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碰了他的胳膊,铁贵反目了,瞪着眼说:“你干么,不要脸!”
小女同学说:“我碰你一下就不要脸?你这么小,还有媳妇哪!”
铁贵问:“谁说的?你给我个主!”
女同学说:“给就给,是都小燕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要是你瞎说。我就捶你!”
“你敢!”
“我就敢!”
说着铁贵要打人。老师来了。批评了铁贵一顿。铁贵鼓着腮不高兴。
第二节课是算术。铁贵在石板上写下1——10的数码,写得非常整齐漂亮,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他美得不行了。
铁贵第一次上学就惹了祸。放学回家妈妈问他为什么要打女同学。
铁贵撅着小嘴说:“谁叫那个黄毛头说我有媳妇!”
徐翠兰捂着嘴偷偷地笑,“说你有媳妇又不是真的,不准打人!”
铁贵哭丧着脸,“怎么不是真的,那女学生说是都小燕把她的闺女给我做媳妇。我这么小就有媳妇,我是大人吗?”
徐翠兰看看儿子那天真的样子,自然自语地说:“都小燕给孩子许的愿。全村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就是嘴长!”
铁贵撅着嘴,还是不高兴,妈妈嘱托说,“你告诉同学,那是假的,是开玩笑,”又说“你可不准打人,打人犯法,公安局要抓你的。”
铁贵并不服气,“她说我有媳妇,我是流氓吗?”
徐翠兰感到好笑。“铁贵,你听谁说的,流氓流氓。日后不准这么说!”
“我就知道流氓不是好东西!今后我再也不和金英姐姐一起上学了”。
妈妈说,“金英姐姐是帮助你。你要尊重金英姐姐,向她学习才对。”
“哪我和金英姐姐在一起不是流氓吗?”
妈妈说:“男女在一起那不叫流氓。流氓是不干好事,干坏事。”
“妈妈,干什么坏事呀?”
徐翠兰转了一个话题,把儿子的问话堵过去了。
铁贵问妈妈,“中午做么好饭我吃?”
妈妈说:“今天你第一次上学,妈妈包饺子吃。”
铁贵高兴得蹦跳起来,“过年啦,吃饺子了,吃饺子了!”
自从王福春遇见田大海和王桂花偷偷地干那“骚事”后,田大海更进一步加深了他对王福春的认识。他认为王福春忠厚可靠,是个好伙计。在田大海的提议下,党支部会一致通过王福春担任民兵连副连长。
这天,田大海找王福春谈话。他告诉王福春党支部决定让他担任民兵连副连长。主要分管民兵的学习、训练和巡逻保卫等工作。这个角色原来是王春喜干的。王春喜复员回来后,担任党支部委员,就一直缺个副连长。
王福春听了后既高兴又胆怯,觉得自己没有工作能力。他说:
“这个角色我干不了。自己嘴拙,肚子里也没有空空。说话谁听呢?”
田大海说:“这不要紧,有支部支持,没问题。”
“那就试试吧。不行你就撤了我!”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大胆地干就是了!”
王福春客气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别说客套话,咱们好好合作就是了。”田大海又问王福春,“翠翠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她再婚后,我们就断了关系。不过听她家里人说,田翠翠婚后生了个小儿子。”
田大海关切地说:“你也好打谱找一个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几年都等了。好女子看不上咱,差一点的咱不想要。你说难不难?”
田大海说:“不然还找都小燕做个媒把王桂花嫁给你吧,你看怎么样?”
王福春一听,忙说:“不行,这不行!”心里骂:妈的,王桂花你玩够了又要踢给我,我才不喝那刷锅水呢!没滋没味,多无趣。
田大海拍拍王福春的肩膀说:“我是真心真意,你还有成见吗?”
王福春心里明白田大海说的成见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说:“没有,没有,我是考虑不大合适。”
田大海没有往下追问怎么不合适。这件事也就不谈了。两个人又合计一下当前民兵应该抓的几个问题。就各自回到了家中。
又过了一些日子,王福春去田大海家商量民兵的事情。田大海不在家。他转身要走,被铁梅花喊住了,
“福春,怎么了?像蜂子蛰腚刚来就走!”
福春不好意思地停下来。问:“梅花你有事?”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福春来到铁梅花跟前,她问,“都传你和王桂花快要结婚了,是有这回子事?”
王福春吃惊地说:“根本没有那回事。这是谁说的?”
老半天,梅花才说,“我听大海这么说。”
王福春摇摇头,“不可能,那是不可能!”他没有问梅花为什么大海说这样的话。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由,他不好意思往下追问。
这时候铁梅花小声问福春,“田大海还经常去王桂花那里吗?”
王福春有些惊觉地说:“哎。这事我可不清楚!可能有时候去吧。”
铁梅花很隐秘地对王福春说:“你当了副连长,日后多给我长个眼色。我也不背你说,田大海要是不走正道,和女人不三不四的,你就告诉我,我不会把你卖了!”
王福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可能他心里知道田大海和铁梅花已经起了感情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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