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颠劳最近很忙。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为的就是完全掌握住军队的控制权,现在高大全死了,黑皮也让他给关了起来,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碍他了。
所以他趁机把军队上上下下都给调整了一番,换上了几个对他忠心军官,这让他感觉很好,虽然直接由掌控军队让他忙了许多,不过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人嘛,就得有追求,否则光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颠劳是志得意满了,可黑皮却遭了大罪!
自从秦颠劳把他给关起来之后,除了每天派人给他送两碗稀饭之外,就什么都不管了。就算他在屋里吵翻了天也没有人理。渐渐地他也没力气吵了……他的毒瘾又犯了,浑身上下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再往他的骨头里钻似的,难受得让他想自杀。
“啪嗒!”
黑皮摔碎了碗,他拿着那只碗的碎片在自个儿的手腕上比划了好几下,最终还是没舍得割下去。尽管毒瘾的折磨让他非常难受,但在死亡的恐惧面前那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还不到三十岁,还很年轻,自然是不希望就这么死掉!所以他一点也不觉得怕死有什么丢人的,最起码比起他现在这幅鼻涕、眼泪齐流的模样来说,那点怕死的小心思是藏在心底深处的,别人就算是笑,也只会笑他落魄,不会笑他怕死。
黑皮半跪半坐地趴在地上,他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发现原本雪白的衬衫袖口已经变成了肮脏的黄色,他知道那是各种体液混在一起、变干之后造成的,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洗脸、洗澡、刮胡子了,衣服脏了自然也没法换。黑皮过了好长时间的官老爷生活,自然忍受不了这种变化。别说土匪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摸样,简直连乞丐都不如!所以他认为自己应该想办法同秦颠劳讲和,最起码让他给自己一点吗啡,不然他真的受不了了,就算不死,起码也会疯掉的!
黑皮认为秦颠劳之所以会这样整治自己,肯定是由于他当时的态度不好,所以他决定要好好地求求对方,哪怕是低声下气……甚至低三下四也无所谓了。
“啪啪……啪啪啪……”
黑皮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他走到窗边不停地拍着窗子,一边拍一边问:“有人吗?外面有人在吗?”
他拍了许久才听到一个不怎么耐烦地回答他道:“团座,您就省省力气吧!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
“小李?……是小李吧?”黑皮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他激动起来,觉得熟悉的人总比完全没有什么印象的陌生人要来的好说话得多,就连忙告诉对方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放我出去,我只想托你帮我给参谋长带个话,求求你了,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好吧,你想对参谋长说什么?”
黑皮听了这话非常高兴,他知道这也许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连忙说道:“你就跟他说,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顶撞他的,你把他叫来,我想亲口跟他道个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了……”
名叫小李的士兵憋了憋嘴,他也是从飞虎寨下来的老人了,但他对黑皮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在得知对方包庇那个总是欺负他们这些老人的高大全之后就更是如此了,只不过见到昔日意气风发的二当家落到今天这个惨状,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想大家毕竟是自己人,传个话而已,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儿,能帮就帮吧。
“你等着。”
小李在黑皮不停地道谢声中,拉了拉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步枪,就跑到书房把黑皮这番话告诉了秦颠劳。
秦颠劳听完之后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地低声笑了起来。
“蠢货就是蠢货,事到如今,他居然还以为说两句软话我就会放过他,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李在一旁看着吓坏了,他没听清楚秦颠劳在小声地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就看到他不停地笑着,笑得极其怪异,令人听了毛骨悚然。他心想参谋长这是怎么了?难道听到团长说自己知道错了,参谋长太高兴,一不小心失心疯了?他连忙忐忑不安地问他道:“参座,您这是怎么了?您别吓我啊!团座扎吗啡扎得都不正常了,我们现在可都指望着您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秦颠劳哭笑不得地朝他挥了挥手:“你瞎想些什么啊,我只是太高兴了而已。不过令人觉得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真正错在什么地方,反而认为我把他关起来是因为他顶撞了我,唉……这还真是令人失望啊……”
小李一脸茫然地摸了摸脸:“参座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那您觉得团座他究竟错在哪儿了啊?”
秦颠劳一脸严肃地对小李说:“他错在不该扎吗啡,我之所以把他关起来,也是为了能让他把吗啡戒掉,是为他好。可是他呢?却一直认识不到这一点。反而以为是因为顶撞了我才被我给关起来的,难道我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这可真是令人伤心啊……”
小李赶紧安慰秦颠劳道:“不不不!您当然不是那种人,我们都知道,您是为了团座好才把他关起来的,我们都知道的。”
秦颠劳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跟他道:“你们心里明白我是为了他好就行了,至于他能不能理解,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不适合去见他,你也知道的,他扎吗啡扎得昏天暗地,早就上瘾了。一个有毒瘾的人,如果不能正确地认识到自己扎吗啡的行为是错误的,那么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让别人给他弄吗啡,花言巧语也好,巧取豪夺也罢,只要能弄到吗啡,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去做!我怕我见了他之后会经不住他的哀求给他打上一针,到时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费了。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了吗?”
“参座,我明白了!”小李让秦颠劳这番话给感动得一塌糊涂!他由衷地认为秦颠劳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兄弟费尽了心思,不像黑皮,说什么知道自己错了,其实还是想骗参谋长给他打吗啡!这可真不是个东西!看来他的话是不能信了!
黑皮趴在门边等了许久才又听到了动静,他连忙做起来拍打着门板问:“是参谋长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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