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捕头,你这是做什么?”柳暗瞟了一眼报纸,连忙移开视线。
柳暗一直都知道金九龄不好相与,她识人很毒,金九龄看起来很好说话,实际他心里想的什么最难捉摸。
金九龄这次连假笑都省去了,他一字字道:“你报社出的报道,你会不知道?!”
柳暗看向他眼睛,一头雾水的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金九龄见她表情,也摸不透柳暗装的还是真不知道,他将报纸扔到床上,柳暗连忙拿过仔细查看。
房里顿时安静下来,剩下翻阅报纸的声音,陆小凤趴在床底,只能看见柳暗穿着红鞋子的脚。他很快从金九龄三言两语猜出了究竟,估计是报纸报道了金九龄什么不该说的……也不知外采部哪个人胆子这么大。
陆小凤想到此处莫名打了个激灵。
“这……这怎么会这样?!”柳暗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金九龄冷哼道:“你现在知道了。”
柳暗惊异的瞧他一眼,怪道:“我《江湖日报》内容少有虚假,金捕头,莫非这上面说的皆是事实……”
“胡说八道!”金九龄不由握拳上前两步,见柳暗是个女人,又停在原地。
陆小凤第一次见金九龄发这么大火,他摸着胡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甚至很想看看那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
柳暗顿了顿,问道:“金捕头,你专程赶过来就是找我兴师问罪?你放心,这上面的内容我立刻叫人撤下,并给你写一篇澄清声明!”
金九龄道:“你如何澄清?!”
“信息失误,不是属实。”柳暗迟疑道:“金捕头,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金九龄瞥了一眼,让她说。
柳暗道:“我觉得你被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
金九龄登时便一掌拍在桌上:“好事?!你说这是好事!你可知六扇门上上下下,现在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走到街上都能听见窃窃私语说我不是!那张老太的家人竟敢提着嫁妆上门,说刚死了丈夫,让我娶她!”
柳暗缓缓拿起报纸挡住脸,笑的扭曲。
陆小凤也忍不住“嗤”声笑了,柳暗察觉,立刻朝床下一踢。
“是谁?”
柳暗瞪大眼,四下一望:“就我啊。”
金九龄问道:“方才什么声音?”
柳暗吸了吸鼻子,又咳咳嗽嗽半晌,道:“不好意思,染了风寒。”
金九龄神情严肃,厉声道:“柳暗,我现在要追究你的责任,最好有些准备。”柳暗闻言一惊,忙道:“金捕头,你不分青红皂白追究我于理不合啊!”
金九龄冷说:“报纸上白纸黑字写着,我还能冤枉你?”
柳暗看着报纸,逼急了指着奇人异事版块的一行小字,大声道:“你看清楚!报道人是……是陆主编!”
陆小凤正在揉鼻子,方才柳暗那一脚好死不死踢在他脸上。他一听“陆主编”三个字,登时就要跳起来,却忘了自己在床底下,实打实的撞了头。
金九龄因为看见报道差点气糊涂了,哪里发现得了这个,经柳暗这么一指,才发现报道人竟是陆小凤的名字。
“是他!”
柳暗立即点头:“正是。”
“陆小凤……陆小凤……”金九龄重重哼道:“他太闲了!”
陆小凤觉得自己该出来给金九龄解释清楚,此事跟他毫无关联,可他刚一伸头就被柳暗“啪”的按在地板上,脸都变形了!
金九龄看着突然弯腰摸鞋的柳暗,狐疑道:“你在干什么?!”
柳暗面有难色的抬头道:“金捕头,麻烦你转身一下,我挠、挠下痒。”
“……”
金九龄刚转过身,柳暗就俯身朝陆小凤凶神恶煞的挤眉弄眼,意思就是不许他捣乱!陆小凤看懂柳暗的意思,也想配合,但柳暗摆明了要他背黑锅。陆小凤朝金九龄比划了个手势,表明自己要出来,柳暗见他光着膀子还不听话,干脆脱下只鞋啪啪往他头上招呼,要将他赶回床底下。陆小凤哪里肯干,一把捉住她手,看着鞋子脸都青了,正要朗声开口,却被柳暗死死捂住。陆小凤干瞪着眼,柳暗却神色平静,一指掉在他身旁三角形的平安符。
陆小凤顿时满眼无可奈何,伸手指指柳暗,缩了回去。
金九龄觉得不对劲,转头一看,便见柳暗半蹲在床边,一手拿着鞋子,姿势诡异。
“你不是挠痒吗?”
“啊?”柳暗看了看手里的鞋子,神色一转,顺势蹭起自己的背,优哉道:“用鞋子挠背很舒服,你要不也试试?”
金九龄对柳暗的神叨不是第一次见识了,所以他很快恢复如常,开门见山道:“陆小凤在哪?”
柳暗也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不知道。”
金九龄这次倒没有阴阳怪气的反问,估计他也清楚以陆小凤的为人,要找到他的确很难。
柳暗拉开话题,说:“金捕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没有做这些事,那就是谣言!日子久了,大家也都明白,我亲自写一份澄清书,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柳暗尽量将此事描述的不值一提,只希望金九龄不要斤斤计较,就此揭过。
金九龄虽然很气愤,但在这种事上,他也拿出了男人的气度。
“下期报纸,我希望能看见你的澄清书!否则,休怪我将你以造谣之罪关进大牢!”
柳暗连声道:“是是是,如果澄清书没出现我自己就回来自首的!”
正当柳暗以为完美结束的时候,金九龄突然怪笑:“你不用高兴太早,我只是免了你朝廷的造谣罪,我的私事还没免!”
柳暗蹦起来道:“你想干嘛?!”
金九龄也不接话,而是从怀里摸出一块红色的锦缎,锦缎上绣着一朵黑色的牡丹。
柳暗恶寒的仰了仰脖子:“这谁的肚兜?”
“……你看清楚点。”金九龄一掷,柳暗下意识伸手接住。
趁着柳暗端详的功夫,金九龄负手说道:“我最近的要事便与此有关,这锦缎上的牡丹是一个大盗所留,此人在一个月之间做了六七十件大案,比你杜撰的剪刀手还要恶劣!东南王府的江重威、镇远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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