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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带着那名太子宫的小太监穿过庭院,老到褚老太君院中的堂屋时。
容菀琳正带着庶弟容玘,在老太太身边吃早饭呢。因为连二房里的两个庶出的哥哥都一起进来请安,所以堂屋里今天一共摆了两桌。容玘也再不能不像平时那么,还能勉强跟着自家姐姐们挤在同一张圆桌上用饭。
“回老太太的话,这一位是在太子宫里当差的张公公。”
专管这容家二门之外总事务的张旺,论起年纪来几乎也能快算的上是年过半百了。据说自打他爷爷开始,张家人就已经在容府当差。
如今算上跟在大姑娘菀玥身边的小孙女慧绒,张家已经足足有六代人始终服务在容家。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张家能够在容家成为下人中最体面的那一个。倒也实在是实至名归且应得的。
“喔,小公公这么早就出来替太子爷办差了呀?也真是辛苦了。对了,公公可用过饭了?不如老身先叫人给你预备上一桌?等你用过了早饭咱们再说?”
刚才二门上的小厮进来传话时,容老太太就已经表现的相当诧异了。
一开始更是直接数落起那个小厮不懂规矩。既然是太子爷派出来传话的公公,自然是该去回如今在侯府中唯一硕果仅存的二老爷容雪渭才对啊。
哪怕二老爷此刻只怕都已经是进宫上朝去了。也应该先叫了张旺招呼着,再来请二房里的庶长子容琋出去作陪才像样。怎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反跑她这儿回说,来人非得有话要见了她才能说的?
谁知道那名回话的小厮直等乖乖的挨完了老太太的一顿骂,这才委委屈屈的回道。原来那被太子给派来的小公公。一张口就说太子爷会派他出来,就是过来求容老太太的恩典的。还直说这事只有贵府上老太太能够做主。只怕就算是等到容二将军从宫里下朝回来,也都未必就能做得了这个主。
直说的一屋子人全都是又惊又奇。就连是风风雨雨数十年,见惯了大场面的褚老太君都被唬的一愣一愣了起来。怔了半饷,方才吩咐那个小厮传出话去给张旺,叫他把这位公公给带进来见她。
“呦,不敢劳容老太太您费心。多谢您还这么惦记着,只不过咱家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吃过了。倒是太子爷吩咐的差事要紧,只求老太太开恩别让小的难做就是了。”那小太监虽说年轻,却也是眉清目秀之辈。说起话来谈不上油滑。可是看着也仿佛绝不是那种老老实实,只知道木讷的那一号人。
“……小公公这话,倒叫老身听着心里没底了。那请问问公公,太子爷他特地这么早的把你派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回老太太的话,咱们家太子爷今天已经约好了宫中的沁(qin)水公主去郊外的法华寺祈福。因为沁水公主出宫机会本就不多。所以太子爷想请贵府上的大姑娘还有三姑娘过去作陪。也好让沁水公主能够玩的开心些。”
那小太监说着说着,脸上不觉透露出一丝笑意。至于那些堂屋之中,或站或坐的容家大小主子们,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的交换起了眼神。
宫中的太子跟公主会去郊外的寺院祈福,不外乎就是为了多尽一些孝道。
如此一来,能让他们想着要为之祈福的对象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可是太子爷居然在这个当口还想着如何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安排玩伴,好让她难得出宫一趟也能玩的开心一些?
虽然人人都明白,替长辈们祈福于小辈们不过大多都只是走个形式。可是当的今太子,却连装个样子都装的如此懒得装。也就难怪他会越发的不怎么能得到他父亲的喜爱了。
“这个嘛……。”端坐在主位上的荣老太太果然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只不过她话还没能够出口,就先被站在身边负责布菜的三儿媳妇给打断了。
“这是怎么说的?小公公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听错了?夫人这话……何意啊?”
“这……这太子爷怎么会只叫大姑娘还有三姑娘去给沁水公主作伴呢?”荣三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犹疑的目光就不知不觉飘向了坐在大姑娘身边的那个自家女儿,“太子爷既然知道咱们家有三姑娘,怎么反倒只挑了大姑娘和三姑娘去给公主作伴?”
“娘!太子爷有什么旨意,哪里是咱们这些小人物能够说三道四的啊?”容二姑娘一听见自己母亲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立刻就忍不住的出言将其打断,“您这么问,怎么也不怕人家公公会笑话你啊?”
“可是不是你说!你在宫里的那些贵人们面前……。”
“娘!”
直到刚才都一直强撑着满脸是笑的容菀璃。现在却终于变得不再能够那么样淡定了。完美的面具就好像分崩离析一样的从她的脸上逐一龟裂掉落,仿佛渐渐的出现了破绽跟裂痕。
屋子里一时变得出奇的安静了下来,哪怕是除了容家大大小小的主子。这间堂屋里也依旧站着不少用来伺候,这一家主子们用早饭的丫鬟与婆子们。可是就算是这样,屋子里也照旧短暂的陷入进了尴尬的死寂之中。
“老太太,天色眼看着也不早了。两位姑娘要是再不赶紧上路,只怕就算到了法华寺也得是晌午啦。这让太子和公主久等,就算是像贵府上这样的人家,恐怕也不见得就能担当的起吧?”
“……。”
“姐,我能去吗?”
正当所有人都把视线自然而然聚焦到拿主意的褚老太君身上时,坐在另一桌上的七少爷容玘却突然瓮声瓮气的开了口。
“傻小子,不学好!光只知道要去玩,连学都不要想去上了?”
“七弟,不是我说你。你也忒笨了点?没听见人家刚才还在说,只叫大姐姐跟三妹妹去吗?人家不叫你,你就算硬是拉长了脖子巴望死了那也是没用的!”
其他人听了容玘的话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可是跟他坐在一桌子上吃饭的容四少爷与容六少爷,却已经忍不住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打趣起这个家中排行最小的幺弟来了。
虽说两位少爷说这话时,谁都没有向另一桌望去。可是到底还是叫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容三太太,跟坐着胡乱用手中筷子拨弄着米饭的容二姑娘。脸色瞬间难看到了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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