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穿着云纹长衫,乌云髻上攒着牡丹发簪,拆坏耳饰,皆是金色,看着好不耀眼。
她执着陶素的手,上下打量着,“气色越发的好了,看来你们倒真是琴瑟和鸣,哀家到也是保了一次好媒。”
陶素听太皇太后这样一说,忙笑道,“儿媳今日能得此幸福,都该感谢母后才是。”
“倒是个会说话的好孩子。”太皇太后笑的合不拢嘴,指了座位给陶素,又抬头看了李瑾之一眼,故作怒态,道,“你这个没出息的,哀家叫了媳妇来,你偏跟来做什么?不去朝上跟大臣们议论国事,偏要混在后、宫里,跟着老娘和媳妇一次厮混,是何道理?”
李瑾之被太皇太后吼着,却也并不见惧怕之色,赖皮赖脸的凑过去。“娘,儿子新婚燕尔,您不能老想着把我们分开么。”
如此说来,两人婚后倒是幸福美满。太皇太后很满意,虽是嗔怪的瞪着李瑾之嘴上不停的说他胡闹,可心里却委实很是高兴。
陶素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天文地理,大象蚂蚁,宫闱秘史,民间轶事,从秦皇汉武,讲到魏晋南北,逗的太皇太后完全合不拢嘴。时不时的还要抓着一旁陪着小脸的皇太后,“你瞧瞧,就她的嘴儿会说,这普天之下,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没有她不能拿来逗趣儿的事儿!”
“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学多才,又自民间长大,自然是知识渊博。我等宫闱女子自是比不得的。”皇太后的笑容有些假,天知道她有多么不喜欢这个该死的女人。
陶家掌权者皆已阵亡,可偏她这么个丫头楞是撑起了一片天地。不禁大破匈奴,逼迫其俯首称臣,还为自己的哥哥整来了护国将军的头衔,自己不仅嫁进了王府还封了侯爷。大秦开过至今,她是第一个女侯爷,倒也真是特大的殊荣。
李瑾之虽是个废柴王爷,整日上朝也是吃喝打岔,没有正经权力,可人家是太宗皇帝的嫡出儿子,身份尊贵。又是个性极好的,素日里不问朝政,却能够一呼百应,号召力不在自己丞相哥哥之下。
如今娶了这么一房能干的媳妇,不三五年,一定要将朝廷上一半的势力拉拢到自己手中。到时候这李家的江山岂不是越坐越稳,她佟家好不容易整来的荣耀,搞不好会土崩瓦解。
太皇太后看着她,笑容越发得意起来。“我也不白疼瑾之一遭,如今娶了个能孝顺我,逗我开心的媳妇儿。日后若是皇帝也能给我娶个孝顺的孙媳妇儿,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待到去地下见太宗皇帝时,也好拿来跟那短命鬼显摆显摆,我得了儿孙的福。”
话音一落,皇太后的脸忍不住抽了抽。“母后,皇帝如今早已娶了皇后,您难不成忘了?”
“我就没见她来给哀家请过几次安。”太皇太后面露不满之色,扫了一眼脸色微微发白的皇太后。“成日头不是腰疼,就是腿疼。要么就是眼睛疼。普天下就她的肉娇贵,动不动就疼。搞的哀家每次听下人来报的时候,都忍不住跟着肉疼。你们佟家果然是钟鸣鼎食之家,养出的姑娘也比旁的尊贵。”
太皇太后收了口,又觉得似乎落下了几句什么,看着嘴角抽搐却依然赔笑的皇太后,又加了一句。“你们佟家到底除了你这个好孩子,自打嫁进了宫里,没有一天间断过给哀家请安的。这些个媳妇儿里也就属你最贴心。”
皇太后听闻,脸色稍稍缓和一下,“母亲谬赞了,儿媳给您请安那是儿媳的本分。回头我说说皇后,让她也知道些分寸。”
“你是该好好说说她,你虽是她姑姑,可如今也是她的婆婆,该管的时候总要管的。她不比你,你年轻的时候可没有做丞相的父亲,让人说三道四。”太皇太后笑着接了话,又转头看向陶素。“你跟我说说,你在军营时,若是抓了俘虏,怎么从他们嘴里翘出想知道的情报?”
皇太后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已经一头冷汗,如今见她抓一话题继续和陶素聊天,倒松了一口气。扯了帕子,轻轻擦了擦额头冷汗。
李瑾之瞄了一眼,心里竟有些暗爽。听闻母亲跟媳妇说话,又转过头,十分英勇的挥了挥拳头。“不开口,自然是揍到他开口。”
他神气的仰着头,太皇太后却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让你媳妇说,你坐在那里,老实一会儿。若再多嘴,仔细罚你抄书。”
“儿子知错。”李瑾之耷拉着脑袋,向是泄气的气球,天知道他是多么讨厌读书,又是多么讨厌写字。
陶素偏着头想了想,决定把最不血腥,最不残忍的法子讲给太皇太后听。“大抵上就是将他绑着,蒙上眼睛,然后取了刀,将其手腕划破,让血一滴一滴流逝。”
“那岂不是会把人吓死?”李瑾之惊呼出身,若是能看见手腕滴血,似乎还不会太害怕,可人的想象力是有巨大能力的,他能将一滴血想象成一滩血。若是那人不停想象着有许多血从手腕流出,那濒临死亡的恐惧就会把他逼疯。
太皇太后自然也能想到此处,不禁也暗暗惊叹起来。果然是变态中的极品,这样折磨人的法子也想得出来。“这是军师想出的法子?”
“这个不是。”陶素摇了摇头,这也太温柔了,她一般都用狠的。“这是家师常用的手法。家师为人温和,自然不忍心残害他人身体。”
去他妈的吧,这招比直接打人阴狠好不好。果然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想来那陶素的老师才是极品中的极品,变态中的变态!
想着血粼粼的画面,太皇太后就有点反胃。果然军中之事,是她这样养尊处优的优雅老女人闻不得的。虽挂上一幅疲惫的表情,李瑾之见此心中大喜,忙拉了陶素跟母亲告别,匆匆出宫。
带他们走后,皇太后也告辞,往皇后住的景仁宫走去。
景仁宫内歌舞升平,皇后正坐在榻上,对着一桌的美丽小点心,和妙曼小水果吃的不亦乐乎。厅堂内的舞姬也跳的十分卖力。
跟着皇太后的小太监执着拂尘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皇太后驾到,可音乐却依然响着不停。这让皇太后的脸实在挂不住,于是喝道,“都给哀家滚下去,没规矩的东西。”
乐声戛然而止,琴师抱着秦逃跑,舞女则拖着长袖溜走。偌大的厅堂内只剩下有些茫然的皇后,和脸挂黑线的太后。
“姑姑,您怎么来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皇后,起身,扭着小蛮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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