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当习惯了,在课堂上总是对学生们说不许这个不许那们,到了与陆晚霞两两相对的时候,居然一而再地说出这句听起来霸道无比的话。
话出口,我就后悔了,我以为陆晚霞会像下午那样,为这句话跟我急,甚至是翻脸。
可是,我错了,我只看见陆晚霞突然抬起了头,水汪汪的眼睛里突然射出欣喜的欢乐的光,光波盈盈,顾盼迷人,竟然在那么一瞬间,让我忘记了生气,也忘记了身之所在。
“为什么?”
陆晚霞嘴角噙笑,眼波流转,温柔地在我的脸上来回逡巡,声音轻柔而又娇羞,像天外仙乐一般缥缈入耳。
我想我要流鼻血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一股热流自头顶直冲而下,沿着鼻管一路向下。
下意识地,我猛吸一下鼻管,像小孩子吸鼻涕一样,接着,右手手背不由自主地抹上鼻孔,若不注意,还以为我在拿袖子擦鼻涕。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我的脸腾地一下火烧火燎地拼命烫了起来。
是啊,我是知书达理仪态端庄的孟茶香,举手投足都带着书香和诗情的孟茶香,什么时候变成猥琐色狼了?
我红着脸,愣在那里。
陆晚霞却眉眼都绽开了笑意,伸出手,抚上我的脸,轻轻抚摸着,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对我说道:“我喜欢你说‘不许’......”
我的眼睛立即亮了。
我却没说话,因为陆晚霞接下来的话堵住了我的嘴:“你知道的,是不是?我的秘密。”
看样子,在这一刻,心情无法平静,语气无法安宁的,不止我一个,陆晚霞的陆氏语言再次升级,成功地引用了古人常用的倒装句。
我应该笑,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原来她早知道我什么都了解,却一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原来不是我在尽量承载她的秘密,而是她在尽量担待我莫名其妙的行为。
见我没做回应,陆晚霞笑了笑,有些伤感,也有些无奈,再问:“很在乎?你?”
我语塞,在乎?当然不在乎!只要彼此相爱,至于她是谁,她是什么种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是她就好了,不是吗?那么是不在乎?怎么可能?!虽然我不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但我的的确确为此纠结过,既然纠结过,又怎能说不在乎?就因为是她,我才在乎和她有关的一切,包括她的种族和她的过去。
爱了,就不可能不在乎。
我的沉默,让陆晚霞的眼睛黯淡了下去,她低了头,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果然,你在乎的......”
“当然不!”
我受不了陆晚霞低沉的样子,我更舍不得让她低沉下去,何况是因为我的态度问题。于是,我突然大着声音反驳了她,很用力。
陆晚霞重新抬起头,笑,眼中泪光盈盈,看着我,看着我,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我也用同样缠绵的目光看着她,也笑,微微地笑。
两个人的视线纠缠没多久,陆晚霞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便消失,说了一句另人感到惊心动魄的话:
“那个,那个记者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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