吹吹打打唱的无比热闹,但是,再喜庆的喜乐都无法掩饰场面的冷清。
皇帝有驾幸东宫主持婚礼,荣王府那边,独有梅贵妃到场,那份刻意冷落,谁都看得出来!
那么,皇帝为什么要抬举东宫,压踩八王呢?
这当中,有点耐人寻味。
将两位皇子的婚事,安排在一日进来,从表面来看是双喜临门,讨个好彩头,背后却会让世人看清很多东西。
或许,皇帝是想借两王的婚事,拿捏其背后的实力吧!
更有可能是想昭告天下,他并无废储之心。
锦绣没有再回柳州,而一直待在上京城,嫁妆由锦德回柳州准备了送来。
萧何一直没有再出现,孙不悔也离奇失了踪,那段日子,她有去过赌庄,因为赌庄上发生了大事:阮玉儿的尸体不翼而飞,现场找不到任何蛛丝蚂迹,那冰冻着的尸骨就这样平空消失不见,怎么也查探不到。
一团又一团的疑云,离奇而诡异。
她却什么也解决不了。
带着满心困惑,锦绣穿上凤冠霞帔,盖上红盖头,坐上八抬喜轿,被抬来了荣王府。
韩誉依着大承特有的规矩,踢轿门,接新娘——踢的那个重,几乎将她踢晕在轿子里头,那一刻,她心里直嘀咕,这小子,还真是小心眼,居然“公报私仇”。
而后,跨火盆,走夫妻桥,拜天地,入洞房,礼成。
她,锦绣,鬼使神差的在这样一个封建社会完成了作为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最最最重要的大事:
没有穿上洁白的婚纱,没父亲母亲的参加,当然这是指现代的父亲母亲,没有小弟的捣乱,没有同学们的祝福,更没有拍摄下整个过程以留作纪念,就这样匆匆忙忙把自己嫁了出去。
嫁的虽然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少年,可作为了一个新人该有的娇羞和期待的感觉,她一点也没有,她有的只是一种紧张,一种迷茫,一种彷徨,一种感伤,然后,她又不得不自我振作,前路任重而道远,她必须坚持、坚强、坚定的走下去。
“叩见王爷,祝愿了王爷王妃白头倒老,永结同心!”
耳边传来小柔和晓波的跪地祝愿声,锦绣的心,越发的紧张。
他回洞房了!
以后,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以后,他们会朝夕相对,以后,他们得“同床共枕”,以后,他们要共同面对他们的敌人,去开始他们的不一样的人生。
他们一定能走出困境的了。
一定能。
“起吧!”
他淡淡的说。
“谢王爷!”
喜婆走了过来,笑着递上喜秤:“王爷,请挑喜帕,夫妻坐帐,恩爱长长!”
晓波和小柔连忙给锦绣脱了绣花鞋坐上喜榻。
她但觉身边一沉,他也脱靴子坐到了身边,喜婆将他们的衣袍打结了一个结。
头上忽觉得一轻,眼前陡然一亮,韩誉那张冷淡的俊脸,就这么不期然的跳进她的眼帘,没有温暖的笑,没有怜惜凝睇,只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若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令她顿感浑身冰凉。
是的,他反感这门婚事,极吝啬,不给一丝笑。
“王爷,王妃,请喝合卺酒!”
喜婆托着一个玉盘过来,上置有两只玉杯,盛着水酒是,一阵阵酒香飘来,很浓烈,乃是极品好酒!
韩誉淡淡睇了一眼,目光冰冰凉凉,没有接,薄唇一动,吐出一句话:
“所有人都给本王出去!”
喜婆一怔,小心收起笑,瞅了一眼手上合卺酒:“王爷,这酒,这规矩……”
“出去!”
那寒嗖嗖的声音,表明某人的心情极度不快。
喜婆缩了缩脖子,只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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