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都不足以平复他内心荡起的皱痕。
下午会议时间开始后,他还没有进会议室,以往按他的作风,提前十分钟肯定进会议室了,若非秘书打内线过来确认他是否取消下午的会议,他才从冗长的繁碎中提起一份精神来。
下午的会议,他并没有发表任何的言论,频频地走神,他不得不否认今日方以然跟陆晋鉨的到来,对他影响颇大。
尤其她冷嘲热讽的态度,惹得他面色变化无常,连一班会议室里的人都变得紧张不安起来,氛围尤为窒息,以为总裁对他们的报告跟表现极度的不满。
张智成又很不幸成了发泄的对象,冷宸瀚回过神来,面色阴晴不定地对他的报告总结打批特批,而他尽管方才心不在焉,对张智成的报告弊端指出却是一针见血,犀利得很,哪怕那些一本正经、聚精会神的参加者也没这样精准的洞察力跟剖析能力。
批判完张智成,又有人被他点名无端成了攻击的对象,冷宸瀚这一出口,连续让五个人成了无妄之灾,让这一帮平日里在下属面前威风凛凛的部门经理级别包括以上的领导层个个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漏掉的那呼吸声,也会让盛怒中的总裁有借题发挥的余地。
“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各部门回去都给我检讨不足之处,下次的回忆希望改进能让我满意。”
他高大的身子站了起来,面色依旧冷峻,拿起面前的资料便昂首大步地跨了出去。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苦笑不已,觉得之前是从刑场上走了一圈回来,有那么一点秋后问斩的缓冲时间。
张智成心有余悸,他是首当其冲,短短的一个下午之内,被发作了两次,他这下隐约觉得总裁是心情不好,具体是因何影响,他也没那个渗透力猜得出来。
冷宸瀚回了办公室,很快将秘书给叫了进来,吩咐道,“下午接下来的行程都给我取消掉,我有点事情要出去。”
秘书那瞠目结舌的模样,让冷宸瀚顿时不悦起来,这个秘书,自己一向颇为器重,一个眼色,对方就能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么,自从自己入公司以来,就跟在自己身边,自己高升,他也被提拔上来,可以说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可是今天,他却迟缓了,半晌没有下文,冷宸瀚不得已继续又薄唇轻启问了一遍,“有什么问题?”
秘书这才反应过来,狼狈一笑,“没有问题。”
他只是奇怪一向是个工作狂只有加班加点的总裁一时之间转性了,让他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改变而已。
他又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似乎有猫腻,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就去通知。”
冷宸瀚在办公椅上坐了几分钟,就坐不住了,下午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心思不在工作上,强迫自己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效率。
这是他头一回没到下班时间就离开公司,上一回小爵受伤住院那事不算,那是特殊情况,这一回他是明知道有很多公务在等他处理,还是不想留下来。
他的车停下来,发现居然开到了菲亚大中华区的分公司,那一栋高大非凡的大厦里,不知道有没有她的身影,今天她八成也不会来了,就他的直觉而言。
方以然在这儿工作,他已经获悉了。
菲亚是法国知名的设计公司,分公司的CEO是姜振东,冷宸瀚跟他在个别场合有过几面之缘,他对这个姜振东并没有什么好感,太过刚愎自负,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干。
尤其是这些年来,他几乎是在那个岗位上浑浑噩噩度日。
方以然现在在菲亚的职位是设计总监,要知道菲亚是以设计本行,设计师在菲亚的地位超然,更何况于设计总监。
方以然还是从总部派来的,之前冷宸瀚查不到她这四年来的去处,可自从知道方以然在菲亚的情况后,他很快就推断出了,方以然过去的几年应该是在法国度过的。
而陆晋鉨的事业主要是在巴黎,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法国认识然后有交集的,毕竟都是东方人。
方以然的脱胎换骨变化之大,或许与她学了设计也有关联,她以前在自己印象里只是个小女人,每天也就安之若素过日子,平淡乏味如白开水一般的日子,她也甘之如饴,从来没有什么抱怨。
以前,他不觉得可贵,可是这四年来顾芊芊变本加厉的要求,让他不胜其烦,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并不是一干而论的。
顾芊芊跟方以然不同的是,前者不满足于现状,不甘于平淡,喜欢热闹,喜欢出风头。
冷宸瀚的心思飘得有些远,猛然,他的视线定住了,定格在某一处,离他十来丈远处,有一个纤细的袅袅倩影正珊珊朝着他而来。
当然,并不是针对他的,是朝着他这个方向过来。
那个人,分明是方以然,只一眼,冷宸瀚便确定了。
她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并不是先前来冷宅的那一套,现在的这一套更适合她清冷的气质。
远看是一身中世纪贵族穿的骑马装打扮,走近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很多细节上改动很大。泡泡袖的肩部,领子黑白斑点视觉对比强烈,袖子是魏晋南北朝时流行的广袖,简单的一件淡紫色衬衣,让人感觉到了中西合璧,她上身之后,高贵中带了几分冷艳。
她这一路走来,路边行人的回头率颇高,而她也安之若素,显然是习惯了被人众星拱月般的注目。
这跟冷宸瀚印象中的方以然截然不同,她以前穿着的居家衣服朴素到了极点,款式虽然还可以,但从来没有出挑之色。
不过,她为他搭配的衣着上,倒是可圈可点,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比起他自己来,做得更好。
或许当初她就有了设计这方面的潜质,只不过被忽略蒙了尘,如今污垢抹去,她便自然而然成了一颗光彩熠熠的明珠。
当方以然走到近前,冷宸瀚成功地阻挡了她的去路,她微微怔然之后,只是挑了挑眉,神色如常。
这有点惹恼了冷某人,她这样淡然的神色,让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比路人甲还不如。
他甚至在她身上找不到她对自己的恨,她应该怨自己的,恨自己的,毕竟当初他的行为,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定格为残忍,绝对是跟残忍挂钩。
他宁愿她恨自己,这样至少证明自己在她心中还有点地位,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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