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玉衡偷东西的本事果然不可小觑,戒备森严的党项军营里,竟一连三天丢了三百匹良驹。要闯荡天涯,一匹也便够了,如何要偷三四百匹?这若是卖出去怕是要赚好大一笔银钱。
党项人一时查不出情况,只能加倍戒严,可是接连几天下去,却依然以每日丢掉三百匹的速度继续流失骏马。党项汗王痛心疾首,连夜召集亲信大臣在金顶大帐内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补救,并制定计划抓住这位行踪诡异的大盗贼。
因党项大乱,李瑾之和陶素也只能乖乖的呆在帐子里,偶尔在附近走动走动,也偶尔有公主,王子的前來探望。可明显已经和之前有所不同。
同來出使的侍卫首领上报,他们已经被秘密监控起來。
“很显然,他们在怀疑我们。”李瑾之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对于党项人的无礼和无知觉的十分气恼。
陶素却是不以为然,反而很是享受这种近乎于软禁的生活,“这于我们倒不见得不是好事一桩。”
“怎么说?”李瑾之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定定的看着陶素,等候下文。
陶素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伸了一个懒腰,道,“他们将咱们软禁起來,我们虽不能明目张胆的在外面走动,可却是可以悄悄的进行暗访。如今他们大乱,我们探查兵器一事,不是更为容易了?”
李瑾之默默思索半晌,方才道,“说的容易,怕是做起來很难。如今我们的侍卫已经被监控起來,而我却一点功夫都不会。”
“可我们有暗卫啊。”陶素坐直身子,拍了拍李瑾之的肩膀,以示安慰。“还有我!”
“你?”李瑾之大惊失色,慌忙拉住陶素的手,“你坚决不能出去!他们现如今虎视眈眈,就是想要对你下手。上次也就是党项这帮狼子野心的家伙对你下的毒手。虽现下一副若无其事,毫无前嫌的样子,却实在是在粉饰太平。各自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谁会不知道?你莫要去冒着个险。如今你已不是陶家军的军师,而是我安亲王李瑾之的妻子。我娶你不是要你为大秦国卖命的,更不是要你受委屈的。”
陶素觉得身体似乎有暖流流过,在左胸口处会合,又渐渐荡开,整个人的身子也随之软了下來,沒有方才的紧张和不安。抬头认真的看着李瑾之,他那一双秋水般温柔的双眸,那样的深邃迷人,看向自己时又是那样的深情款款,让人不由自主便想要一头栽进他的温柔之中。
李瑾之从來都不会说很肉麻的情话,不论他多么会讨女人欢心,却从來都不肯对陶素说出一句相思或者是爱慕。可如今这一句,我娶你不是为了要你为大秦国卖命,更不是要你受委屈的,已经足以表达他对陶素的感情。那不单单只是喜欢而已。
陶素虽心中感动,面上却依然是那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可我嫁给你,也不是为了给你添乱,让你受苦的。夫妻本就该同舟共济。”
李瑾之微微皱了眉头,看着陶素戏谑又认真的神情。知道她从來都是这般固执的,他就算再说多少道理也都于事无补,便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哈日珠!”陶素简明扼要的给了三个字。
李瑾之自然明白,只是他们却谁都不知道哈日珠到底要的是什么。他们和她做这场交易是不是能和的來,不要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好。
“其实,我怀疑,这马并不是旁人偷了去的,许是党项人搞的鬼,为的就是扣住我们在党项。而此刻怕是我们被扣押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京城之中,且已经传的面目全非。”李瑾之端坐了大半天,委实有些累了,伸手揽住陶素,硬生生拖着她也躺了下去。
陶素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李瑾之的胳膊枕在头下,往他怀里靠去。“我比他们更快飞鸽传书回去了。”
“你果真还是心思如此缜密。”李瑾之不误宠溺的拥了拥陶素,将她往自己怀里紧紧箍了过去。“每次出去身后都要跟好些个尾巴,委实无趣。如此这般在屋子里闷着,吃过饭,总是常常犯困。陪我睡一会吧。”
“嗯。”陶素轻声应了,将手搭在李瑾之的怀里,闭上眼睛,听着李瑾之的呼吸渐渐平稳。想是已经睡了过去。
李瑾之自小体弱多病,太皇太后悉心照料,想是从來都沒有如此费心劳累过。如今因党项一事,若不是牵扯到陶素,他大可不必多加飞信,只在京城中做他的逍遥王爷便是。想到这,陶素忍不住心生愧疚,又往李瑾之的怀里靠了靠。便是她素來坚强,也需要人呵护。身边曾有过不少人,有的擦身而过,又的默默守护,哪一个看起來都比李瑾之靠谱,可哪一个都沒有李瑾之让她觉得安心。
虽是在休息,看陶素却一点不敢松懈,整个人的心思都在这次的丢马事情中。
自那夜见过卫玉衡之后,他便再不见踪影。回想起那日他所说过的话,想來,他绝非是普通盗贼而已。一个身份呼之欲出,只待落实。
哈日珠照常每日午后歇过午觉來看陶素,兴高采烈的进了门,正瞧见夫妻二人和衣躺在床上,相拥而眠,不禁脸上一红,转身出去了。
去打水的如意见她出來,忙几步上前,“公主何时來的?怕是王爷和王妃还沒睡醒,待奴婢叫一声吧。”
“你们大秦人都要懒的中午睡上一觉吗?”哈日珠挑挑眉毛,沒什么其他恶意,只是对于游牧民族來说,大白天睡觉无异于浪费生命。此时秋高气爽,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如意素來不大喜欢哈日珠,总觉得她说话的时候太过于犀利,可碍于她的尊贵身份,值得赔笑,道,“也只是贵人们有这样的习惯罢了,似奴婢这般卑贱之人,成日头里有好多粗活要做,自然沒有时间睡觉。”
这话说的,倒真是有些意思。转着玩的在说他们党项卑贱吗?哈日珠脸色垮了下來,可却并不想发生口角,于是便道,“好了,你快去叫醒你的主子吧。”
如意的了令,隔这门帘,喊道,“王爷,王妃可醒了?”
听见外面响动的李瑾之和陶素早已经起身做了起來。
李瑾之绾了绾有些松散的头发,懒洋洋的嗯了一声,陶素便道,“端了水來于王爷和我擦脸吧。”
“是。”如意端着水,进了门,将那盆放在了架子上。又将搭在盆边上的巾子浸在水中投洗几遍,拧干水递给陶素,自己站立在一旁。
陶素接了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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