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候,每回都很想抽上一支,想要借此麻痹掉自己的神经,能够营造个臆测中的幻境也聊胜于无。
“她怎么去找你了?”
这点是他想不通的,唯一出问题的便是他今天发的那封邮件,他一时灵魂出窍发的,没想到会惹来这样大的一场风波。
“前些天,苏然百货旗下有一专柜腾了出来,冷氏一款新产品想要入驻,八成她听闻了我跟苏茹关系不错,于是借机找上了我。我也帮了忙,她想要回报我拿另一项目的一合约来给我签,我恰巧不在办公室,你那邮件好死不死正好被她给逮了个正着。”
韩子初一阵气堵,他这其实不算是咎由自取,罪魁祸首应该算起来是宸瀚自个儿。
要不是他心血来潮给自己发邮件,哪会被方以然给发现,这后续也没了,他也不用在这听人训斥。
可他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叫嚣。
伴随着韩子初的每一个字的话音落下,冷宸瀚身上的肌肉紧绷得就犹如一张拉开的弓,好似再紧些就要断弦一般。
“子初,你给我找到她,保证她安全无恙,我残废的事,别告诉她。”
冷宸瀚原本平稳的手开始有些发抖,那种颤抖源于心中的最深处,即使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抑制住。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想出现在她的面前,宁可她怨他、恨他,也不想让她见到如今糟糕的他。
“宸瀚,其实你明明可以借此让她知道你……”
韩子初还试图想劝说他,却被他毫不留情的声音给打断了,“子初,我不想徒留遗憾,我只想维持目前的生活,我不想她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比生不如死更可怕。”
他甚少出门,是顾忌旁人的目光,他最在意的还是这同情来于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这也太过……太过残忍了。
冷宸瀚铿锵泣血的言辞,让韩子初于心不忍继续说下去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好,我去帮你找她。”
宸瀚并没有因此责怪自己,这已经是最大的恩泽了,韩子初自己也心里存了诸多的愧疚。
结束通话后,冷宸瀚又维持了那个僵滞的姿势将近了半个小时,才缓缓积聚了些许的体力扶着床头的支架坐了起来,他是以手跟臀部为支撑点,因为右腿卸去了假肢,就剩下一截空荡荡的裤管。
今天坐起来格外的吃力,身子迟钝笨拙得很,差点从床上跌了下去,他坐好后,额头上滑落了豆大的一颗颗汗珠。
她是不是在生气呢?
肯定是极为的气愤,毕竟是自己欺骗了她,一厢情愿地欺骗了她一年。
她这一年来,估计也是靠着自己死去这个噩耗支撑着,因为没了退路,她只能往前,跟个男人一样在商场上奋力厮杀,不畏艰险杀出一条属于她的血路来。
他重重地一拳敲打在床上,虽然成了个残废,但是气力多少还是有些的,毕竟是个男人,床板都跟着小幅度震动了起来。
他捏成拳头的手背,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心里却生出一种名至实归的痛彻心扉来,越来越强烈,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几乎将他给击垮……
以然,你一定要好好的,原谅我的情非得已。
如今的我,真的是已经配不上你了,如果可以,我也恨不得自己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狠狠将你拥在怀中,诉说我心中的苦楚。
我如今连站起来都是如此的吃力,连跟你并肩而立,都成了奢望,连蹲下来给你系鞋带都成了挑战,连背起儿子,都成了梦想……
以然,对不起。
冷宸瀚闭上了眼,一滴泪珠渗着汗水流了下来,很快干涸,分不清它到底去了哪里。
*
海水被微风卷起一叠叠涟漪,以然的心,也起了皱褶,久久平静不下来。
海边的几株大树,也随风摇曳起伏,繁茂的枝叶,也驱散不了这闷热的气息。
以然在海边坐了一个下午,被毒辣的阳光晒了一下午,皮肤都被晒干了,浓密的睫毛下聚成一处阴影。
这样热的天气,根本就没人来海边玩耍,所以她坐了那么久也没有人上前来打扰她,也没人经过影响她的思考跟判断力。
以然坐得屁股都没了知觉,才站起来回到车上收拾了下情绪。
她的眼睛又变得乌黑明亮了起来,精神虽然及不上早上去韩子初那先前的,可也好了不少。
她出了不少的汗,脖子、前胸、后背、双腿处都黏糊糊的难受,车内的空调也无法让她凉却下来。
她还掏出包里的手机看了下时间,还真有些晚了,她得赶去接小爵,这会儿离小爵放学时间也没多少了。
以然还发现了韩子初给自己打了好多电话,她仔细数了下,将近三十来个,还真有耐性,分时间段不停反复地打,她的手机电量都被他打得剩下百分之十的电量了。
以然一点也没想给韩子初回个电话,实在是对他没好感,跟着冷宸瀚一起狼狈为奸,欺骗她,耍她耍得团团转。
晾着,天塌下来,她也不想搭理韩子初。
此时的以然并不知道韩子初找她找得头大,最终灵机一动,去了小爵的校门口守株待兔去了,他就不信方以然会撇下小爵不顾。
她对小爵可比对她自个儿还看重来着,韩子初也是苦于无奈,他都跟冷宸瀚保证过了,要是方以然真出了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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