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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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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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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麦收天气特别炎热。地里的玉米叶子被太阳晒得耷下了头。中午人在场上打麦子热得身上四下流着汗。王福春戴着苇笠在麦场上拉着碌碡给王桂花打麦子,他的背上、胸脯上的汗水像小溪一样淌下来。田大海也在帮忙,用连枷不停地打,不时地擦擦汗。他用手打着眼罩看看太阳,天上一丝云彩也没有,射出耀眼的光芒,施展出炙热的淫威。田大海嘴里说:“六月天日头晒死獾。真是晒麦茬子的好天气呀。”干了一气,他放下连枷,又拿起草叉子把麦秧翻了一遍,说王福春,“太热了,休息一会儿吧,晒晒麦秧再打。”

    田大海来到树荫下凉快。

    王福春放下碌碡,过来和田大海坐在一起对着火抽了一锅烟。王福春说:“再翻弄两遍,打一气,我看差不多了。”

    田大海说:“日头上干,麦子起焦好脱粒。”

    王福春问:“你估计王桂花这一亩麦子能打多少斤?”

    “依我看打200斤不少了。”

    王福春说:“反正我估计超不过十升。”(1升=25斤)

    王福春问田大海:“你说小麦最高产量能打多少斤?”

    田大海说:“国内现在说不准。据报导国际上美国每亩产量最高可达800斤。”

    “哎哟,那可了不得。人家一亩能顶咱好几亩呢!”

    “人家呀,都是机械化生产。不管是水肥种子灭虫都很先进。”

    王福春说:“美国的小麦亩产比咱们中国的苞米亩产还高得多。到时候咱们的小麦也能达到这么高产,咱们就可以天天吃上饽饽了。到了那个时候咱可是撑开肚皮吃吧!再不用等到过年过节才能吃顿纯面大饽饽啦!”

    “那可是奢望的想法啊!谁知道咱这茬人能不能赶上呢?咱不要求别的,每天能吃上一顿粑粑就美死了!”

    王福春说:“这就看咱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田大海说:“福气不是人争的。你争也没用。你有多大福,一下生就定了。”

    王福春没有对田大海的说法表白可否。不过他问:“你那一亩半小麦也好收割了吧?”

    田大海说:“把王桂花的麦子打出来,明天就开始割。”

    “那我也去帮忙割吧?”王福春说。

    “不用你。你家的麦子也不少,赶快抢好天割吧。我那点麦子和梅花两个收拾也快。到时候她把孩子送给丈母娘看着就行了。”

    “凉快过来了,咱抽袋烟干吧。”王福春说。

    两个人又开始打的打,拉滚子的拉滚子。不一会在火一般的日头下,汗水顺着脸和脖子往下淌。王福春索性把小褂脱下来,光着膀子干。

    “你注意点。日头这么毒,光着膀子别晒爆皮。”田大海说。

    “没事。从春天开始我常光着脊梁晒‘春膀子’。只要身上出汗就晒不爆皮。”

    又干了一大气,田大海的小白褂被汗水湿得只剩下四个角。

    田大海又拿起草叉子翻弄麦秧,说:“再有一遍就好了。”

    田大海刚说完,王桂花就提着一小乌罐刚从水井里打出的凉水送来了。

    王桂花说:“看热得那样子,赶快歇息会儿,喝点凉水,凉快凉快。”

    田大海说:“好啊!真是及时雨。我俩正渴得想去找水喝呢。”

    王福春说:“咱歇下来,喝口水。”说着,两只手捧起水罐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小半罐,足有二三斤。

    王桂花说:“你小心点,喝这么多凉水,天热别闭汗。”

    王福春说:“没事。我自己知道我自己。喝了凉水只要冒出汗,就是再多也不打紧。”

    田大海说:“王福春呐就是健壮。人家光着膀子干活晒不爆皮。喝一肚子凉水不闹肚子,也不会感冒。我可不敢!”

    王福春说:“我是习惯了。习惯成自然,身子已经适应了。”

    这时,田大海虽然嘴里说不敢喝凉水,可是热得难受。见了凉水也馋得慌,他捧起罐子咕咚咕咚也喝了个够。他一时觉得有些凉快。结果一乌罐凉水被他两个喝得只剩下一个浅底。

    喝了不少凉水的田大海,不长时间就觉得身子有点沉。不过还不碍大事。

    王桂花看着田大海喝了那么多凉水,埋怨道:“你这体质哪能与福春比,喝这么多凉水要伤身子的。”

    田大海说:“庄稼人麦收就是遭罪。想安安稳稳享福,那不成剥削人的地主阶级了吗!”

    又要打最后一遍。王桂花也留下来拿起连枷帮助

    打。王桂花根本不会使连枷。打个三下两下,不是连枷头打歪了,就是连枷头蹭上了手。她打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学会用连枷打麦子。她干的时间不长却热得前胸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她那鼓出的乳房越法显得轮廓清晰。她本来就是一个身材苗条秀丽的女人,加上汗水的作用,她那细腰,她那突起的臀部更显示出她那曲线美。此时,王桂花虽然没有打扮,汗水浸湿了她蓬乱的头发,但是,她那秀色可餐的面目是怎么也埋没不了的。田大海总是偷偷地瞟上几眼,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至于王福春看不看这就另当别论了。

    王桂花觉得用连枷打实在是太别扭了。就提出在碌碡系上绳子和王福春一起拉石滚子。

    王福春说:“看你热的,歇歇吧,不差你一个。”

    王桂花说:“那我就翻翻麦秧吧。”

    田大海说:“稍等会我看看打没打好。”他拿起一把麦秧在手上散开看看,然后又用劲搓搓,见麦穗上已没有麦粒。他说王桂花:“麦子打好了,你就把麦秧收起来装在网袋里。我俩少休息一会儿,就开始扬场。”

    干了好一阵子,王桂花才把麦秧收起堆来。应当说这活计在打麦场中是最简单不过了,可是对于从小在家里伺候人的王桂花来说是很陌生的。她又拿起网袋装麦草。田大海说:“等会咱俩一起装。”

    王福春在收拾麦粒。田大海和王桂花在装麦草。田大海把着手教给她怎样挣网袋。两个人装了两大网袋麦草。

    王福春把麦粒收拾成堆。他看看风向要扬场。他铲了一木锨麦子就摔在空中,麦粒四打澎散蹦得到处都是。应当说场上的扬场是技术活,一般是年纪大一点的老把式才能干。无论是小麦或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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