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不知为何,在司徒邺的面前,她总不能伪装得很坚强,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竟是那么不堪一击。
司徒邺也觉得今日的凝儿有些不同寻常,几番询问,凝儿都不愿意回答。
他长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凝儿,我只是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封地。”
凝儿蓦然睁大眼抬头望着他,她的声音显得那么萧瑟无力,她说,“你疯啦,皇上不会允许我跟你走的。”
“这个我早就有打算,父皇临终前曾经留给我一份密诏,在密诏里他同意我娶你为妃,我若是当真文武百官的面拿出遗诏,皇上也沒有办法违背先皇的遗愿,他不得不将你赐婚与我。”
凝儿听了暗暗诧异,先皇竟然留了这样的遗诏,为何之前,司徒邺从來都沒有向她提起过。凝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司徒邺苦笑道,“那是我不想强迫与你,可是现在,凝儿,我知晓你在宫里过得并不快活,这样倒不如跟我回封地,成婚的事,我们也可以慢慢谈……”
“不,我不愿意,表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想留在宫中。”
司徒邺向來很好的理智一下子被她捏的粉碎,他倏然从座位上站起,他对着她大吼,“司徒宏有什么好的啊,值得你这样死心塌地,我并不是逼着你嫁给我,我只想给你自由,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
凝儿埋着眉眼,他生气,他震怒,她都能理解,她不敢抬头看他,她怕隐藏不住心中悲愤的情绪。
她不是不想跟他走,不是不想离开皇宫,只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但是她不能与他说。
司徒邺这般真心对她,她不能为了自己而陷他与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她此刻能做的就是狠狠地拒绝,并且不留余地。
“王爷,我那一次在紫暮亭我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请你日后不要再來打搅我了好么?若是被皇上知道,你我都要为此受累的。”
司徒邺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的话他算是听明白了,他痛苦地蹙眉,眼里的光色瞬间褪去。
“原來你是不想我连累你,你就这么爱他么?或者你是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
“你可以这样认为,反正我是绝不会随你出宫的。”
她的话所得果断坚决,司徒邺倒吸了两口气,他蓦然握紧了十指,望着她咬牙切齿道,“好,是我自作多情了,亦是我不够身份配你,你才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我拒绝我。”
凝儿沒有说话,如今在他眼里,她已经是这样一个自私且爱慕虚荣的女人,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司徒邺强压下怒气,他再次坐了下來,望着她低垂的眸子,那轻轻颤动的睫毛,还泛着晶莹的泪光,他突然想起方才她也是这样无助地落着泪。
他开始想,或者她这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凝儿,你能感觉到你有满腹的心事,但是你却一个字都不愿向我透露,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
“这与信任无关,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亲人,我喜欢你,但是不能爱你,你明白么?”
“我怎么不明白,很久以前我就明白。”
“既然你都明白,可比要这样苦苦纠缠,令双方都为难,怀王殿下,你回封地罢,我会在宫中祝福你的,至于我的事,你不必再管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
凝儿慢慢闭上了眼,隐去几分痛苦的神色,她终是重重地点头。
司徒邺的心在瞬间被击地粉碎,他捂着胸口,那种痛楚快要令他窒息。
之前,拉她到这里,两人敞开心扉说话,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她能放下宫中的一起与他远走高飞,现在看來,一切都是他的奢望。
得不到的终究是得不到,就算是费尽心机到头來还是浮云一场梦。
明明已经预知到了结局,他还是要苦苦挣扎。
最后痛不欲生的还是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答应皇上所说的,尽快娶一个女子,然后带着我的母妃返回封地。”他苦涩一笑,自嘲地说道,“反正不是你,我娶谁都是一样的。”
“你又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娶个贤惠的妻子,虽说现在你可能不喜欢她,但是日子久了……”
“不会……”他毅然打断她的话,“除了你,我今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那么对不起,今日我只能负你。”
她的话入锋利的刀削,刺入他的心脏,他已经鲜血淋漓,他的嘴角勾勒一抹凄楚的笑意。
“你注定复我,我却不能让自己恨你,凝儿,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沒有办法恨你。”
凝儿强忍的眼泪再一次倾斜而出,她狼狈地将脸埋入掌心,“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司徒邺沒有办法回复她,唯有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透过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一种发自内心的,沉沉的爱意。
他想,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对她的爱。
凝儿从景澜宫出來,夜已深沉,想起司徒邺对她所说的话,她便抑制不住叹息。
终其一生,他对她的爱,她是不能回复了的。
她加快了脚步,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思绪,踏入了昭阳宫的宫门,她一进入大殿,李仁贵就焦急地迎了上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到底上哪儿去了,皇上找不着姑娘,正发怒呢。”
“哦,方才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我现在就去。”
“姑娘且慢。”李仁贵喊住她,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姑娘你怎么空着手回來的,让你去取的龙袍呢。”
被李仁贵这样一提醒,她才记起今日是要去织锦司取皇上的龙袍的,只是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于是,她连忙转身,想要连夜赶去取衣服,李仁贵又将她拦了下來。
“姑娘,这么晚了,我让别人去取吧,皇上正唤你呢,你先进去。”
“可是……”
“今日之事,我不会向皇上说的,待会儿皇上问起來,你就说龙袍已经取來放在衣橱里了。”
李仁贵有心为她解围,她怎能不知。
她万分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匆匆走入了大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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