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自己动手开的,还是其他人的误伤,未可知,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欧阳烈不相信她。
轻轻在甲板上呆了好久,突然想通一件事。就像刚才拿着机枪向敌人射击时一样,从前虽然拿枪,却从未想过敢去真的杀人。如今情势逼到眼前,做了也就做了。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大。
欧阳烈对于她也是如此,她中了他的毒,以为无药可医。所以她从没试过去戒。或许墨逸的说法是对的,她该试试戒掉这毒。欠他的,已经还了十三年,够了。
这样想着她居然什么都不怕了,折回船舱,在奢华舒适的卧室里洗了澡,换了干爽的衣服,疲惫的倒在床上。
天亮的时候欧阳烈着火一样的找回游轮,进了卧室便看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欧阳轻轻。
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他,他粗鲁的将她摇醒,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提起来,竖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脸对脸。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依旧睡意惺忪,闪烁着朦胧的光泽,那么无辜,那么无害。欧阳烈莫名其妙的怒火更胜,他一把握住了轻轻的右手,将它整个包裹在自己的手掌里,然后寸寸勒紧,一字一句说:“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欧阳轻轻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疼痛让她几乎窒息,额头冒着冷汗,脸上却在笑,她说:“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不为自己辩解,没有可怜兮兮的哀求。这个模样的欧阳轻轻几乎是欧阳烈陌生的,而这种陌生感让他很不适。他问:“什么?”
欧阳轻轻平静地说:“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杀人。可是,今天的哥哥,你不配我为你杀人。”
这样的欧阳轻轻似乎让欧阳烈有些抓不住,难以掌控。
轻轻继续说:“我想通了一件事。欧阳烈,今天的你,并非我所爱。”
欧阳烈像被人揍了一拳,勒住她的手也不自觉的松了。
她趁机抽开手,铿锵有力地说:“欧阳烈,我们的约定取消了。你的央央你自己保护,我的妈妈我也自己会照顾。从今以后洗衣做饭别找我,上床更别找我。”她作势要走,又停住脚步,“顺便说一句,欧阳烈,我的哥哥,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准确的说,你很快就要有妹夫了。”
欧阳烈似乎变成了一座冰雕,僵在那里,直到欧阳轻轻说到“妹夫”两个字,才缓缓转身。神情平静的似乎什么也看不出,却似有一团浓重的乌云压在头顶上,让人透不过气来,他问:“墨逸?”
轻轻深吸了一口气,回答:“是的,墨逸。”
“他不介意你已经被我睡过了?”
冰冷的薄唇吐出比刀子还狠的字句,轻轻的脸色变了变,又恢复往常,学着他之前的语气说:“我的情夫和我的丈夫是两回事……啊!你干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欧阳烈抗动作野蛮的在了肩上。
“你干什么!欧阳烈!放开我!”
他却一言不发,大步走了出去。
将她扔在了车座里,弯下腰,面色紧绷,目光冷森,“想嫁人?欧阳轻轻,这辈子你死了这条心吧。”
锁上车门,车子呜的一声窜了出去!
这不是去欧阳庄园的路!
“你要上哪儿欧阳烈!”
他没有回答,可是他身上骇人的怒气,以及雷厉阴狠的神情都在告诉她,绝没有好事。
“我警告你!我妈和欧阳爸爸要是知道我失踪了,会报警的!”
欧阳烈突然转头,黑暗中就仿佛野兽亮起尖锐的獠牙,阴森森地说:“你以为报警对我有用?”
轻轻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怕了?”欧阳烈又转头问。
轻轻强迫自己镇定,甚至将嘴角扯出一弯弧度,故作轻佻地反问:“如果我说怕,你会更有成就感?”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惧意。
他突然不看她,直视前方,像喘不过气来似的快速的剧烈的呼吸了几次,目光阴沉地发狠:“该死的小妖精!你骗了我十三年!”
原来十三年来,那个胆小的,懦弱的,听话的,小哈巴狗一样围绕着他打转的欧阳轻轻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欧阳轻轻!她在用自己的伪装骗取他的信任。而该死的!他居然真的上当了!几乎沉沦在她那一份无辜的无助的依赖里。而最可恶的是,就在他沉溺时,她却不沾片尘的抽身,然后撕开伪装,露出狡猾的本相来嘲弄他的愚蠢!
虚伪,欺骗,掠夺!
这就是她这些年给他带来的!
“我不是骗你,而是骗我自己。”轻轻似在对自己说。在他面前变,照顾,讨好,服从,压抑,从不敢轻易释放自己的情绪,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她,怎么会有自我?
车子猛地停住。
她因为冲力几乎撞上前挡风玻璃。
他倾过身,粗鲁的拽回她,捏住她的下巴,戾气鄙人地问:“那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
恼火让轻轻咬着牙,挑衅似的望向他:“墨逸。”
欧阳烈闭了闭眼,似乎在极力控制某种情绪,他的嘴角沉下,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阴森森地说:“那么我告诉你,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哪怕是我用过的……二手货。”
“啪!”
狭小的空间里,耳光声尤为响亮。
欧阳烈的脸顿时结了冰。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挨耳光,而且是被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从小像小哈巴狗一样讨好自己的女人。
他的眸子里骤然掀起狂风,风云莫测,可是很快便被压下去,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出。他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知道你冠上欧阳这个姓氏便意味着什么吗?”
每一个字都重似千斤,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轻轻却强迫自己面不改色,迎上他同样迫人的目光。“原以为意味着亲情的维系,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
他说:“意味着服从,从属。欧阳轻轻,你冠上这个姓氏就意味着从此属于欧阳家,属于我欧阳烈。”
“荒谬!”
“荒谬吗?那么之前的十三年你在做什么呢?”
“那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而且做得很好。”他用主人驯服宠物的语气说。“所以,你得继续保持。因为我喜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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