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年过去了,2012年的第一场雪,真的象刀郎歌词里唱得那么婉约哀伤。
在南京通向紫金山天文台的电缆车上,徐少孤独地望着脚下。
脚下,是积雪压在树上的呻吟。
紫金山上,大雪纷飞,千里冰封。
徐少从缆车站下来的时候,收票的师傅以诧异和担忧的目光注视他,“小伙子,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徐少目光呆滞,答非所问:“整个世界都不顺心了。”
师傅的目光变成了怀疑,寻思着遇上了神经病。
徐少慢慢地沿着铁栏杆的小路,走向天文台。
脚踩在积雪里发出寂寞的声音,空荡荡的山野在白雪皑皑的一幅泼墨山水画中,只有徐少的一个小墨点在飘雪中慢慢挪动。
买了门票进入紫金山天文台,徐少先走了一圈,在几个已经绣迹斑斑的古代天文仪前停了下来。
紫金山天文台从民国时期就成为全国天文研究的中心,它甚至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作为国家科学技术的标志,徐少小时候看的科技书的封面,都有这几个古代天文仪器作背景。
但事实的真相是:在古代,包括大名鼎鼎的张衡,都没有能力和资金做这些天文仪器,这些象模象样的所谓古代天文仪,是解放后按照古代天文学家的想象,东拼西凑弄出了这些工艺品。
什么地球仪、浑天仪,说白了就是现代人做出的古代玩具。
居然还用铁栏杆有模有样地围了起来。
物质社会讲究的是即时的物质回报,天文学已经离现实何止十万八千里,都以光年来计算了,它的根源在于所有的天文研究投入几乎是零回报,如果用参观门票来回报天文研究的投入,徐少想到了整个宇宙与一颗星的关系。
何止是沧海一粟。
他走进全天文台唯一一个还对外开放的天文望远镜楼下,沿着狭小的旋转楼梯往上走。
五十年代的木地板,已经有些霉臭。
天文望远镜属于古董级别了,发黄的管身和氧化的不锈钢配件,加上坐在一边懒洋洋听MP3的工作人员,整个就是寂寞雕零的真实写照。
让徐少眼睛一亮的是,这个古董天文望远镜,竟然有一个姑娘把头埋进了眼罩里,已经在看了。
天文望远镜的房间很小,从楼梯上来,徐少站在唯一的小平台,而旁边就是看不见脸的姑娘,甚至她白析颈项上细细性感的绒毛,都近在迟迟。
既然客观环境就是这么拥挤,那近距离微显姑娘后颈的大好时光,徐少就不客气了。
姑娘的皮肤很白,也难得很细致,尤如白瓷般地细腻白析,鬓发下的绒毛象刚刚出壳晾干的小绒鸭,柔软、稚嫩,有一种让你伸手去抚摸的诱惑。
天底下的男人没有谁不喜欢这种暖绒绒的感觉。
或许是徐少的贪婪目光过于赤裸,旁边守望远镜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他摘下MP3耳机,打招呼地阻止徐少的贪婪:“等一下到你,大雪天来,不容易吧?”
徐少也礼貌似地点点头:“来晒晒太阳,值。”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你也说有太阳?”
埋在眼罩里的姑娘猛然一回头,死死盯住徐少。
徐少先是一惊,随后高兴地叫了起来:“是你?党卫军?”
大学时代徐少为了借古埃及的书,被党卫军借花献佛大宴宾客痛宰了一回,徐少的口袋一个月都没缓过神来。
被宰之后,徐少埋头看古埃及的书,没有太多时间去疯,也就成了当时的宅男,从此没有党卫军的消息,一直到毕业,徐少再也没有见过她。
毕业后的徐少分回了家乡工作,做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看书查资料,对古埃及现有知识烂熟于胸,但仍然没有解开埃及考古现场直播梦一样的谜团。
他的研究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但是他记住了一件事,一个古埃及研究学家写了一本书,推测2012年中国南京在第一场雪下得最猛的时候,天上会开个天窗,有几分钟奇怪的云开日出。此时的太阳,会透出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这本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相信这个预言,差不多要走火入魔的徐少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日子,也事先打探到了紫金山天文台还有一台对外开放的古董天文望远镜,也是全中国唯一一台对市民开放的太阳天文望远镜。
这台太阳天文望远镜,平时只看见一个一动不动的咸蛋心,那是太阳了,有人怀疑那是事先画上去的图,这台太阳天文望远镜应该是个瞎子。
徐少还以为自己是孤寂一人来看瞎子天文望远镜呢,想不到遇到大学同学。
“你怎么也在这?”
党卫军的回答让徐少浑身一震:“我也来看太阳。”
工作人员善意地苦笑,他觉得这是对疯子。
此时,紫金山大雪皑皑的天空中,有一个地方鸟云翻滚,夹带着电离子在云层当中的闪光。闪光越闪越密,最终连成一片,象是爆炸般地释放出耀眼的光斑,把周围的云炸开,一束光线从炸开了的云洞中直射下来,形成一道大雪纷飞中的艳丽光柱。
周围依然是雪花飞舞,光柱直指紫金山。
工作人员惊讶得全身毛孔张开。
徐少飞快地凑进眼罩,大声说:“云洞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我一分钟,你一分钟,轮流看!”
此时的太阳,从望远镜里看,周边开始模糊,几个小棱角似乎想冲出太阳的约束,又被太阳紧紧地抓回来。徐少在事先查阅的资料中知道,这些小棱角其实有几百万公里高,是一种能量的爆发,说明太阳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徐少退了一步,对党卫军说:“快,到你!1分钟。”
党卫军贴了上去。
工作人员问徐少:“有什么?”
徐少简单描述了几句,工作人员狂叫一声,把小桌子的抽屉拉开,哗啦一声反扣在地下,翻出钥匙和望远镜底片,歇斯底里地喊:“让我一分钟,让我一分钟啊,我照下来,我的天啊,天啊!”他一边叫一边抖抖索索地开望远镜相机的锁,嘴唇发青地插好相机底片,在党卫军旁边浑身发抖,自言自语地喃道:“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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