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陵对白若雪的心情是复杂的。
最初的时候,他只是想把在六国饭店里吃的亏给给找回来,可是不但没有成功,还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然后他通过调查,知道了白若雪就是当年那个,差点成了他妻子的女人,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开始有些看不起她。因为按照他所得到的情报显示,白若雪就是个靠着陪陈青云上床才混出了三分人样的下贱胚子!他在庆幸自己当年逃了婚的同时,也对白若雪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地轻蔑。
那不是一种单纯地轻蔑,里面混杂了很多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他一方面看不起白若雪,觉得她腌臜下贱,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撩拨她,用暧昧的动作和最难听的语言激起白若雪过激的反应,那总是能让他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非常邪恶也非常过瘾。
尤其是当他把白若雪绑在床上饿了几天之后,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甚至让他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他在得意洋洋地享受了一把那样的感觉之后,却发现白若雪并没有被他给吓倒,反而因为之前经历使他们彼此陷入了一种水火不容的境地之中。
尤其是当白若雪正式成为了政府官员之后,张子陵发现彼此这样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白若雪也是个手握实权的人,而且在掌握了天津城内所有的警察力量之后,她一改之前的作风,开始紧抱日本人的大腿,她的这一股力量变得越发地不容忽视了。
而且通过上次的合作,张子陵发现。如果他再这么跟白若雪争锋相对下去,是完全没有什么好处的,他也想通了,他的工作本来就很凶险,如果再为自己树立一个手握实权的敌人,整天防着对方会在自己背后捅一刀子,那岂不是让自己在工作上的凶险再加重了几分吗?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借着上次合作带来的转机好好跟她谈一谈。所以他一看到白若雪。就立刻走上前去和她打起了招呼。
“白总长,几天不见,风采依旧啊。”
白若雪皱着眉头转过了身来,见到对她说话的人是张子陵之后,她的脸色有那么一秒变得有些古怪,但随即立刻恢复了常态,脸上甚至还扬起了一抹堪称热情的笑容:“哎呀,张主任你太客气了。你也依旧光彩照人啊。”
张子陵走到白若雪身边,笑嘻嘻地问道:“白总长,王处长,你们这是在聊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哎呀,我这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我去方便一下,白总长、张主任,你们聊,我先失陪了。”王处长是个官场老油条了,一眼就看出张子陵凑过来搭话绝对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便立刻非常识趣地走开了。
由于白若雪要在今天毒杀松本大将,所以她实在是不想和张子陵做过多的纠缠,以免影响了她的计划,便直截了当地对张子陵说:“张主任。咱们今天之所以会在这儿。是因为接到了冯委员长的命令,前来探望受伤住院的松本大将。这是非常正式、非常严肃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看我不顺眼,也请顾及一下场合。不要再做出上次那种极度失礼的事情。当然,如果你非要闹腾的话我也不介意,但松本大将受了重伤,万一他老人家受不了你搞出来的动静而伤势加重的话,我怕你担待不起啊。”
张子陵把手插进裤兜里,低着头笑了一下:“白总长,我承认我以前做得是有不对的地方,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是会变的。我想过了,现在大家都是在为皇军办事,实在是应该亲爱精诚才对,正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如果咱们再遇到像火车站那样的情况,实在是需要我们通力合作才能应对,你说是吧?”
白若雪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知道其实他是想说,过去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都已经是过去了,他俩现在既然已经是政府官员了,就应该专注于事业,一切向前看。而他们的工作有时是需要互相照应的,只有合作,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争斗不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对所有人的仕途都是不利的。
虽然白若雪不太清楚张子陵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本身对他只有防范,并没有主动想要和他纠缠不休的意思,况且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张子陵都已经那么说了,她也就决定暂时当他是真心的好了,便淡淡地回了句:“那我就听其言、观其行了,但愿张主任说话算话。”
“委员长来了!”
白若雪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了那么一嗓子。所有等在医院门口的官员都看到三辆黑色的汽车朝这个方向驶了过来,中间那辆大家都认得,正是冯委员长的座驾。
白若雪和张子陵立刻就和其他人一样,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跟随着人群移动的脚步,走上前去,迎接姗姗来迟的委员长大人。
冯委员长平素都是穿长衫的,但今天却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条纹西装,带了一条样式堪称华丽的蓝色领带,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很洋派地露出一个角。头上抹着发油,梳理得油光滑亮、一丝不苟,这让他的气质和平常有了很大的差别,很有种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众官员见冯委员长下了车,立刻迎上前去对他的新形象大拍马屁,左一个委员长今天真是丰神俊朗、右一个委员长真是容光焕发,简直年轻了二十岁。
奉承话谁都爱听,冯委员长微笑着不言不语,心里却是很高兴的。但他今天主要是来探病的,身为主角的松本大将还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地哼哼呢,他却站在医院门口享受着别人对他的奉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稍稍收起了笑容,面容一整,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好了,医院是用来给人安静休养的地方,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啊!”
秘书处那位姓沈的秘书长立刻跳出来承认错误道:“委员长教训得是,医院是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在这儿高声喧哗,实在是很不应该的。”
冯委员长对于他这幅恭谨的态度感到非常满意,大手一挥,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医院的大门。由于今天来的是伪政府的头面人物,所以负责看守医院大门的日本士兵也没敢严格执行上头让仔细检查出入人员的命令,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这一大帮人从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松本大将单独一人霸占住院部四楼一半的房间,除了他自己住的那间病房弄得堪称奢华之外,前后左右的房间都还得空着,虽然这个医院里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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