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温热在其间游走荡漾。
阳光带着温煦洒落树梢,光与影明晃晃地照耀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包括头发、衣物。商店街行人的往来开始频繁,兴许是周六的缘故吧。路人走过,看着他们两个,第一反应就是会心一笑,幸福的感觉也油然而起。
幸福的人总会给别人带来幸福,即使是匆匆而去的过客。
让茗雪依偎在身边,是很舒服的。长久以来遗忘了的感觉,竟能有着与别人的如此近的距离。这时,湮月突然想起了在夜月学院与她相遇的事。似乎在突然间就明白了茗雪为什么能走进他的心里,且令他无一丝抗拒和防范的心理。
是完全的接纳了吧。不只是在一瞬间,更多的是举手投足,声声话语里。心里的认同,无法比拟的言喻。
虽然他们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但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将两人牵引起来——曾经彼此走散的两人,似乎是命中注定要再次相遇。千丝万缕的思念与情感,却怎么也无法切断。
——霜儿,你回来了……湮月默默然说道。
02
一周两节的体育课,湮月不怎么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起码能独自享有一方安静而恬然的小时光,不被人打扰。
湮月一如既往地翘掉了体育课,在“体育社”的器材室拿了个足球后就跑到了离教学区比较远的学校的西墙去了。这里是一个被树木环绕着的偏僻去处。墙边留有一片空旷的水泥地,是一个被废弃了的网球场。两根支网的铁杆已被移走,地面上的油漆也差不多掉尽了。斑斑点点的,显得不怎么美观。
湮月把足球放在地上,抬起右腿“呼”地一脚将球踢飞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了球撞击墙壁而发出的沉闷的声音。“砰”的一声,结实、浑厚。然后,足球以更快的速度飞回来。湮月向左侧跑开几步,又是飞起一脚,再次听到“砰”的一声,强劲有力。
就是在这样的反反复复与墙壁对抗中,湮月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看着对面厚实的墙壁,微微地喘着气。他知道 ,无论僵持多久,最终会输的,还是自己。
——除非,把那堵墙壁推倒了。但这样做是要受到严厉的处分的。所以,他停了下来,坐在了树荫下的瓷板台阶上。
“啊呀,都流汗了呢……”一方洁白的绣着雪花晶片的手帕伴随着甜美的声音递了过来,“擦擦汗吧。”
“恩,谢谢……”湮月什么也没有想就接过了手帕,抹去了在额头上淌着的汗水。
突然的,湮月心里起了一个激灵,继而条件反射似的跳开一边。他原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人,可以很安好地独享午后时光。但是很遗憾,此时就有一个女孩坐在旁边,也不知道她在此待了多久了。
“怎么,吓到你了么?”明亮的栗色瞳人,标致的五官,秀气的短发,姣好的笑颜——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茗雪。
湮月暗暗惊讶,“你怎么会在这?”
“真失礼,难道这里就只许湮月来?”茗雪开玩笑地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湮月讪讪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着一身棕色的长袖秋衣,蓝白的百褶短裙。霎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也是夜月学院的学子,怪不得你送我的那幅画下方的留言里叫我为‘湮月同学’。”
“恩,我是文艺社的学生,想不到吧?”
“不——你是文艺社的学生,这个不用想都是可以知道的。”湮月摆了摆手,“只是,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猜猜。”
湮月喝着茗雪递过来的绿茶,斜眼看着她。一面画板放于双腿之上,手里拿捏着一支铅笔——原来她是在写生呢。
其实细想一下就会知道,“文艺社”的课程是比较轻松的。早上学习文化科,下午则是绘画。写生自然是少不了的一门课程。这是茗雪喜欢的课,可以满校园乱跑,独享一方美好温苒的午后时光。
湮月说图书馆周边的树林就很不错,安静祥和,可以去那边采景。
茗雪调皮地笑了笑,“对呀,那里的小树林真的很宁静,时常能够看到一只大懒虫躺在木椅上睡大觉呢。好像还挺舒服的样子。”
湮月心头“咯噔”一声响,喝茶的时候差点没被噎着,“懒虫,该不会是……”
“还能是谁?”茗雪双手捧着脸庞支撑在膝盖上,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小树林呀,能画的我都画完了。上学年的写生课,我大部分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呢。”
湮月愣了愣,白了她一眼,“怎么我就没有发现你呢?”
“你说呢?”茗雪神秘地笑了笑,展露出来的笑颜宛如一朵冰晶结成的花儿,“试想,一只只知道睡觉的懒虫怎么会那么容易发现躲在树林里的人呢?”
湮月讪讪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可以这么说,湮月是个做事很专注的人。比如说刚才踢球的时候,茗雪在一边的台阶上观察了很久,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一直都躲在树荫下,自己一个人度过的一年的时间,真的是很漫长呢。”默然的悲伤,由心而生出的幼苗。然后生长,继而结蕾开花。最后花儿的香馨漫漫然流注全身,直达每一处神经与细胞,萌生了更多更为繁茂的心酸。“其实,我看到了——总是偷偷躲在树林里的女孩……”
“嗯,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以后,都不需要再自己一个人了吧?总感觉像是被抛弃了的……”
湮月在把玩着手中空了的水杯。黄白色的便携式水杯很精致,外围一层透明硬壳,与里面的瓶胆隔了一层中空,盖子扣着四只小耳,一条彩带拴在杯子边上。这个水杯提在手里,应该是很方便的。
“你的手,怎么了?”茗雪像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一样,问道。
湮月看了看手腕,“被开水烫着了,不过已经好了。”
“是呢,已经好了——糟了……”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茗雪突然失声叫了出来,“这是我专用的杯子——湮月,我们好像间接接吻了……”
女孩无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震撼湮月的心门。湮月呆呆地看着她,无奈却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的茗雪也意识到了情况的突变,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绯红。
默言,恍然若梦。
彼此,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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