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看,垂了睫毛,缩在岳夫人怀里做乖巧状。
岳不群与其余诸位江湖中有头有脸的正派人士各自坐了下去。
诸人方才坐定,一个身量极高的尼姑便拍案而起,怒道:“这些魔教狗贼欺人太甚!”
任莹莹唇角又是一抽,既然要站起来,刚刚何必坐下去。
只听那尼姑继续怒道:“咱们往南路拦,贼子们倒走了北路!又趁着咱们归路不备,夹道袭击,实在可恶!实在可恶!”说着连连拍案。
任莹莹转眼看去,见那尼姑衣摆上有点点血迹,应该是溅上去的,再看其余几人也都衣衫颇见凌乱,显是经了一番恶斗。她心头一喜,看来东方不败的手下赶来啦……看这老尼姑这样生气,自然是没从东方不败那里讨了便宜去。能从东方不败手上讨了便宜去的人整个笑傲都不见得能有几个,一时间,任莹莹竟生出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来……
天门道人也拍案而起,怒道:“定逸师妹所言极是,贼子实在可恶!老道往北路去,差一点就擒住那东方不败!只可希望晚了这一步,只逮到一个小娃娃!”
众人听了这一句,都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岳夫人怀中的任莹莹。
任莹莹被这些含义不明的目光打量得身上一阵发毛,硬着头皮撑着。
费彬却突然一笑道:“这位就是那魔教教主任我行的独生爱女了。咱们拿了这个小的,还怕那个老的不听话吗?”
一时间群情兴奋,纷纷商讨要如何以任莹莹为质要挟任我行。说了半日,又是费彬道:“要让那任我行相信他女儿在咱们手上,可得有个信物才好。”
众人都说是,眼珠子滴溜溜往任莹莹身上转。
任莹莹见费彬又是一笑,心道这厮定要害人!果不其然,那费彬温文道:“不如就断她小指给任我行送去。”
任莹莹心中大恨,又看堂中诸人有一多半倒是隐然赞同,不由得大惊大惧。
定逸师太又一拍案,怒道:“这却是嵩山派的仁义道德?!我恒山派纵然与魔教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却自问绝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费彬微笑,“与魔教奸邪之辈,又何须讲什么仁义道德?”
这定逸师太,乃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的师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谁都忌惮她三分。如今见她发怒,费彬虽是微笑以对,却实实是驳了定逸师太的意思。
任莹莹见场上情形很不明朗,立马抓住时机哭出声来,边哭边亮出自己被捏断的小手指,“呜呜,盈盈疼,这个坏人捏断了盈盈的手指……呜呜,师太婆婆,你也是出家人。人家都说信菩萨的是好人,师太婆婆你救救盈盈……”
定逸师太看一眼任莹莹举着的小手指,登时气得血气上涌,脸涨得通红,指着费彬怒道:“你也算是嵩山派的师长一辈,竟做得出这样事情来?!倒是给那些小的做了个好样子!”
费彬依旧是微笑模样,只道:“只要能除了魔教,管他什么手段?!师太对在下有所不满,待此间事情了了,费彬自当亲上恒山,请师太教导。”他将姿态放得这样低,诸人都不便再多说什么。
定逸师太也只能站在一旁瞪着他,此人从大局出发,纵于小节有亏,却也不好深责;只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幼女被切一节手指去,却也是万万不能的。
一时间,堂上局面僵持住了。
岳夫人见任莹莹泪水涟涟的模样实在可怜,不由得心生怜惜,伸手为她拭泪。
一片静默中,只见岳不群站起身来,握着手中折扇,温声道:“岳某有一言,请诸位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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