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站起来向前奔去却被他捉住了双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知道这样说他你必不会高兴!”他抬头俊眉朗朗目光灼灼地望着我,眼中竟满是心痛和不忍。
我抬眼看他,目光中竟是有些怨恨,为何他要告诉我这些?为何!
“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在玉清山上岂不更好?”我喜欢原来那个有着清澈眼眸的小道士,那个温和清雅的小道士,而不是现在这个高贵得有些陌生的太子殿下。
“是啊,若是可以我倒想在玉清上过一辈子,无论如何谢谢留下来陪我。”仿佛知道我会有这般反应一般,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夹杂着几许苍然和无奈,“倚天!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希望你看到的我们不只是单纯美好的一面,就若如今的我也早已不是那个纯粹的小道士了,能立足于宫廷的人手都不见得是干净的。见到这样的我们你的心中一定会有落差会不知所措,可是这就是真实的我们!”
我眸光黯淡咬唇不语。
“你既然选择留在宫中迟早是要知道这一切,与其让你慢慢地发现再一点一点地受伤不如让我来告诉你,这样或者你会更早地想明白,少些委屈和苦恼。你可以生我的气,可我不希望看见你整日猜忌难过默默伤心独自抹泪的样子明白吗?你口口声声说要见的那个湄儿也好敖靖元也好我也好,我们虽然身不由己,想必对你却是始终如一!”
原来他以为我是为了这些而流泪才会和我说这些的吗?他眼中的痛楚是因为我吗?我的表情有些松动了。他知道子衍在我的心中的分量,明知我会因此而讨厌他,可他仍不惜作恶人也要让我少些受到伤害。
我之前总是下意识地在心中回避遮遮掩掩不愿相信。现在却突然被他挑明这一切,心中很是难受,却豁然开朗了许多,仿佛压抑许久的洪流突然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般喷薄而出……
可我仍下意识地抗拒知道这一切,抗拒和他们相处,他说完深深地看着我的双眼握着的手上的力道减少了。
终于,我挣脱了他的手独自跑开了,我需要时间去适应这样的他们。好好想个明白!
……
一个年老的太监从柱子后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殿下,这……要不要老奴去追?”
却被那人挡住了,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已被垂下的眼帘遮住,长长的睫毛将所有的情绪隐在了阴影中,“让她自己静静,想明白了就好!”
那个迎风而立的修长身影在月华下越发清俊扬逸,他仰头看天幽幽自语更像是为自己说服自己:“她总要学会长大。有些事情总要面对,如此倒不如早些打破她心中的幻想!”
说完他目光移向林子深处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却是一个苦涩酸楚的笑容,眼中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心痛隐在却夜色中再没人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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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是想见见不到,如今我有意躲他就更见不着了。不是躲着他是躲着所有的人,湄儿也好子衍也好太后襄王统统不去理会。只在小院子里打发时日。
我不是想不明白,也不是不能理解,可仍旧守着自己小小的执拗和宁静。宫里的人心思总是太多的弯弯道道,那些我暂时还无法应对的麻烦还是能躲则躲吧。
好在有青儿她们陪我,也勉强过得去。
那个小太监自那日起却没有再露面,安公公一定私下去查了,但他却再也没有提起,我也不知他到底查到了没有,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压下。
宁兰隔上几天就会来我这里一趟。才让我的日子不那么单调。总是她说得多我静静地听。她说的大多是从太后那里偷听来的朝事和子衍的动向,因为关心子衍她竟不惜买通太后身边的太监。偶尔也会提起湄儿和胤之还有那个襄王。
结合了宁兰和安公公那里透露出来的消息,短短一个月间天启的政局就发生了许多的变化。
子衍如今深得皇上器重,手揽朝政大权襄王也得了禁军兵权。只有胤之这个太子不受待见即无兵又无权,权势之利此消彼长,襄王得了兵权更加嚣张他在朝中的日子愈发难过。至于湄儿则收养了八皇子为子嗣,皇上正欲立她为后,太后那里则毫无动静。
每次她说这些的时候,我都赌气不想听他们的消息,可是却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听到后面却是一脸的担忧和满心的牵挂。我明明很担心胤之却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笑我们居于同一屋檐下却要从宁兰那里得到他的消息。
我,终究是放不下他们。
安公公那老头子倒是私下里来劝过我几次,说子衍这个丞相有多不易,排除异己那是情非得已身不由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他那个位置上早已没有了退路不然死的就是自己,让我想开些。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什么自古成败论英雄没有人会看脚下踩着的是多少具尸体。
宫中之人就是冷血,这些血淋淋的事情都可以说得这样风轻云淡。
我明面上分明生的是胤之的气他为何来与我说子衍的事,后来一想便明白了,这老狐狸准是怕我恼了子衍又喜欢上胤之了,才这样卖力地劝我吧,而只有我想明白了才不会生胤之的气。
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首先原谅了湄儿,忽然觉得他们人比我们妖还要冷漠残忍百倍。
其实这些日子的逐渐冷静下来加上宁兰带来的消息,我终究是想明白了,安公公说得不错子衍的那个位子看似风光实则凶险,还有胤之他们过得这般不易,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生他们的气呢?我只要关心我在乎的人便好,天下人的死活与我何干,我一只小妖犯得着这样杞人忧天忧国忧民吗?我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抬头看看天色,夜已深。
我犹豫了一下便随便披了一件长衫就出了厢房正要往胤之的书房的方向走去,心中想着他应该还未睡吧?却见一个有些鞠偻的身影在长长的回廊上来回走动,踌躇不安地向我这边张望着。
此时他也发现了我,先是一愣又是一喜,笑眯眯地向我奔来,“倚天姑娘原来还未睡下?此时却要去哪里?”
我看了他一眼,这老头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里而且突然这样热心,他向来对我不是冷嘲就是热讽何曾对我有过这样亲切的笑容。
不是有句话叫做无事献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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