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才1点多，因为只上一个早上，中午就回去了。刚打开门，一缕缕菜香从里屋飘出来，厨房里隐隐传来炒菜声，而她妈妈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厨房里的是蓝嫣的妈妈，戚染家的保姆。
戚染和蓝嫣在玄关处换好了鞋，戚染抬头叫了声“妈”，蓝嫣则叫了声阿姨，只见戚染妈妈轻轻嗯了一声，径直走到客厅去。
她妈妈总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对什么事都摆着一副漠不关心的面容，戚染也只见过她对着白牧和她妈妈时，脸上笑意不断，好像世界美好得让她无法淡然面对，也只有那时候了。
自从戚染的爸爸离开人世后，也就是那样了。无情，冷漠，偶尔歇斯底里。
饭桌上，她们保持一贯的安静，戚染妈妈端着碗，一下一下的夹菜，戚染则没什么胃口，用筷子在米饭中戳出一个又一个的洞洞，过了一会儿，她没有抬头，懒懒地说：“妈，要住宿了，尖子班要求的。”
许久，戚染妈妈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像是蒙上薄雾般的朦胧，没办法聚焦似的，她幽幽地问：＂小牧住吗？＂
＂我不清楚。但是我不想住。＂
＂那就不住。＂妈妈顿了顿。“小牧呢？”
＂他住不住有什么关系，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分开的，敢情我还能和他住一起啊？＂
妈妈抬头瞪了戚染一眼：＂你这孩子。对了，小牧昨晚走的时候留下了手机号码，有空打去聊聊天，周末闲在家里没事干就一起去逛逛。＂
＂什么？！他昨晚来过？＂惊讶完，她随意摆摆手＂也跟我没关系，干嘛非要我整天跟他腻在一起。＂
＂你！＂妈妈欲言又止＂算了，听我的，这次回国是有原因的，他妈妈告诉我了。小牧心情应该不怎么好。＂妈妈直起腰，皱眉想了想，又继续吃饭。
回国当然是要有原因啊，无缘无故搬回来住吃饱了撑么？白牧哪里不好了，我看他元气足的很。。。戚染在心里嘟囔，却不敢说出来，她妈对白牧几乎像是对自己的亲儿子，这个地雷，她可不敢踩。
＂那，妈你记得打电话跟班主任说！＂见蓝嫣快吃完了，戚染也赶紧嚼了几口，完了就把碗往桌子上一搁，拉起身旁正悠闲地擦着嘴的蓝嫣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向她妈妈报告了声，便出门去了。
出去时，太阳正猛，她们的影子被凝聚成踩在脚下的小片阴影，两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在空旷的别墅区里显得清脆，戚染拐来拐去，也不知到底想去哪里。
“小染~~~干嘛啊，这么着急？”蓝嫣摸了摸刚刚吃饱的肚子。
“应该是在这边的。”戚染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突然转过头问：“嫣儿记得的吧，白牧的家的位置。”
蓝嫣顿了顿脚步，蹙起眉，金黄色的光线投在她白皙的脸蛋上，表情中的疑惑似乎定格了，迟迟不散，就如头顶的阳光。
“你要去…。白牧…他家？”
“是啊，你不是说应该道歉么？”戚染理所当然地回答。
“呀呀~你竟然会道歉，跟他？”
“‘你竟然’那是什么意思…。”
蓝嫣干咳了一声，双手搭在戚染的肩上，眼睛里装满了让戚染不禁失笑的认真：“我说，小染啊，你告诉我，认识这么多年，你觉得白牧对你…。。”
“呀？这不是小染和小嫣么？”蓝嫣的话未说完，旁边这栋别墅的门开了，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身子，一扭头便看见了门外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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