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是啊,她们男未婚女未嫁,即便真的两情相悦,我也没有立场干预,只能兀自黯然神伤,人家缘何心虚。
让夏旦将已经批阅过的奏折一起带上,我这个曾经顽劣呱噪的人,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再找些什么话题或理由留下来,萧阡陌更是没有丝毫欲留我的意思。
我很忧伤。
将我送至大门口,萧阡陌美如冠玉的容颜略露霁色,突然说道:“皇上近日来为国事费心劳神了,微臣做为朝中重臣未能及时为君分忧甚感愧疚,目前父亲病情已然稍稳,微臣明日便会上朝。”
他这话使我半喜悦半落寞,喜悦的是终于又可以日日看见他了,落寞的是他终究是没有主动说说纳兰若琳为何会在他府上的事。
“自古忠孝难两全,萧爱卿理应照顾病弱父亲为先,朝中之事暂不必介怀,况且你已经为朕分担了这些奏折,朕心中自有衡量。”我多么想如同以往一般亲昵的称呼他一声阡陌,奈何他总是拘泥于臣子之礼,让我有种自作多情的自卑感觉。
曾经,我以为他应该是喜欢我的,不然,他这样飘渺矜贵之人断不会随便与人亲近。
那时的他温柔谦和,笑若春风,对我可以说是有些宠溺及纵容的,嬉戏时允许我腻歪他,在翰林院读书时允许我抄写他的诗词,甚至我傻乎乎的将他名字也一并抄袭后,被太傅训斥时,他还会跟太傅替我说情,随后,会半真半假的嗔怪我说‘下次可莫要如此肆意了’,而我则会自动把他的话理解为下次莫要连名字也抄袭,然后便笑呵呵的说我没有抄袭他,只是和他心有灵犀罢了,那时,我的顽劣不羁总会换来他无奈的绝艳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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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孩儿终于找到您了。”
我还兀自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突然一道清脆的呼叫声就如同天外雷鸣一般,毫无预警的传入耳膜,使我的思绪生生断了线。
我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以为是街上哪家的孩子在找娘亲,便没有理会。
抬眸,我深情款款的望着眼前的如玉公子,“阡陌,纳…”
“娘亲,孩儿连续三日求见,都未能被应允入宫,此番终于守株待兔到您了,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待兔你妹啊待兔!
在我终于鼓起勇气想向萧阡陌问个明白时,那个倒霉孩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及时地破坏了我的所有思绪,而且那声音似乎就在我跟前。
诶?这声音…有些耳熟呀。
衣袖被轻扯的同时,我顺势垂眸,这一看可不得了,硬是让我身躯一震,脚步趔趄着后退几步。
这,这不是将军府里的‘衰神三煞’…之一么?!
那孩子此时此刻仰着一张惊喜的笑脸,狭长的双眸弯如半月,呲着一口小白牙…
他刚刚说什么皇天不负有心人,可我觉得皇天真是太负有心人了!
我就这么用心良苦的躲着他,都能被他逮到,这不是太负有心人了是什么!
小煞神似乎没有分析出我的惊恐与愤懑,继续口无遮拦道:“娘亲,孩儿这几日未能见到您,甚是想念…”
他的笑容表面看上去只能用五个字来形容,很傻很天真,可我就是无法将狐狸的儿子与天真联系在一起,总觉得这小子与他爹一样有着能让我揣揣不安的本事。
当我回神的看向萧阡陌时,我算是明白我在揣揣不安什么了。
我拢了拢袖口,连忙上前握住萧阡陌的手,早已忘记遵循君臣之礼,“阡陌,你切莫误会,这孩子…”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煞神一如既往的喜欢打断我说话,完全视我的天威与愤怒于无物,“咦,娘亲今日的着装可没有去将军府寻我爹爹时隆重,果然是因人而异的。”
我,我想踹倒他!
挑拨离间啊挑拨离间,这是赤裸裸的离间计,谁敢谁他很傻很天真,我就跟谁急眼。
我可以宽容地不计较他的火上浇油,但无法容忍他的无中生有,这不是存心让萧阡陌误会我和赵卿那厮有一腿吗?
京城中人皆知朝堂中有两位令东雨百姓骄傲的英年才俊,一个是文臣--丞相萧阡陌,一个是武将--大将军赵卿,这两人在百姓心中的位置不相上下,势均力敌。
可大家也均知这两人素来不和,虽称不上明争暗斗,却也互不相让。
现下,经赵子骞这么一搅和,岂不是在我的追夫路上又添了一块石头么?
我懊恼,我愤怒,我想揍小孩儿!
眼见萧阡陌已然惊讶的蹙眉沉思,我顿觉怒不可遏,侧身对小煞神吼道:“赵子骞!莫要以为有赵卿给你当背景撑腰,朕就不敢揍你!”我所有的良好修养与风范全部因这孩子而破功。
“娘亲,孩儿犯了什么错?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未见,孩儿只是想与您多亲近亲近而已…”他开始装成无辜又无邪的幼童。
短短几日不见,这小煞神的眼神修练的愈发有欺骗性了。
唉,他的表情很诚挚,连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在多年前的某一天生了他,何况别人乎。
我从不信奉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属实拿这种扮萌装纯的人没辙,明知道他是惺惺作态,满口胡言,就是下不去手了。
他摆出一副被狠心母亲抛弃又泫然欲泣的模样,弄得夏荷都开始母爱泛滥的抹眼角了,“皇上,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呀,您就承认了吧。”
我,我悲愤欲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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