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望了,哪怕是自己的父母,她来之时,还隐约期盼父母有所改变,至少能够触动她的内心,可惜没有,他们心中仍然只有以行,其他人在以行面前,什么也不是了。
以然是真生气了,虽然有些恼方以媛把自己一个人抛下,可是此刻她又有点同情起大姐来了。因为从小到大,爸妈虽然对以行宠得不像话,可对大姐态度还是不错的,所以,大姐愿打愿挨留下来了。
可以然不同,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疼惜过她,都当她是这个家里的路人甲,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方父胸口一阵震动,起伏比较大。
“二姐,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难道你要气死爸才甘心吗?”
以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估计站在那有些时间了,至少是把以然跟方父的对话给听进去了。
以然嗤笑了一声,这都逆天了,方以行振振有词来说自己的不是了,她回来这个家,不是听人奚落的。
她转身就走,这个家,她真的是呆不下去了,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方父的病,他所需的药,她会跟方以媛要下联系方式,私底下资助,不想让他们知道,就让他们把自己当成白眼狼吧。
“方以然,你这是什么态度?说你一句就闹脾气,你是不是觉得如今你攀上了高枝就想甩了我们娘家人,是不是你觉得我们丢你的脸了?”
方以行的嘴巴一向是很贱很毒的,以然早就领教过了,可是这一回,她觉得老天爷把他生下来就是为了作孽来的,他应该去死,活着根本就是一个累赘,是一只蛀虫。
在他的眼皮底下,谁想安分新生都难,难怪方以媛被绊住了脚,对他是又气又恨。
他只会嫌恶鄙视别人,却不允许别人蔑视他,这都什么德性。
以然感受到自己的胸膛不断地起伏,她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了,这是一种纯粹的气愤,没掺杂丝毫的杂质,胸口的那把火在以行的煽风下,燃得格外的旺盛。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狠狠地咬了一下牙齿,“方以行,你就是丢了我的脸,你就是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怎的?”
她甚至爆了粗口,以然却觉得心里很爽,尤其是看到以行脸上那丰富又精彩的表情,真是爽透了。
他向来是被家人捧着的,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当然他在外头受辱一向不回家里说,少爷脾气大的不得了,外头吃了苦头就回家里拿人发泄,砸东西更是小儿科了。
方以行跟方父大概都被吓傻了,所以以然直接扭头就走,也忘了阻拦。
以然出了小房间,正好跟提着热水瓶的方母迎面差点相撞,以然忙避开,然后飞快地往前走,不顾方母在后面追赶。
下楼的时候,看到还在楼道里正忙着烧菜的方以媛,她脸上都是灰,被炉子熏得皮肤红通通的,头发上也沾满了炉灰,她也顾不上给自己擦一把汗,手脚麻利,已经做得是非常习惯了。
“大姐,我先走了。”
以然看到这一幅场景,脚下不知怎的一个犹豫,就上前跟她说了一声,终究没有擅自离去。
方以媛看了一眼她,又望了望正仓促提着热水瓶跑出来的方母,愣了下,手往身上的那条围裙上擦了一把,“我送你。”
也没有问什么原因,心里是多半还是了解的,以然自然是看到了方以媛身上那条围裙是先前方母身上围着的,家里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连一条旧得泛黄的围裙都是两个人用了。
以然没有推拒,两个人走得速度都还挺快的,方母毕竟年纪大了,追不上,瞧着大女儿追过去了,也就放弃了,在原地不停地喘气。
走出一段距离了,以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有五万块钱,你先拿着应急用,别让以行知道。爸的药,我会负责的,你去医院取药的时候通知我下,我去那边打声招呼,以后药费从我这走。”
以然又从钱包里翻出一张名片,“上头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有困难可以找我,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我会帮的。至于以行,我没有帮忙的打算,任由你们怎么说我我都不会改变初衷。”
以然交代完毕,也没去管方以媛脸上的神色,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打道回酒店。
方以媛站在原地,低头攥紧了手中的这一张卡,五万,足够了,省吃俭用能熬上很久了,当然,不能让以行知道。
何况以然还答应负责爸爸的药费,自己回头得找个借口,说自己找了份工作涨工资了,不然不能解释钱从哪里多出来的。
她其实对以然不抱希望的,没想到以然还是没有不管不顾,这就足够了。
以然上了车,疲惫地往后靠,掏出手机,将电板给塞了回去,开了机。
她不敢置信,看了两遍,上头还是没人找她。
她以为……她以为陆晋鉨还会联系自己的,可是没有,看来,他真的是极度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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