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鼓

    一年以后的一个冬季，田大海终于东窗事发，被铁梅花捉住了奸。

    这年的11月中旬，季节虽然交了小雪，但天气异常的温和。白天太阳暖洋洋的，人们连厚厚的棉袄也不用穿。三三两两凑在墙角朝阳处晒着太阳，议论着县里电影队要来村放映一场苏联反法西斯战争片。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天还未黑乡亲们就拿着小凳、马扎来到学校的大操场上占位置，准备看一场精彩的战斗影片。

    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操场上的大喇叭响了，银幕也挂好了。看电影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连周围十几里远的村子老百姓也来了。开映前，田大海向观众短暂讲了话并祝贺大家看好电影，注意安全。会场上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电影开演了。首先放的是加映纪录片《中国人民慰问团在朝鲜前线》，15分钟后，开始放映主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影片一开始是激烈的战争场面。德军集中了40个师的精锐部队，每天出动上千架次飞机，把100多万颗炸弹投向斯大林格勒的城市和农村。斯大林格勒的建筑几乎全部炸毁。500辆坦克，还有大炮、装甲车向保卫斯大林格勒的苏联第62集团军发起猛攻。德军陆海空多条战线闪电式进攻，很快突破苏军防线，进入斯大林格勒市区阵地。在这危急时刻，苏军英勇抵抗，前面倒下，后面冲上去，一场最为残酷，最为激烈的市区争夺战开始了。激动人心的战争画面吸引着每一个观众。

    蔡家庵的民兵都集中在大操场上维持治安秩序。

    当晚这么好的电影铁梅花却无心观看。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在人群外隐蔽处观察着什么。她已把孩子交给了妈妈带着。

    当电影演出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也正是影片最好看的情节：德国法西斯军队全线压境同苏军和城市人民展开巷战、肉搏战。德军以陆空巨大的威力，以闪电式将全面攻下斯大林格勒，在这个紧要关头，如果这座城市失手，将给苏维埃联盟共和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苏德战争的形势将急转直下，极有利于德国法西斯。在这生死的紧急关头，斯大林统帅临危不惧亲自下达全体军民誓死保卫斯大林格勒的命令……

    也许是铁梅花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许是有人透露了内线消息，也许是铁梅花一年来的引而不发，聚成的大悟。在影片最好看的时候铁梅花走了。她不慌不忙，不急不快地向东北方向的村边走去。这里静悄悄，一片黑暗；那边是飞机、大炮的轰鸣爆炸声和斯大林向全苏维埃人民的告同胞书救国命令……

    铁梅花转弯抹角像猫步一样轻便，摸摸蹭蹭来到离村头约有二百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黑夜里她侧耳细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她静下来屏住呼吸又等了几分钟，前面玉米丛里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细微的呻吟声……再往下就听不见了。

    铁梅花轻手轻脚来到玉米丛外，突然打开手电筒。手电筒的光芒刺得丛里的人睁不开眼。趁机铁梅花向里一看，气得浑身打战。这么冷的天，两个人光溜溜地在干那事……

    这女人是谁呢？嗐，想起来了——这女孩叫毛毛，大约19岁（具体年龄梅花也说不准），刚在县第三中学毕业不到两年。在村子里教书，而且是田甜的国语老师。

    毛毛是一个漂亮女孩。一米六六的个子，窈窕身材，耸立的乳房，靓丽的身影，亭亭玉立的曲线。白皙的面庞，尖尖的下巴，活气生艳的大眼睛，浓黑的柳眉，高跷的鼻梁，水润的红唇，温柔响亮的话语，叫人一打眼保准看不够。

    毛毛在中学里不知道有多少男同学追求她，甚至还有某些有身份的老师也暗恋她，都没有打动毛毛的心扉。

    毛毛回了村，本来不打算在村子里干多长时间。因为爸爸是县城一中的教导主任，爸爸曾答应她一年以后把她调到县城大众完小做一个音乐老师。可毛毛回村后偏偏听了妈妈的话，她舍不得离开妈妈。有一次，爸爸已把调动关系办妥了，回来办理毛毛调动工作的事，可硬是被妈妈扯下来。爸爸一气之下回去了。打这日后爸爸再没有过问毛毛工作的事。

    那么，为什么不到20岁年轻漂亮有出息的毛毛能被而立之年的田大海占有呢？

    男女之事关键是感情。这里不想详述。只说说田大海和毛毛初交之事。至于说她的教学工作安排问题，有田大海帮忙，也有爸爸之劳。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中午，毛毛刚从中学毕业回来不到一个月。她去一条小河洗衣服。她把裤子挽到膝盖露出两条白腿，薄衣下的乳房随着棒槌的上敲下落，不断地颤动，两条长辫子甩在身后，青丝到臀，美不可妙。毛毛扭洗着衣服，热了，头低下来洗把脸。这时从岸边玉米地里突然钻出一个20几岁的男子抱住毛毛强行把她拖到玉米地里就要强奸。毛毛大声的呼叫，“救命啊，救命啊！”

    正巧，在不远处趁着中午在玉米地里拔草的田大海听到了呼救声，飞也似地跑过来打跑了暴徒，救出了毛毛。

    从此毛毛非常感激。但，田大海好像没事似的总是不露声色，这使毛毛从心里更加钦佩田大海。那时，毛毛还没有进学校当老师。后来，田大海主动提出学校需要补充一位教师，正好毛毛也符合条件，就这样毛毛顺利当上了小学教员。后来与田大海发展到两性关系，可以说全是田大海一步步感情诱惑升华所为。

    铁梅花看到此情此景肺都气炸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到女孩吓得两手哆嗦，浑身打颤。用大衣蒙着头；既害羞又害怕。她没有更多的去责备女孩。她想，女孩也是受害者。她把千仇万恨都集中倾泻在田大海身上。

    她走过去在田大海身上猛锤猛打，恨不得咬上几口，拿刀割去他那个摞祸的阴棍。

    田大海早慌了神。跪在铁梅花面前不断求饶，磕头掂蒜，“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该死！”

    “饶了我吧，梅花！给我一次改正的机会，我会悔过的！”

    铁梅花还在捶打田大海，田大海一动不动的让铁梅花打个够。尽管身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赤裸着身子冻得打颤，田大海还是不做反抗。他知道自己错了，铁梅花不会饶他。

    这时，女孩已穿好了衣服，跪在铁梅花面前求饶，铁梅花说：“你走吧，以后，不准和他‘偷腥’！”

    女孩要走，田大海张嘴想说点什么，被铁梅花上去一巴掌打在嘴上，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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