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山的停顿显然是因为有外人在场,所以觉得不方便。
淳于云霏是个心思清透而细腻的人,自然明了朱山此时的顾忌,就在他清润的一笑后,打算识相的欲起身离开时,碧舞郁身侧的夜蔷薇便嗤声道:“不就是给个密信吗,又不是带什么重要的话…”如果是需要传什么机密的口信,那么自然该顾忌是否有外人在场,而如果只是传密信,即便有外人在场也就只有收取的人才能亲启,自然也就不必担心他们会听到了。
俊美男子的话音落下,碧舞郁便侧首审视着他,而夜蔷薇则自然的清清嗓子兀自喝起茶来…
对俊美男子抛出一记眼刀,碧舞郁微微冲朱山点了点头,示意他不必有所顾虑。
其实,她心里很奇怪为何夜蔷薇会知道朱山是来送密信的,为何他如此清楚碧顷宫的规矩,仿佛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这种感觉让她越来越觉得夜蔷薇的身份很像…
接到碧舞郁的应允眼神后,朱山这才将手伸入袖口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封喷着火漆的密信。
恭敬的上前一步,朱山俯首将密信举过头顶,呈到了她的眼前。
随着密信的袭近,那熟悉的贵雅冷香味也随之萦绕在她脸部周围的空气中,瞬间侵蚀着她的理智和心跳,呼吸凝滞。
原本安谧而静寂的眼角,倏然跳动了一下,却抽动了心口的狂乱频率,那冷香正是她望尘莫及的遥远梦幻。
白皙的纤手伸出,带着只有她自己可以察觉的颤抖…
将密信打开,几行隽秀洒脱的字迹便被迅速的收入眼底,继而,她将密信攥在手中,醇厚的内息无声凝聚于掌心,再松开手时,那密信已然成为她手中的雪白细沙,宛若零星的雪瓣一般从指缝中簌簌落地。
半垂的眼帘掀开,眸光清冷,此时她的表情似乎因为密信中的内容而变得凝重起来,心神收敛,她忽的启口道:“他……还有其他交待吗?”
朱山微愣一下,继而俯首回禀道:“少爷说今夜会与掌门碰面,但属下这次与少爷是分开行事的,所以不知少爷现在何处,少爷只说…今夜会在京城静候,但…但…”
浅浅的苦笑溢出唇畔,碧舞郁嗤声道:“但…没交待静候的地点是吗?”碧雪翩这是在做甚?玩小孩子的捉迷藏游戏吗?自然不是了,他那般心性的人,又怎么会玩这种低级的游戏呢。那么,这又是在刻意刁难她吗?呵呵,他唯一喜欢做的事情,似乎就是让她不停的猜测着他那难懂而靠不近的心…
“回禀掌门,正是…”朱山唯唯诺诺的躬着身,还不时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心底却在庆幸掌门果然很聪明,也很了解少爷,不然他都有些说不出口。
蓦然垂首,碧舞郁将落寞而黯然的神情无声掩盖,呼吸着自己的呼吸,似乎闻到了心痛的味道。
抬首,她的面色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眸光略带凌厉的看向朱山,再次启口问道:“还有何事要禀报的吗?”
朱山咽了咽唾液,战战兢兢的肩头不自觉的抖了下,而后几不经查的瞟了瞟屋子里的两个绝色公子,他颤巍巍的说道:“少爷说…说…掌门若是寂寞,有了心仪的男子可不必征求他的意见,但…但不可以是身份不明之人,也不可以是江湖中人,更不可以是门不当户不对之人…”
“切!这不可以那不可以,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意思还不就是不允许她要除了他之外的人?!”还不等碧舞郁说什么,一旁的夜蔷薇已然按捺不住的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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