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想不到法子收拾陶素,自己岂不是连闺房之乐都要丧失了?李瑾之托腮沉思,手中不停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着。
牌九狗腿的凑上前,躬身讨好道,“莫不如奴才陪着爷去秦淮河边上走一趟,莺莺姑娘想来最能治愈王爷的心病。”
“不去。”李瑾之甩手,十分不满。“现在全天下女人的脸都变成了陶素,爷见谁都是见她。”
牌九站在一旁,冷汗直冒。完了,他们家爷就这么让一个不阴不阳的家伙给毁了。
博古推开牌九,引经据典,滔滔不绝的讲了好多陶素的英勇事迹。
四岁同父亲移居漠北,常常在军营中出没,八岁便成了漠北霸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她这霸王的名头并不是什么好名头,而是奸淫掳捋无恶不作的代名词。整个漠北但凡提到陶素的,基本上都是揪着孩子耳朵教训的母亲,多半口中都会说,“你若再如此厮混下去,定然同那混账陶素一个模样”。年幼的陶素绝对算不得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这和李瑾之自小柔弱讨人喜欢完全相反。可他娘的,她活的太有血性,让李瑾之这个胶皮娃娃十分向往。
十六岁匈奴破城,家破人亡,陶素和大哥幸存下来,二话不说披甲上阵。陶戬有勇无谋,在战场上被人打的屁股尿流,陶素虽然混账但却是军事界的奇才。纸上谈兵,就能将匈奴十万大军打的落花流水,更不要提亲自上阵诛杀敌人了。
消息传到上京时,这英勇的做法却统统变成了陶戬的功劳,大家只知道陶素阴狠果决,用兵如神,却不知道她是个一定一的好将军,一条九节鞭,不知道结束了多少匈奴人的性命。
李瑾之是多年来一直听着她的故事,自然对她了如指掌,她荒唐不羁,又让他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如今博古又讲了好多鲜为人知的故事,让他对陶素的感情越发奇妙起来。
擦,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他就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李瑾之起身,裹上外衣,绕过依然一板一眼说的不亦乐乎的博古,向外走去。
“王爷!”牌九伸长手臂,招呼着追去。走到博古身边,不忘啐他一口,“呸,都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若再没完没了的说那狗屁军师的好,咱们就得跪地迎她来做当家主母了。”
“她做主母总好过异国公主做主母好。”博古不紧不慢,说的十分平淡。
牌九猛然瞪大眼睛,抓着博古的衣领,“你听说了什么?”
“一点猜测而已。”博古轻轻推开牌九的手,“放聪明些,别再捣乱,如若不然咱们都没有好日子过。”
牌九箴默不语,追着李瑾之走了出去。
陶素连夜背《列女传》,到天刚蒙蒙亮时,终于受不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温羽坐在对面,深邃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很舍不得离开。
将披在身上的轻薄披风脱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肩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睡的毫无形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可目光中却写满悲伤。
踟蹰的伸出一只手,修长干净的手指不停向陶素白皙的脸颊靠近。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就在马上要肌肤相处的时候,书房的门猛然被人推开。温羽迅速将手收回,脸上一抹惊慌失色稍纵即逝,转头看向门口,一缕晨曦透过大开的屋门洒在脸上,似是为他雕刻版唯美的五官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的俊美平添了几分张扬。
淡淡玫瑰花香传来,一身牡丹长裙的陶夫人站在门口,看见温羽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堆上客气的笑容,“温先生陪着阿素熬了一夜?”
“恩。”温羽点头,轻轻浅浅的笑容挂在脸上,柔和亲近,让人无法抗拒。
陶夫人扫了一眼睡得正酣的陶素,眉头急不可见的微微蹙起。“难为温先生如此负责。”
“温羽职责所在。”温羽总是不能控制自己望向陶素的目光,永远温柔的让别人嫉妒。
陶夫人上前一步,笑道,“阿素很快就要嫁人了,先生很快就能摆脱这个让人头疼的徒弟了。”
温羽的笑容僵了僵,没有回话。
陶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温羽坐下,自己也挨着陶素做了下来。“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
温羽神色平静,直视着陶夫人,依然没有回话。
面对温羽,陶夫人总是拿捏不住,又追问了一句,“阿素嫁人后,先生是不可能跟着去王府的,咱们陶家如今也不同过去,恐怕耽误了先生。”
温羽的神色难看了几分,“夫人知道我,闲云野鹤惯了。陶将军生前将阿素托付于我,这些年我也尽心竭力辅佐与她,如今她能嫁得如意郎君,也是我归隐山林之时。”
陶夫人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笑道,“如此说来,还真是舍不得先生。”
温羽笑了,可笑容里却没有往日的温暖。
他在陶夫人心里是怎样的障碍和危险,不用别人说,他自己心里最有数。
全天下人都能看得出他对陶素的心思,可只有陶素浑然不知。有时候温羽也拿不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不过如今想来一切也都不在重要了,注定不能相依相守的两个人,何苦要开始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这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李瑾之……相交多年的李瑾之,他如今第一次感到是那么的嫉妒和羡慕他。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想,若是没有那场变故,他不离开原本属于他的家,也许娶陶素的人就是他而非李瑾之。但若没有那场变故,他又如何能认识陶素,如何能在相处中毫无防备的爱上她呢。
陶素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似乎正在参加谁的婚礼,当新娘掀开盖头的一瞬间,她不禁尖叫一声,“先生不能娶他!”
一面大叫着,一面推手踢腿,猛的坐直了身子。
陶夫人瞪大眼睛,受惊不小。温羽则面不改色,伸手揉了揉陶素的头,取笑道,“连做梦的时候都想着我,真是让为师惭愧。”
陶素依然睡意朦胧,似乎还没完全从梦中醒来。很少见她沮丧着,哀求别人。像八角章鱼一样扒住温羽,“你不要娶如意,我也不嫁安亲王,我们还厮混在一起,喝酒划拳聊姑娘。”
温羽轻扬的嘴角僵住,难掩悲痛之色。
陶夫人不客气的伸手敲在陶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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