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折腾猪的时候,少尉军官武夫来了。他传达了小队长的命令。有所发挥的说:
“弟兄们今天发现了这头大猪很有功劳。一郎队长特别高兴。因为局势的发展,困难越来越多。我们部队好长时间没有肉吃了。一郎中队长要求我们,把这头猪宰了,就地加工剥皮,把肉带走。”
他理了一下被风刮散的头发,指着圈里的猪问道:
“大家想吃肉吗。”
下面七嘴八舌,乱哄哄的一片,没人正面回答。
忽然,一个像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嚷道:
“谁不想吃肉啊,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丁点儿肉丝了!馋人哪!”
院子里一阵轰然大笑。
“请不要吵。”少尉官武夫用安慰的口气说,
“大家不要急嘛。回去后弟兄们可以坐在一起会餐美食大肉一顿。”
“ 哐哐哐”一阵掌声。
这时,那个馋肉的小鬼子新兵又发起牢骚,“现在不吃,回去有我们吃的?”
院子里又是一阵热闹的笑声。
“请放心,长官讲了,保证让大家吃上一顿香喷喷的大肉!”
又是一阵清脆的掌声。
“弟兄们,好好干吧!把猪宰好。任务完成好,向长官交差。”
少尉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鬼子们开始合计怎样杀猪。还是那个新兵发牢骚地说:“宰猪,宰猪。今天不吃肉,回去我们能吃多少!”
“不要乱讲,这是长官的命令。”一大个儿满脸络腮胡子负责宰猪的伍长说。
鬼子们开始抓猪了。这猪高腿亮胯,能跑善跳。加上人多吵闹,猪一时被激怒,满圈上下蹿跳,嚎叫咬人。谁一沾手,就 “罡罡”两口咬谁。折腾了一会。终于有五个人,两个扯着耳朵,一个揪着尾巴,两个扯着后退把猪拖出了圈外。
“惴——惴——惴……”猪撕心裂肺的惨叫。
鬼子手忙脚乱找来了两条长板凳,摘下两扇门页,放在凳子上,做杀猪的搁板。然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猪抬上了门板。一人摁头,两人摁腿。伍长站在前面指挥宰猪。有人拿来菜刀交给伍长。
“哈哩吆西!”伍长生气地说,“菜刀能能宰猪吗?”
伍长把菜刀扔掉,命令使用刺刀。“刺刀的最好。”伍长说。
一个脸上长满疙瘩不足五尺个头的愣头青鬼子擎着刺刀猛地向猪肚前方刺了一刀,没刺中要害。鲜血射到鬼子们的脸上、嘴上、眼上和衣服上。疼得猪一蹬腿,弓起了背。刺刀“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猪嚎叫四蹄一刨,头蹿起来,猛然咬在旁边指挥宰猪的伍长手腕上。伍长疼得“嗷叫”一声差点摔倒。鲜血从腕上往外直冒。
猪挣脱坠地,爬起来红着眼欲向外逃窜。
一看不好,那刺猪的“疙瘩脸”揪住耳朵,跨上猪背,欲逮住狂猪。“疙瘩脸”高兴地嚷着:“毛猪那里跑!”红了眼的大壳朗像一头魔牛载着“疙瘩脸”向街上的小路狂飙。“疙瘩脸”慌了神,喊叫无用;欲跳,不能。猪一口气狂奔一百多米,嘴里吐着白沫,跑着跑着,大壳朗突然停下来,“疙瘩脸”陡然摔了个面朝天。
猪转回头,红着眼珠子上去一口啃在“疙瘩脸”的眼脸盖上,撕下一块皮肉。接着“咣咣” 又是两口,“疙瘩脸”来不及躲藏,鼻子被咬掉了大头。咬得“疙瘩脸”“爹呀!”“妈呀!”惨叫不休。“疙瘩脸”像个血头公鸡,分不清那是脸,那是眼,那是嘴。很快昏迷,不省人事。
却说大壳朗驮着“疙瘩脸”一个劲地逃命。伍长他们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天鹅肉”飞走了。又气又急,又不能开枪。
要说猪吧,还真通人性。养猪的人都知道,你对它好,它对你很亲近,也很驯服。你要打它,红了眼,就会咬你。你看今天这个场面,大壳朗为了报仇,把鬼子甩下后,它先不跑,转过头来把杀他的仇敌“疙瘩脸”咬得面目全非,报了一箭之仇,又一溜小跑,跑得无影无踪。你能说它愚蠢吗?
上午十时一刻,鬼子吹响了集合哨声。当雄一郎看到小队在蔡家庵一无所获。又气又恨。他命令少尉武夫点名。部队在无战斗的情况下,造成一死三伤,其中二人重伤。一郎中队长瞪着鼓出的蛤蟆眼,大发雷霆。叫嚷:
“你们蠢蛋,统统的毙了!”
说完,他右手拔出指挥刀擎在臂上,左手指着少尉声色俱厉地问:“活猪的为什么跑掉?人的为什么受伤?”
少尉没有答话。少顷,他把伍长叫出来。伍长喔喔唧唧,没说出个幺二三。少尉狠狠地搧了伍长两个耳挂。
这时,中队长一郎撅撅嘴示意伍长回到队伍里;又指示站在最后面xx受伤的鬼子出来。
那鬼子拄着拐,单腿一瘸一跳,一歪一斜地拐出了队伍。当雄一郎跨着大步急急地走过去,不容分说,狠狠地来回抽了他几个耳光。又举起战刀朝着那鬼子的头颅砍下去,刀在空中闪了一道寒光,停住了,一郎没有砍下去,那个xx受伤的鬼子早吓得瘫软在地,浑身打着寒颤。士兵们站在队伍里静静地看着,鸦雀无声。
一郎郑重宣布,伤者和死者用战马立即送回据点。
队伍浩浩荡荡开往蔡家庵东海滩围堵“拉网”。
上午十一点左右,蔡家庵妇救会主任徐翠兰和她的一群人已走出旱滩,向里面潮汐的海滩纵深走去。在这一带滩域,跑日本狗子(群众称鬼子叫日本狗子)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远远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到处是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求生、急躁、恐惧、害怕、紧张、愤怒、失望、慌乱、悲观的情绪有些缓和,但还是不够理智。人们一个个,赤着脚,挽着裤腿,在一踩一滑,一踩一溅,脚脖子深的泥水里慌忙逃命。有的干脆就让裤脚拖在泥水里,一走一哗啦,溅得满身是稀泥,满身是海水,活像个泥人。特别是远道而来的西乡人,不懂得海性,走几步就要摔一跤,简直成了泥鳅。可是,谁也不叫一声,爬起来就走。虽然是十一月天气,男人们还是光着膀子,扛着衣服,满头大汗向前面奔,唯恐落下来被日本狗子抓去。
走了一阵子,徐翠兰和乡亲们站下来歇口气。这帮子人百分之九十是女性,开始有五六十人。可是,现在很多人走散了。只剩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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