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鼓

勤恳恳，不东不西，坏话不说，坏事不做。谁都承认她是个绝大的好人。这不，今晚徐翠兰可以不到她家来住，铁山有门里的叔叔、大爷。也可以到比桑大妈条件好一点的家里去暂住。可是，桑大妈就是这个脾性，总是想着别人，怕别人过不好。

    点灯时分，铁山被抬回来了。他清醒了许多，不过伤口疼得厉害。他在担架上迷迷糊糊听到人们说村里群众被鬼子惨遭杀害的情况。他极力忍着内心的疼痛，压抑着不去多想。

    见到了丈夫蜡黄的脸和难堪的面容，徐翠兰心里一酸，偷偷地掉下一串串止也止不住的大滴大滴眼泪。她没有说话，看见铁山紧闭着眼睛。她和桑大娘轻轻地掀开铁山的衣服，看看伤口。铁山伤在小腹上，伤口还流着血水，周围肿得很厉害，上面浸满了斑斑血迹。桑大妈用温开水泡了些淡盐水慢慢在伤口周围擦洗。又找出白布用烧酒消了毒，给铁山包上。老人找出一些中草药，用民间药方熬了药汤一口一口给铁山喂下。

    第二天一大早，蔡家庵农救会会长许二狗来到桑大娘家看望铁山。铁山比昨晚好些了。能稍微喝一点稀水，伤口也疼得轻了些。

    许二狗坐在炕沿上，嘴附在铁山的耳边小声说：“铁村长，老狗来看你啦！”（铁山公开的职务是村长，支部书记是秘密的）

    铁山睁开眼睛，在嗓子眼里说；“我知道你来了，”又说，“你放心，我死不了，我的命大着呢。”

    二狗一听村长还是那么豁达，安慰说：“村长，好好养着吧！村里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铁山长问了一些山上和村里的具体情况。

    二狗说：“山上咱们民兵只剩下你和大海两个。昨天乡

    亲们找人的时候，在山背后的悬崖下找到挂在树上的大海和文良，文良伤得太重，也走了。”

    “治安主任文珠呢？”铁山问。

    “他被鬼子杀害了！昨天也一起把他的遗体埋葬了。”

    “咳，这个人！家里还有两个老人不能动弹，孩子又小，媳妇身体也不好，”说到这里他停顿了，闭上了眼。显然铁山太伤心了。

    沉静一会，铁山问道：“部队情况呢？”

    “咳！别提啦。”二狗喘了口长气，“部队还剩下一个战士，昨天在崖下救回来，伤势太重，夜里就不行了。”

    “大海怎么样？”

    “大海主要是骨伤，伤得很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给安排好了吗？”

    “已经安排好了。”

    “这就好！”“这就好！”铁山连着重复了几句。

    可能铁山体力不支，伤口有点疼。他躺在那里闭着眼休息一会，不说话。

    许二狗起身要离开，被铁山叫住。

    他把妻子徐翠兰叫过来，对许二狗和徐翠兰说：“看来我一时半时起不来，你们多操点心。现在村里稳定是大事。要把……”说着，他两手轻轻地抚着肚子，咬了一下牙关。他在忍受着很大地痛苦。少顷，他接着说：“要把群众发动起来，互相帮助，赶快把鬼子烧毁的房子修理好，”休息一会又接着说，“ ……暂时不能修的，也要把无房住的户安排好，互相接济一下。别让一个群众再受难……”

    他还提出：千万别麻痹，大敌当前还要提高警惕，防止鬼子再次报复。他对农救会会长许二狗说：“明珠走了，治安这一块你就一并管起来。组织儿童团放好哨。”

    铁山说这些话的时候，停顿休息好几次，才断断续续把话说完。

    昨日，在山上逃出鬼子魔掌的30多个群众，没敢回家，就在山上过夜。他们之中有5人被鬼子枪弹打死，有2人受伤。

    今早，他们都陆续回了家。铁蛋也笑着脸回来了。人们看到铁蛋都夸他是个英雄。铁蛋说：“我毛皮没伤，一个鬼子没打死，算个什么‘鸟英雄’。铁山大叔，大海大哥和那些八路军同志，那才是真正的英雄呢！”他说：“等将来，我有了枪，当了兵，打死它一片鬼子，那时再看我的。”

    过了第三天，文海县委组织委员秦刚代表赵全礼书记来看望铁山和田大海。

    秦刚委员见到了铁山关切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接着他说，

    “赵书记非常关心你的伤病。他要我代表他和县委亲自来看望你。”

    “不要紧，不要紧。能吃，能喝，能睡，打什么紧！”铁山说。

    “那可不能大意。伤病是怕反复的。”秦刚说。

    徐翠兰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开水给秦刚。

    徐翠兰说：“秦委员快喝口水润润嗓子。感谢你这么老远来。感谢县委和赵书记的关怀！”

    秦刚关怀地说：“嫂子，你可得把当家的伺候好。不然，赵书记可要找你算账啰！”说得徐翠兰连连点头。

    接着秦刚又说：“这次，爬山保卫战，县委和军区领导接到消息后非常重视。战斗打得非常残酷。消灭了敌人的有生力量。保卫了药品、设备。解救疏散了被捕的群众。你们立了大功！张排长和牺牲的战士们立了大功。县委和全县人民感谢你们。赵书记还准备把这一情况详细向上级汇报。”

    秦刚喝了一口水，在地下踱着步，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停下来说：“鬼子这次‘扫荡’就是来搜索破坏我们的军药厂、军工厂和被服厂。为此，蔡家庵的人民群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使我们十分心痛。这在我们的历史上永远记下了光辉的一页。”他又重复一句，“怎么会忘记呢，”“日本鬼子一次杀害我们群众93人，伤20多人，强奸妇女15人；烧毁房屋101间。光天化日，广众之下脱光妇女衣服侮辱她们，这在全世界历史上也是史无前例的！”

    铁山气愤地说：“我们一定要报仇，给人民雪恨！”

    秦刚说：“是的。眼前要紧的是帮助群众恢复家园。赵书记在繁忙中，要求南海乡附近各村力所能及的支持蔡家庵受难群众。做到有钱出钱，有梁出梁，有木出木，有草岀草，尽一点暖心。冬前，尽快把烧损的房屋建好，让群众安全过冬。”

    临走时，秦刚把赵书记捎来治伤的药交给徐翠兰，并嘱托铁山一定要安心治伤，早日康复。并在徐翠兰的陪同下一起看望了田大海。鼓励他好好养伤，早日康复，为人民再立新功。

    求金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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