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这里帮他捉蛐蛐?”
这句话像极了熟之间的玩笑调侃,可陶沝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她只继续仰头静静凝望着他,探询的视线他的脸庞和他拿手里的那只竹筒之间来回逡巡——
“如果说,刚才不小心把他装竹筒里的蛐蛐给放掉了,所以现正这里帮他捉回去,信吗?”
他听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不冷不热地一语点破了她话里的漏洞:“这个竹筒看起来刚洗干净,里面应该还没有装过蛐蛐!”
闻言,她突然笑了,坐地上仰头冲他笑得很是灿烂:“看,找的借口都比的好!”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笑显然出现得不合时宜,甚至有点诡异,他当即面无表情地盯住她,死死盯着,脸上的神情也久久捉摸不清。末了,他忽然踱步上前,俯身将手里那只竹筒轻轻地递到她手里:“既如此,那就这儿继续捉吧!”
语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这一刻,陶沝猛地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缎袍的下摆,一句大胆到极点的话语紧跟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要么?”
身形陡地一顿,某就像是瞬间被蜜蜂蛰了一般,脚步僵了当场。紧接着,他回转头,用一种极度不敢置信的眼光自上而下俯视她,正对上一双清亮的水眸。
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没有听清,又厚着脸皮再逐字清晰咬音地问了一遍:“太子爷,要么?”
“九弟妹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他冷声开了口,原本如湖水般平静的声线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
她闻声苦笑着低下头,再开口时,声音已轻得恍若一声叹息:“如果现不要,那大概真的就要成为别的了……”
也许是九九,亦或是十四……谁知道呢?反正她的生杯具里每每都装满了各种狗血,让她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若成了别的,那就不能和一起了……”
她低着头,如梦呓一般喃喃出声,但手上却是仍旧紧紧扯着他的下摆不放——
如果她成了别的,即使事后他还肯大度地接受她,她自己心里也是会介意的……而且,她一向都是个立场不怎么坚定的孩子,身体若是真成了别的,那么心,或许也会慢慢改变了吧?
“所以,要么?趁还没成为别的之前?”
听到她最后这句话,他依旧没吭声,笔直地站原地一动不动,紧抿薄唇,脸也转了开去不再看她。
“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么?”见他没动静,她重新仰起头,轻扯他的袍裾下摆,就像是小孩子吵着大要糖吃的模样,撒娇般地轻摇:“不是说过想亲手掐死的吗?不是说自己下不了手吗?那现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啊——这里要了,然后死不承认,等九九那边发现后必定会勃然大怒,就坐实了红杏出墙的罪名,其他也不会再对这样公然□的女子纠缠不休,而家那位阿玛更可以因此名正言顺地要了的命——”
她的语气越说越欢快,到最后甚至笑出声来:“看,这个设计多好,完全用不着亲自动手,就能轻易要了的命……”
她笑得惬意,而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还是纹丝不动地立原地保持沉默。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说完上述这番话后,他整个身子突然狠狠一颤,双手也袖子下紧握成拳,似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而她的手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迅速放了开来。
“呵——差点忘了,是恨的,又怎么可能会屑于碰这样的?”她继续笑,声音却是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是想多了……”
没错!他恨她呢,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她这种无聊的要求,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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