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衡自嘲的扯了扯自己身上厚重的胡袍,“除了不大喜欢这浓重的色彩外,一切倒还不错。”
温羽笑笑,目光流转,看向陶素,“阿素,你还记得卫兄吗?”
“之前认识的?”陶素好奇的看着温羽,她失忆后见过卫玉衡,可瞧温羽和卫玉衡的样子,似乎是很久之前便已经认识了。
卫玉衡懒懒的搭在陶素肩膀上,完全不顾及李瑾之的怒目相对,笑道,“重新认识一次,倒也不错。前尘种种,皆是过眼云烟,不追忆也罢。”说着又将目光转向李瑾之,戏谑的笑道,“安王爷,想來你沒见过阿素男装时的样子是如何英姿飒爽的吧?”
李瑾之伸手将陶素拉回到自己身边,仰头傲慢的看着卫玉衡,道,“她既是我的妻子,哪一面会是我沒见过的?”
卫玉衡低头,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悬空在半空的手,又转头看向温羽,“昨夜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羽转头看了看旭邪,一脸嫌弃表情。凑近卫玉衡,取笑道,“原我以为你只是当年被迷了心智,却不知你是真心喜欢男子,而这好男风原是家传。”
“过分了啊,”卫玉衡虽说着不大收听的话,却是一脸笑容。对于旭邪的荒唐,他也颇为嗤之以鼻。“感情这事,难道还分男女?若那人你瞧着对了,何必在意他是男是女?之所以,世人皆觉得男女相配才是天经地义,不过是因为古來有之。若男男女女在一起,也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谁又会觉得男子之间有感情是不伦的?”
陶素一时被他的未满理论说的有些愣怔,呆呆的看着温羽。却见温羽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笑着拍了拍卫玉衡的肩膀,“我沒有恶意,当年我实则早该告诉你,她是女儿身,也不会害你在外漂泊多年。若你不在外奔波那许多年,今日你的父汗也不必卧于病榻之上,受此折磨。”
卫玉衡神色黯淡下來,转头看了看父亲,叹气道,“我父汗的病情如何?”
“病入膏肓。”温羽简洁而有力的给了回答,也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拍了拍卫玉衡的肩膀。“我已经尽力了,可多年的毒物早已沁入心肺,就算是用药,也不过只是维持生命罢了。时间长久以后,他的身体会慢慢一点一点溃烂下來,再看不见原本的样貌。虽然他昏迷不醒,毫无知觉,不会觉得疼,可我总觉得,人总会有所感应的。不要看着他这般受苦了。”
“你的意思?”卫玉衡神色一凛,他明明知道温羽想要说什么,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在问问,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面对死亡,谁都不是那么有勇气。
温羽虽然心底善良,温柔,可做事却是十分果断。他从不给别人不该有的希望,因为他从來不愿意看见别人因见到希望后,又绝望的神态。于是很平淡的说道,“断了所有的药物供养,等待‘寿终正寝’。”
“你再想想办法。”卫玉衡伸手抓住温羽,“救救我的父汗,他才不过四十五岁。”
温羽很无力的摇了摇头,轻轻将温羽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挪开,“我当真无能为力。我能做的不过是减缓他的痛苦,让他快些离开这纷扰人世。”
卫玉衡挫败的向后踉跄两步,面如土色,一双眼睛也失去了原有的光芒,他委实不大想要接受这个现实。可现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质疑,更容不得他逃避。颓然半晌后,他猛然抬起头,怒目瞪着丹凤,吼道,“父汗自小便是最宠爱与你,你做什么要这般对他?”
“最宠爱我?”丹凤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宠爱我的?我又如何到了二十六岁仍未嫁人?”
她荒淫无度,喜欢跟各种男人上床,哪怕是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为什么不嫁人?那还不是显而易见。
卫玉衡一脸鄙夷的看着她,“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理由说。”
“你只知道我荒淫无度,可你却从不关心我为何这般。”丹凤往前走了一步,“你见我时,永远是那副嫌弃的表情。可你却从不记得十二岁之前,我待你是如何好的。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承影夫人嫁过來时,对你百般刁难,是谁将你拦在怀里,细心呵护的。旭邪自小逞强好斗,常喜欢欺负你來在兄弟之间树威风,是谁每次在你要挨打的时候出來维护你的?哈日珠刁钻任性,却独独喜欢同你呆在一起,她对你有什么样的感情,又是谁想尽办法,让她远离你的?你想要习得一身好武功,是谁跪在父汗面前,苦苦求了好些日子,请來马尔哈师父教你习武的?就算这种种你都不记得,可你总该记得,小的时候是谁总陪在你的病榻边,跟你一起熬过漫漫长夜的吧?”
丹凤公主倔强的脸上挂着眼泪,竟然比平时笑语嫣然的时候好看许多。卫玉衡听了这一连串声嘶力竭的指控后,神色也渐渐暗淡忧伤下來,童年的回忆猝不及防的跃然于眼前。
沒有娘亲爱护,又得不到父亲重视的孩子,总是活的特别艰辛。他记得那时候他是怎样被旭邪欺负,又是怎样被哈日珠纠缠的,他更记得他是如何被众人忽略的。只有丹凤,比他大六岁的丹凤,从來都不嫌弃他的弱小,用力的将他护在怀里。
那时候她既美丽又温柔,既善良又可爱。她常常和他讲述对未來的憧憬,她说听说中原男子大多温润如玉,对女子极好,所以他想,他要做那样的男人,所以他饱读诗书,他喜欢穿着儒袍。她说,中原的气候极好,景色也极美,而且中原富饶,总不会在冬日里挨饿受冻。于是他便想,他要去中原闯荡一番,要去闯出一片天地,找到一个极好的地方,找到一个极好的男子,然后让自己的姐姐嫁给那个男人,然后让他们在中原幸福的在一起。然后,他便遇到了温羽,遇到了可以算作一生劫难的陶素。
可当他觉得温羽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可以有能力给自己姐姐一个安稳而快乐的未來时,却发现他的姐姐完全变了,五年的别离,再次回來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十足的**。
沒有年少时的清纯模样,沒有年少时的娇怯可人,有的却是意乱不堪的勾引,不管是对谁,都要用肉身引诱。
她想要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她便爬上自己父亲的床。她想要得到旭邪的兵符,便恬不知耻的爬上旭邪的床,不管是哪个大臣,只要听她的话,她便给予一场惊艳的欢愉。甚至连卫玉衡,她都想要染指。
如今,说旭邪对温羽做出了什么沦丧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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