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我迅速地逃走了,没能让丫蛋抓到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叫杨花夏。而且这个名字,是在我一岁的时候才定下来的,是在我没了印象的母亲走了后定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叫杨花夏。
只记得爸爸说,那是一种纪念。
---
从那以后,我和丫蛋便像个长官一样,领着舒扬哥哥首先去见了村里的大人们。他们都很喜欢舒扬哥哥这样一个彬彬有礼、帅气又懂事的男孩。
然后,我和丫蛋手里拿着自制的红旗(一根木头,一块破红布),叫嚣着带舒扬哥哥去找了村里的孩子们。他们都欢呼着将舒扬哥哥围住。
我看着人群里的舒扬哥哥,觉得那时阳光做的很好,将舒扬哥哥的线条、面容还有颜色都切割的很模糊,像个天使一样。
舒扬哥哥也抬起头来看我,我笑了笑,用眼神对他说:没错吧?很像家,对不对?
他嘴角的笑容变大了些,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们三个像是一个小团队,我和丫蛋是队长,舒扬哥哥是队员,队长们领着队员上树掏鸟蛋下地挖蚯蚓,像是三个不可抵挡的火箭,横冲直撞地在这个不大的村庄里尽情地寻找乐趣。
我们可以趴在树干上看小鸟的破土而出,虽然有时候会被鸟爸爸和鸟妈妈当作伤害它们孩子的坏人,追了半个村庄的路来啄我们的脑袋;我们可以倒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的草地或花田里,看着白云和蓝天,猜测着A白云像什么,B白云像哪个,云朵投下的阴影在我们身上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我们可以坐在屋顶上,一边数不停扎着眼睛的星星,一边听舒扬哥哥用叶子吹出来的小曲。
舒扬哥哥说,能吹出来音乐的叶子叫叶笛。
叶笛……
我于是便很努力的去学习吹叶笛,甚至拉上了丫蛋,练的我们两个的嘴唇都变成了香蕉嘴。舒扬哥哥为此嘲笑了我们半天,丫蛋甚至还半真半假地愣是挤出来几滴眼泪,一副弃妇的样子:“哇哇哇~华夏姐姐都怪你!我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明明是假话,我却附和着她送了她我当时的宝贝——螳螂的蜕皮来作为我的赔礼。
丫蛋瞬间就忘记了我们的‘恩怨’,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说‘花夏姐姐真好,我最爱花夏姐姐了~’
当时我很嫌弃的说:“哎哟~丫蛋我爱的是男人!~”心里却美滋滋的。
到了村里一月一次的晚会上,我和丫蛋自告奋勇用叶笛吹了叫‘欢乐颂’的曲子,在博得热烈的掌声后,我们来到后台,神气地看着舒扬哥哥:“怎么样怎么样~还敢嘲笑我们么?”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不敢了。”舒扬哥哥脸上的微笑很温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或惊异之感,原本以为他会十分佩服又惊讶地膜拜的我们顿时没了热情,丫蛋凭着最后一丝热情说:“那么,作为补偿,你要上台表演哦~”
“?!”这次我们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舒扬哥哥脸上的差异,让我们极为受用。
“怎么,不敢么?”我进一步挑衅,“如果你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永远不原谅你了!”说完双臂抱了起来,装出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一扭头,鼻子朝上了天花板,却不小心把脖子扭了。
在我鬼哭狼嚎的去扭回我的脖子时,丫蛋接了我的话茬:“就是就是,你看,花夏姐姐在把我弄哭的时候还给我送了礼物道歉呢!”她指的是‘香蕉嘴’事件。
舒扬哥哥好像看了我一眼,然后微微敛眸,眼里盛满了笑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丫蛋看着舒扬哥哥走向舞台的背影,拉了拉我的衣角:“花夏姐姐,那个‘恭什么不如从什么’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她一眼,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这都不知道?就是‘公竟不如聪明’,他念错了,也就是说,他觉得他没有咱们聪明!~”还没有上学的我就这样拉着丫蛋跳进了‘文盲’的深渊,让长大以后的丫蛋几乎恨了我一辈子——她在事后洋洋得意的将这个说法告诉了舒扬哥哥,结果被他哭笑不得的揪回了正道。
在很久很久以后,丫蛋像个怨妇一样死死地拽住我的袖子说:“尼玛舒扬哥哥说他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鄙视我的!QAQ”
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我看到舒扬哥哥在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了出来,然后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目光似乎放在了远方的某处上,开口唱了一首不知名的歌。
舒缓、悠扬,歌词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我,但丫蛋,但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舒扬哥哥唱给他的父母的,那之中深深的思念与悲伤,在这个夜晚仿佛一泓清泉一般,缓缓地流过每一个人的心田,浇灌着幼苗。
丫蛋哭了。我笑她儿女情长,她瓮声瓮气的说:“你明明也哭了。”
我摸了摸脸,冰凉冰凉。哎呀,还真哭了。
好像所有人都哭了。舒扬哥哥在台上,也哭了。
---
那天过后,大家决定让哪个人家领养舒扬哥哥,我听到消息后很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舒扬哥哥温暖的手掌来到我家,可是又听李大叔说,只有当家的才能去领养,因为在这个有些贫穷的村子里,领养一个孩子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爸爸偏偏去城里进货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我家是开百货店的,为这个有些落后的小村庄与大城市牵连上了丝丝缕缕的血管,所以生意不错,隔几天就要去补充货物。
以前我一直希望爸爸去进货,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不受束缚地疯玩几天,奶奶年纪大,再加上原本就很宠我,也不会多管。可是现在,我却多么希望爸爸早点回来。
我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待着爸爸回来。
我的心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根本坐不住,一会儿拿着细木棍去挑拨搬家的蚂蚁,看它们没了队形,张皇失措地四处逃散;一会儿无聊地拿地上的碎沙拼凑些莫名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正当我没有耐心等下去准备豪迈地去孤儿院直接把舒扬哥哥带走时,熟悉的‘隆隆’声终于由小到大传到我耳边。
我顿时站了起来,一跳一跳的朝逐渐行近的大卡车挥舞着双臂。大卡车以我想象中极其缓慢的速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