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便因这份寂静而显得格外冗长,还有一丝压抑。
我以为姥姥强硬地把我叫到她的房间里来,是有话要问我,或者是要给我上一堂思想政治课,然而事实上,这些只能是我的无端猜想,姥姥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表情也没露,像往常一样,只是轻轻松松地睡下,似乎叫我进来真的只是为了让我的朋友们休息得更舒服些而已。长时间在黑暗里瞪着眼睛,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微弱的光线,并在微光中,静静感觉着姥姥渐渐响起的微弱鼾声。
我开始躺不住了。
自从遭遇陆晚霞,我已经习惯了被陆晚霞八爪鱼一样紧紧霸在怀里睡觉的日子,今天,我的枕边没有陆晚霞,我的鼻息里嗅不到那熟悉的海藻香气,我突然发现,我无法入眠,我想念陆晚霞,想念她的呼吸,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的柔情......
思念一起,便如春草,更生更浓更加蠢蠢欲动。
好像是仅仅一瞬间的事,我便再也不能安然卧于榻上,辗转,辗转,辗而转之,周而复始。思念一定是世上最毒的毒药,一但发作,便无药可解!
把自己当做扭股绳,在床上扭着翻转了第三百六十七个周天之后,我到底没按捺住心里愈来愈强的思恋和愈来愈烈的渴望,我悄悄起了身,蹑手蹑脚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掩上门。然后,站在门边望着客厅,惊喜。
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子夜时分,客厅里却仍旧灯火通明,电视机仍旧卖力地叽叽呱呱,沙发上仍旧有一个人蜷缩着抱着双膝,在看电视。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垂在肩上,电视的荧光映在脸上,衬托得整人个那么不真实,又那么飘缈虚幻。
像个仙子。受伤的仙子。
是呢,她的脸上全是受了委屈的表情,小孩子一样,干净而又纯粹。
是陆晚霞,只是,是谁欺负她了?
“你,怎么还不睡?”
心底里涌出疼惜与怜爱,满满地,替代了乍见她的惊喜。我以为她与我一样,因为思念而睡不着,因为思念而固执地不肯去睡,守在这里,等我。
抬头望过来,迷蒙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便像午夜的星光,突然闪亮。她跳起来,光着脚,迅速奔来,投入我的怀抱,手臂紧紧地环着我的腰,散着长发的头部在我的脖颈那里蹭来蹭去,一边蹭着一边低低呢喃: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我心一动,双手捧起陆晚霞的脸庞,让目光与目光痴缠,让深情与深情对弈,然后,我哑着声音,对她低语:“老苏那句话说得真好。”
“嗯?”眼神迷醉的陆晚霞似没听懂我说的什么,鼻翼轻颤,娇哼着问我。
一股燥热之感自腹部蜂涌而上,我有些把持不住了,心底里无力地嗔怪着陆晚霞:“亲爱的,亲爱的,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这种声音是在明目张胆地勾引人犯罪吗?”
当然这样的话不能说,能说的只有一句刚刚不停地在我脑子里盘桓的诗句:
“我思君处君思我!”
我想我也是迷乱了罢,那句诗自我唇间吐出之后,我感觉到了两片柔软突然覆盖而来,压在我的唇上,奋力辗转、吸吮、挑逗、缠绵......
长长的令人窒息的热吻之后,我忍不住叹息:妖精,我才知道,我是片刻也不能没有你!
“茶儿......”娇羞的带些调皮味道的声音,自陆晚霞的唇间吐露,我望着她的眼睛,发现,那双漂亮的如碧玉深潭的绝美眼睛里全是掩不住的窃笑。
原来她是在学姥姥,“茶儿”,这个称呼是专利,只有姥姥才能叫得,但姥姥却经常舍了这个专利,而呼我全名——孟茶香。
我明白姥姥的心意,她要让我知道,我不再是孩子,我是应该独立而又成熟的女人。
我有些羞怯,因为那声“茶儿”。低垂了眼睑,红着脸颊,微笑不语。
陆晚霞也叹息了,重新颠起脚尖,柔唇去而覆来,啄在我的唇上,轻语:
“你怎么能这样招惹我?”
我心轻动。
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句话是真的,情人看情人,永远是美丽的,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
我是,陆晚霞也是。
“明明是你在招惹我。”我反守为攻,纵舌深入陆晚霞的丁香小口,霸道地掠夺着。
我想那一刻,我是幸福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甜蜜的拥吻还没来得及继继口味,一声尖叫便如兜头冷水,瞬间泼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挂了一周的吊瓶,眼睛终于好些了。更新,希望没让大家等得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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