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鼓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严珍娥和大女儿欧阳春妮打扮得朴朴实实来连队办公室找铁贵。

    连队卫生员赵应顺接待了娘俩。

    赵应顺给她们倒了水，安排了坐椅。

    赵应顺问：“你们俩是……”

    严珍娥自我介绍说：“我姓严，严重的严，叫严珍娥。这位是我的女儿，在市区文化馆工作。”

    赵应顺点点头，“哦，我，知道啦，知道啦。”

    赵应顺也自我介绍，“我叫赵应顺，是连队卫生员，和铁贵同志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最后又补充一句，“我俩是很要好的战友。”

    严珍娥说：“那好啊，亲密无间的战友！”

    这时，赵应顺问：“你们是铁贵的亲人？找他有何事？”

    严珍娥回答说：“铁贵是我的恩人，找他有点事说一说。”

    赵应顺说：“实是抱歉，铁贵今天外出有事，下午才能回来。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代劳告诉他。”

    严珍娥说：“既是这样，请你转告他，我今天来了。”

    赵应顺说：“请你放心，我会转告他的。”

    她们又坐了一会，和赵应顺谈了一阵话后就起身要离开连队。

    赵应顺很客气地说：“中午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欧阳春妮站起来彬彬有礼地说：“谢谢你，赵同志。”

    赵应顺应声说道：“不客气，不客气。”说话间他眼睛不断地盯着欧阳春妮看：她真是一个漂亮女子，窈窕的身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迷人。

    赵应顺把她们送到院子里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初冬里的小雨落在人的脸上、身上凉飕飕的，冷得浑身打颤。

    赵应顺急忙跑回办公室拿来了自己的雨衣、雨伞给她们遮雨。严珍娥不断地推辞，赵应顺说：“请不要客气，天不好，赶快披上，披上遮遮雨。”

    严珍娥和女儿俩在冷凉的冬雨里离开了营房，赵应顺目送她们老远老远。

    晚饭前，铁贵回来了。

    赵应顺把今天严珍娥和女儿俩来访的事对铁贵说了。铁贵没有更多的表示。只是实实在在告诉赵应顺，严珍娥是东风学校一位女同学的姨妈，不久前她因为穿旗袍上街被红卫兵围攻，是他帮助解了围，后来才认识的。

    赵应顺嘴里不断地称道说：“应该，应该，做得对，做得对！”

    铁贵是个实在人，实话实说。他告诉了赵应顺这件事的详细情况，也正是赵应顺急想知道的。可是，这件事后来对铁贵会产生何影响，铁贵根本就没有去想。

    又是一个星期天，严珍娥和女儿欧阳春妮早早地吃完了饭，坐公交车去找铁贵。想早一点把他堵在连队里。

    七点钟的时候，她们来到连队办公室，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正好铁贵刚吃完早饭，在办公室里趁星期天准备整理一下文件。听到敲门声，铁贵去开门。

    “哦，原来是大姨和春妮呀！快到办公室里坐。”铁贵满面春风地迎接他们。

    看到铁贵，严珍娥和欧阳春妮也是喜出望外。她们在铁贵旁边坐下来。

    “大姨，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找我有事吧？” 铁贵问。

    严珍娥说：“上次我和春妮来过一次，你不在家。是赵卫生员接待了我们。”

    “我听卫生员说了。实在是抱歉，叫你们白白跑了一趟腿！”

    严珍娥问：“最近工作忙吧？”

    “还可以。来到年底，事情多一些，总结呀，评比呀都要准备。”

    铁贵沏了两杯茶端给她们。

    铁贵说：“大姨，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您就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

    “铁文书，是这样，”严珍娥说，“我准备找你到我家去一趟，有事对你说。”

    铁贵问：“大姨，有必要到家去吗？”

    严珍娥说：“铁文书，咱们早些走吧，在你这里说也不方便。说了还不如不说。”

    铁贵心想，是什么事还这么麻烦。他有些为难。要说不去吧，也不好，人家大老远跑来了，你怎么好意思说不去；要说去吧，今天正准备忙着哪。他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吧。快去快回，别伤了面子。于是，他说：

    “大姨，我先向领导请个假，批准了咱很快就走，好吧。”

    铁贵请完了假，三个人离开连队的时候，早被赵应顺远远地盯上了。他心里想：哼，铁贵你小子真有本事，把漂亮的母女俩都骗住了。又要去做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哼，等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

    三个人一路颠簸来到了严珍娥的家室。

    欧阳春妮冲了三杯咖啡，端了一杯给铁贵。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入。铁贵接过咖啡放在茶几上。他从来还没有喝过咖啡。估计他还不一定知道这叫咖啡。不过他还是不愚蠢，等看着欧阳春妮怎么动作，他再效仿。欧阳春妮用小勺搅动，他也跟着搅动。欧阳春妮说，喝吧。铁贵只是点点头，并不先喝。他生怕出了洋相丢了丑。直到欧阳春妮动嘴，他才开始喝。

    严珍娥说，春妮，你和铁贵拉拉呱，我去做饭。铁贵听说要做饭，立马站起来说：大姨，我不在你这里吃饭，不要忙活了。严珍娥说：菜，我提前就准备好了，也不费事，很简单就做好了。

    严珍娥到厨房去了。只剩下铁贵和欧阳春妮两个人。铁贵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手里捏着一个小东西不断地磨蹭着，一句话也不说。铁贵这一表现还不如欧阳春妮大方。

    欧阳春妮一直看着铁贵。心里说；一个男子汉还不如一个女子。大方一点吧铁贵，两个人说说话有什么不好。欧阳春妮还是看着铁贵不转头，直到铁贵抬起头，两个人对了一下眼光。欧阳春妮问：铁文书，听你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咱本地人吧？铁贵说：别客气，就叫我的名字吧。

    那好，我就叫你铁贵。欧阳春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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