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定凡睡得跟个死猪似的，白若雪在他脸上拍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要再醒过来的意思，这让白若雪感到非常地沮丧！
“喂喂，我说你醒过来之后却又晕过去算是怎么回事啊？我的钱怎么办？最起码你也得先把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告诉我之后再晕嘛！”
白若雪见对方在短时间之内似乎都没有要再次苏醒的意思，也只好自认倒霉，天晓得这人什么时候会再醒，她既不能、也不想一直守在这儿的，毕竟自己为了这个人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而且她和对方非亲非故，把人送到医馆还垫付了诊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这儿陪着他，至于那三块大洋嘛……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跟大夫嘱咐了几句请他照顾好那人的话之后，白若雪就回到了秦宅，刚一进门就碰上了也才刚回来的黑皮，他一看到白若雪就颇为惊讶地凑了上来，围着她转了一圈，把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哟！你买新衣服了？还挺好看的。”
没人不喜欢别人称赞自己，白若雪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就很高兴地问他说：“是衣服好看，还是人好看？”
“都好看，都好看！”黑皮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下巴，眼神暧昧地粘在白若雪身上瞧个不停。
时下的新式旗袍是最显身材的一种衣服，贴身的，紧紧地，把那高挺的胸，纤细的腰，挺翘的屁股，都给一一地勒了出来。
白若雪走路的样子虽然不像吴县长的二姨太嫣红那样，扭着屁股显得风骚无比，但她也一直很注意自己的仪态，从背后看过来，骤然收紧的纤细腰肢下面连着一个浑圆挺翘的屁股，一直微微地左右摆动着，倒也很有一点味道。所以黑皮一路跟在白若雪的身后，好几次伸出手想要捏一下，但他都忍住了，因为秦颠劳不允许他跟白若雪搞在一起，所以黑皮只好在心里偷偷地告诫自己不要心急，万一把人给吓着了，她跑去跟秦颠劳告状怎么办？那他肯定是会被秦颠劳给找去训一顿的，虽然秦颠劳很少骂人，训话也几乎都是在摆事实讲道理，但他那种把别人都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不停地唠叨，也的确很让人受不了。而且黑皮也觉得隔着一层空气，幻想着自己正在抚摸别人身体的那种感觉似乎也挺不错。
他一路意淫着把白若雪送回了她所居住的小院。进门之后，白若雪转过身来把住了房门：“你跟够了没？快走快走，我要洗澡睡觉了。”
“洗澡？别骗我了，你都没让丫鬟帮你烧水，洗什么澡？我说你不要那么生分嘛……大家都那么熟了，你也应该请我进去坐坐，大家多亲近亲近才对嘛，你又何必找借口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黑皮痞里痞气地笑着就想往里闯，但却被白若雪给推了出来：“我就喜欢洗凉水澡你管得着吗？”说完，白若雪就把院门给关了，顺手还插上了门栓。
“洗凉水澡……她就不怕生病吗？”黑皮刚走了几步就又重新倒了回去，自从听白若雪说了要洗澡这事儿，他心里顿时就跟被猫爪子给饶了一把似的，痒痒得不行，他翻过小院的矮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他想等到白若雪洗澡的时候再偷偷跑过去看，比如在窗户上钻个洞什么的。黑皮觉得那样的场景一定非常香艳，而且偷窥什么的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刺激！
其实白若雪摆明了就是在骗他，这都秋天了，虽然还算不上有多冷，但白若雪也并没洗凉水澡的打算，她想等黑皮走远了之后再去厨房让丫鬟帮着烧点水送过来。可她还没来得及行动，柳娘就找来了。
白若雪问：“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就是听胖丫头说你回来了，就想来问问你吃过饭了没？要是没吃过，待会儿我偷偷到厨房给你做点。”柳娘有点小兴奋，她看着白若雪满脸地跃跃欲试，她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家务，所以她不放过任何可以进入厨房的机会，而且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做过饭了，所以特别期待白若雪能跟她说自己还没吃饭，好让她有借口进厨房去折腾一番。
但白若雪确实已经吃过了，这让柳娘感到有点失望。不过紧接着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白若雪穿的衣服上：“哎呀！你怎么也在穿这种小衣服啊？肯定是子明让你穿的吧？我就不觉得这种衣服哪里好看了，又小、又紧，穿在身上就像被绑起来了一样，那还怎么干活啊？”柳娘对于旗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秦颠劳一走她就又换回了她原来的衣服，她觉得还是她的土布大褂穿着舒服多了。
白若雪不想直接说她老土，不懂欣赏新式时装的美丽，只好含含糊糊地道：“这是潮流嘛，大家都那么穿，尤其是那些大城市里的女人，我听说她们都觉得这旗袍包得越紧、越贴身，下面的叉开得越高，就显得越摩登，越漂亮。”
柳娘一脸茫然地问：“摩登？啥意思？”
白若雪想了想，发觉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胡诌道：“反正就是大家都觉得好的意思。”
“哦……”柳娘虽然点了点头，可白若雪看她的神情依旧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就只好又换了一种方式跟她解释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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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见柳娘和白若雪一直在屋里话家常，而且好像一时半会也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就只好放弃了偷窥的打算，先偷偷地溜了出去，好在这回柳娘来的时候白若雪没有关门，他可以直接从大门出去，不用再翻墙了。但这丝毫没让黑皮的心情好起来，除了没能看到“美人出浴”的艳景之外，最让他觉得不痛快的就是柳娘说的那席话了。
“原来她那身新旗袍是参谋长买给她的呀……”黑皮觉得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白若雪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学生，既没有工作也没有地，如果不是他们收留了她，她连吃饭都成问题，又哪来的闲钱去买旗袍呢？那身衣服别看料子特别少，但起码得花两个大洋才拿得下来，而且从柳娘说的那些话看来，那九成九就是秦颠劳送给她的！
黑皮越想这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心说你不让我跟白若雪亲近，自己却跑去送东西给她，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黑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理清楚头绪，非但如此，由于没有睡好觉，结果第二天他只好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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