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忻在书房中并未呆多久,刚入戌时便离了书房。推开门看到书香和画意都垂首站在门边,路过书香时,他脚步停顿了一下,诧异的看了书香一眼,可惜只看到了一个黑黑的脑袋。他本以为书香会借口回去休息,好好痛哭一场,耍耍性子,不在自己跟前侍候。毕竟这几年她仗着是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性子越来越跋扈了,做事渐渐都失了奴婢的本分。起码今晚上她是不会在自己眼前出现了,没想到竟然没走?
书香的留下反倒让林天忻有几分欣赏,并未因主子的责备而闹脾气,这才是一个做奴婢的本分。脚下不再迟疑的朝新房走去,摸了摸怀里揣了一天的瓷瓶,都被他捂得发烫了。想起早起时岳梓潼娇羞的样子,喉咙不自觉地干渴起来,加快了脚步。
画意看到书香去而折返,心中也是好一阵迷惑,本想上前询问下书香回返的原因,结果书香反而避而不谈。画意特意留意了一下书香装扮,明显是已经回房梳洗过了,脸上的泪痕早已拭去,并且还扑了淡淡的粉,与往常无二。可画意看着书香那平静如水的表情,无缘故的觉得心慌。
岳梓潼喝完了药在房中挑选好了为林天忻做衣服的布匹,又命人拿了林天忻的常服,量了量尺寸,便动手做了起来。
林天忻掀开帘子进来就看到岳梓潼挑着灯认真剪裁的样子,看着她手下那靛蓝的衣料,便知是在为自己做衣服,想起下午那试探性的一句话,她现在就着手做了起来,可见对他的话是真真上了心。林天忻心头一热,怕冒然唤她会惊了她伤了手,便轻轻咳了声。
岳梓潼独自一人在房中时一般不喜丫鬟们侍候,所以并未察觉林天忻进来。听到声响,抬头便看到林天忻走了进来。
“不是说让你不要着急么?这还是新婚三天,灯光又这么暗沉,也不怕伤了眼睛。”林天忻走过来边说边接过了岳梓潼手里的针凿,搁置一边,又轻轻捏了捏岳梓潼的手。
岳梓潼柔柔一笑:“妾身在房中也是无事,想起夫君想要妾身亲手做的衣服,便拿来做了。”说罢抽回手去帮林天忻脱去外衣:“夫君可要用点点心,读书费神?”
林天忻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了,晚上用的不少,不觉得饿。”
“那夫君要不要先去沐浴,让身子舒爽一下?”岳梓潼接着又提议道。
“嗯,也好。”林天忻摸了摸胸前想了想点头。
“妾身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夫君先去沐浴吧。”岳梓潼听到林天忻答应了下来,缓缓放松了肩膀。不知为何,她仍是不习惯同林天忻同处一室,看来要慢慢地适应才可以,不然次数多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自己在躲着林天忻。
林天忻转身去了净房。岳梓潼看着漏刻,估摸着林天忻快出来了,便从枕头下拿了瓷盒,唤了百合和丁香进来,转入了另一件净室。
林天忻出来的时候以为岳梓潼会在房中等他,结果房中竟然空无一人。右边净室中隐隐传来了水声。林天忻想到岳梓潼正在沐浴的样子,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空气中变得燥热了起来,走到桌前到了几杯凉茶,仰头灌了下去。摸了摸瓷瓶,身体的温度渐渐凉了下去。
又过了大约多半个时辰,岳梓潼才缓缓的进了内室。林天忻正靠在床上看书,岳梓潼咬了咬唇,坐到梳妆台前,等百合和丁香为她做完保养。水莲为岳梓潼端上熬好的汤药,岳梓潼闭目一口气将药汤喝下,等丫鬟退了出去。房中就只余他夫妻二人。
岳梓潼缓缓步到床前,目光紧紧盯着大红被褥,低低说道:“夫君,要歇了吗?”
林天忻的心思从岳梓潼进房后就不在书上了,他一直摸着怀里的玉瓶,在想着到底要怎么开口为岳梓潼上药。
听到岳梓潼的问话,林天忻胡乱的点头“嗯”了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书。
岳梓潼吹熄了床边架上的烛火,摸着黑摸到了床边,触手是一片光裸的胸膛。岳梓潼如同触电般收回手,咬了咬唇,这人怎么不睡里面去?前世他不是都睡里面的吗?
“夫君,妾身睡在外面吧,夜里如果夫君要喝水,妾身也好照顾你。”久久没有一句回话,岳梓潼的眼也渐渐适应了黑暗,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依稀可以看清楚林天忻的眼睛,一闪一闪的。
“夫君?”岳梓潼又唤了一声。
“我不用你服侍,你睡里面吧。”林天忻的话像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嗡嗡的。
“夫君,你没事吧?”岳梓潼听出林天忻声音不对,有些担心的问道。
“无事,你上来吧,虽是夏天,地下潮气也伤人。”林天忻闷闷的说。
岳梓潼也有些闷闷的,怎么林天忻非要睡到外面了,他也不起身,那自己要怎么上床?前后打量了一番,慢慢挪到床脚,爬了上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刚背对着林天忻躺好,就被林天忻长臂一捞揽进了怀里。热热的鼻息喷在了自己的耳后。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药苦吗?”林天忻低声问道。
“嗯。”岳梓潼心想,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不过又一想,自己也是自作自受。林天忻似乎也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便转了开去。
“你身上怎么有股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的,很好闻。”林天忻嗅了嗅,轻声问道。中午午睡的时候他就发觉了。
“……”岳梓潼心里有些扭捏,正在想该如何回话。就听林天忻又继续问道:“梓潼,你,你身上可还疼?”
岳梓潼一听,难道自己都这样了,他还想来?想到今天早上自己起身时□那疼痛难忍的感觉,身体瞬间变得僵硬,额际微微渗出了些冷汗,手心里汗津津的,紧紧捏着领口,艰难开口,声音细若蚊蝇:“夫君,妾身、妾身身上还疼着。”
岳梓潼都想好了,要是他还想要,那就让水仙侍候他,自己是万万不会再让他碰一根手指了。心里更觉奇怪,前世林天忻虽然薄情,但是在这方面,也没听说他这般难以控制啊?
察觉到怀里的人儿一瞬间变得僵硬,语调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林天忻恍然大悟,自己的口吻让岳梓潼误会了,虽然他的确是有这个念头,但是想起今早上看到的岳梓潼的惨状,以及孙大夫的话,他稍稍松开了点紧揽着岳梓潼的手臂,语气有点不自然的说道:“梓潼,你误会了,我,嗯,我是想给你上药。”仿佛是为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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