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朦朦亮,容美镇上一破败院落里,身着蓝色碎花布衣的清秀少女推开房门,准备到井里汲水洗把脸,她一抬头却看到两只熟悉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
“爹,娘,你们大清早‘衣冠整洁’的站在大门口干什么?”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
“我们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为了防止江湖被破坏。”爹爹握拳燃烧。
“为了守护武林的和平。”娘亲双手合十。
“贯彻爱与正义——”
“我们是——”
“殷武藏!”他往左迈出一步,一柄大刀呈四十五度指向天空。
“阮次娘!”她往右迈出一步,一柄长剑呈四十五度指向天空。
“可爱又迷人的神鹰侠侣!”两人和声。
旁边一条黄不拉叽的土狗非常配合的“汪”了一声。
一排黑线从少女的头顶滑落。
“歌儿,苏丫头给爹娘设计的动作潇洒不潇洒?台词震不震撼?是不是充满正义感?”
少女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拍了两下,“呃,那个啥,很——奔放!”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记得小清说过,你们的头也要顺着刀剑仰望天空,做出悲春伤秋的样子。”
“那太文艺了,不适合咱侠客。”
“哦。”
“歌儿,娘亲和你爹爹又要出去云游四方了,你好好看家。”
“你们上个月底才回来,今天才五月初五……”
“江湖事孩子家家不懂。”
“那盘缠……”
娘从背后掏出一个包袱,得意洋洋道:“你放在厨房那堆泡菜坛子中的银两,我已经全部拿走了。”
“……”
清晨第一道曙光照射到这间院子的围墙上,少女望着爹娘远去的飒爽英姿,迎风挥手,“爹娘再见,你们再回来时,我会赚够下次云游江湖的盘缠!”
“歌儿,记得每个月收苏丫头的租子,房子不是白给她住的。”爹从马背上回过头,还不忘吆喝。
对了,殷歌总觉得自己忘记做一件事,原来是叫苏咏清起床。她跑进小清的房间时,那厮正抱着枕头打呼,还流了一滩口水——毫无睡相可言。
殷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清从周公那里拉出来。督促她漱洗完了,两个丫头急匆匆往三福茶楼赶去。
这容美镇虽不是很大,但靠近京城长安,人熙来攘往,甚是热闹,理所当然的——客栈、酒家、茶馆这些行业生意极好。三福茶楼的高老板是个精明的商人,有自己的茶园,还在茶楼的第一层搭了戏台,有人天天唱戏给客人听,至于跑堂的人他全雇用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他统一定做的服装,声音清脆响亮,游走在茶楼里,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苏咏清肥嘟嘟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趴在栏杆上瞅着茶楼里来来往往的跑堂丫头,当她目光锁死在其中一个小丫头身上后,逐渐陷入了沉思。
殷家有女名歌,刚到及笄的年龄,姿色中上,肤如凝脂,腮似红杏,浅笑间梨涡微现。这家伙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彼此的程度只能用“透过骨头抚摸灵魂”来形容。她虽然是神鹰侠侣的后人,却半点功夫不会,最大爱好是和自己窝在家里看故事书。
啧啧,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怎么看怎么不像劳动人民家的丫头。苏咏清就郁闷了,明明从小吃的东西差不多,为什么她就可以长成“那样”,自己却长成“这样”。老天能不能再把我回炉重造一下,我不想在后面生火,我想在茶楼跑堂。苏咏清一边贪婪的瞅着殷歌,一边这样琢磨。其实……她的人生追求也不是特别高。
一声怒喝打断了苏咏清关于人生的严肃思考,她的衣领被人揪住往柴房拖去……
“殷歌,你过来。”高老板招招手。
“老板,叫我什么事情?”殷歌一路小跑到老板面前,甜甜一笑,脸颊上立刻显出两个小酒窝。
“去茶园,取一些普洱茶来,阿旺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好。”殷歌笑着回答完,转身刚要踏出茶楼,就看到小清被凶巴巴的大汉拖到后面的柴房去了。
小清又偷懒了!她摇了摇头,跑出了茶楼。
小清的父母最近出外做生意去了,而自己的父母常年远游,所以小清就干脆搬到她家来同住了。小清在她心里除了特别懒,又贪吃之外,最大的优点就是“油菜花”,爹娘那些“潇洒正义”的招牌动作,就是小清教的。
殷歌从茶园取了普洱,已经将近中午,阳光毒辣。街上行人并不多,她一只手挡着日光,一只手抱着普洱茶,脚步走得飞快。当她走了一段路后,蓦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是的,这条路上非常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到风吹招牌的声音。
殷歌疑惑的往四周望了望,发现周围的行人们就像凝固在琥珀里的虫子,一动不动。
她还在思考行人们为什么不动的原因,脚下的大地就开始低鸣。起先是几颗小石子在蹦跳,逐渐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大地越震越厉害。殷歌不可思议的望着脚下的土地,就看到地面赫然龟裂出一道痕迹,如同冰面上的裂痕,飞快的向更远处移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地,地震?!
殷歌相当害怕,她可是“柔弱”的不会武功的少女啊。
她想拉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人,可是却看到那个女人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神落在离她不远的孩子身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老天,他们都被人点穴了吗?什么功夫如此厉害?
她往前迈出了一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地上。
不远处溇水河中的水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震动,河水忽然腾空而起,仿佛一条水龙,高高的喷射到了空中,水花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然后更多的水柱也跟着势头强劲的冲上了半空。水龙们仿佛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它们各不相让的往上猛冲,如同排空的浊浪。
有几条水柱从河岸冲了过来,砸在离殷歌不远的地方,溅起的水渍喷了殷歌一脸,而她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骇人的大水坑。殷歌身后的土块从地上翘了起来,一块接着一块,眼看朝着自己站的方向过来了。她吓得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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