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福。
“有话?”
目送大福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吴双收回目光,凝起眉峰,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略怔。
失笑。
原来她看我打发走了大福,以为有话要问她,或者是有话要和她说?
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虽然我真的想问她什么,可是我并没打算问出口啊。
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我也不是一个喜欢挖人**的人。
从出生起,我就在八卦和流言的折磨里慢慢长大,我最痛恨的就是八卦和无中生有,我最不屑于做的事情就是挖人**。
我不屑一顾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
我便摇头,微笑,淡淡地,一如此时的季节——天高云淡的秋凉。
吴双的眉头便越蹙越紧。
“我有话说。”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思想斗争,也不知道她到底下了怎样的决心,吴双突然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郑而重之地告诉我。
我的眼睛亮了。
点点头,脸上却故作严肃,拿出在课堂上的表情,淡漠地答道:“说吧。”
其实,在心里,我已经在猜想她是要说我晕倒之后的事情了。
“你喜欢陆晚霞?”
吴双要说的话居然是这个吗?我有些发愣,吴双却不相信地瞪起了眼睛,急切地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你认为我该知道什么?或者你希望我知道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但我的表情已经替我回答得一清二楚。
面对我丝毫不乱的表情和心态,吴双似乎有些无力,也有些无奈,她颓然叹气,似自语,又似问我:“你一定知道的吧?你知道你还爱上她?”
我终于弄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怀疑我知道陆晚霞“非我族类”,却又不敢确定,同时她不相信我知道陆晚霞“非我族类”还仍然爱上她。
她是在乎的。
在乎陆晚霞“非我族类”!
我有些气恼!甚至是愤怒!
我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我周身散发的气息也一下子变得寒若三九,我能够原谅自己在刚刚知道陆晚霞“非我族类”的时候苦闷挣扎,我却无法原谅吴双也因此而痛苦!何况,她问我这个问题时的态度和语气,分明已经否则了陆晚霞做为“人”的资格,也否定了爱情的纯净和圣洁。
她的爱是有条件的!
我不允许有人这样看待陆晚霞,我不允许!
“佛说众生平等,我们自己也说大爱无疆。”我冷冷地开了口,并且随着我语言层次的渐次展开,越发的冰冻三尺起来:
“这些话,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信。我若爱了,必然是爱了,死心踏地地爱了,不顾一切地爱了,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妖。即便是兽,那又怎样呢?只要她是她,而不是别个,就已经足够了。若有人觉得别个生命不如人类高级不如人类尊贵,那么我一定离那人远远的,要知道人类是不是高级是不是尊贵,那只是人类自己下的定义。在漫长的生命进化史上,出现过多少种比人类还要高级的生命,甚至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这个文明阶段,是不是还有比我们发展得更快更高更强的生命文明,我们并不知晓,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定义别个生命的等级,我们本没有那个权利!”
我语言上的尖锐,措词上的锋利,出乎我的意料,也出乎吴双的意料,她根本没想到原本简单的只要回答“是”或“不是”的问题,竟然被我长篇大论慷慨激昂了如此之久,甚至大有一发不可收的态势。
吴双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嗫嚅良久,才在我的话告了一个段落,深深喘息一下以平息渐渐无法平稳下来的气息时,才插上一句可怜兮兮的话:“我,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压下心头拱了又拱的不平之气,勉强平衡了脸部越来越热的温度,勉强摆出一个笑脸,却在诸多勉强之后,非常强势地回了一句话:
“啊,我也没别的意思,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是的,我爱陆晚霞,很爱很爱。没有理由,没有条件,没有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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