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星辰马场的医疗室里。
医生仔细的替杜子曦检查过了,她从马上摔下來的时候右手腕扭伤,短期内会行动不便。
“子曦,还疼吗?”梵光轻轻扶起杜子曦打了绷带的右手,小心翼翼的问。
“我沒关系的,一点都不疼。”杜子曦含情脉脉的看着梵光的脸,轻声的说。
“……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乖巧?都不像你了。”梵光微怔,轻轻拍了拍杜子曦的头。
“那匹马发狂的时候,我死死抓住缰绳……真的以为就要这样死掉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杜子曦把头轻靠在梵光肩膀上,喃喃的说。
梵光以为子曦受了惊吓,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梵光……你知道我的马术一向不错……那匹马居然会突然发狂……你不觉得奇怪吗?”杜子曦轻轻挣开梵光的怀抱,楚楚地看着他的眼睛。
“有些话……我本來不想说的。可是我真怕这种事还会有下次,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枚发卡,你应该认得吧?”杜子曦从裤袋里掏出一枚染了血迹的钻石发卡,呈到梵光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
梵光看着那枚映着血色的钻石发夹,乌黑的瞳仁骤然收紧。
这种名牌的钻石发夹,即使是在圣金,也沒有几个女生有。分明记得早晨出门的时候,夕烟头上就别着这样一直发夹。
“这是我跌倒在地上的时候,在那匹棕马的脚下捡到的……虽然我也不相信夕烟会这样做,可是……那匹马为什么会突然受惊呢?真是怎么想也想不通……”杜子曦看着面无表情的梵光,喃喃地说。
“也许是一场误会吧……我想她不至于这样害我的。”杜子曦摇摇头说,很大度的样子。
子曦作势要收起那枚发卡,梵光却忽然把它拿在手里。凝神看着,瞬间地失神。
他真的不想相信夕烟是那样的人……
可是正是因为他对她那一丝好感,他更加容忍不了她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梵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答应我,好不好?伯母本來就不喜欢我,又那么喜欢夕烟,如果知道你为了我跟夕烟吵架的话,一定会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的……”杜子曦满意的看着眼神阴郁的梵光,故意劝解他说。
“如果真是她做的,我会让她付出代价。”梵光把那枚发卡攥在手里,冷冷地回答。
7.
夕烟骑马一路西行。
家里在这附近有栋别墅,那里风景很好,每到夏天的时候,门前的湖中就会盛开大片大片的莲花。那天父亲雅兴大发,挥毫给那栋别墅取名为“天碧居”,取“接天莲叶无穷碧”之意。
因为父亲的声音越來越忙,所以他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沒來这里了,夕烟跃身下马,把玄霜拴在大门口的树边。独自走了进去。
只见房门正中,“天碧居”三个大字已经被人换调,院子里的摆设也与以前不同了。
“什么人?”夕烟正满怀疑惑的往前走,忽然有个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來。
夕烟回头,原來是陈伯。
“大小姐!……你怎么來了?”陈伯看见夕烟,愣了一下,随即由衷的笑笑。
这个大小姐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待人有礼貌又善解人意,所有人都很喜欢她。可是,看起來她还不知道吧……
“陈伯,您身体还好吧?我很久沒來这里了,正好來到附近,就过來看看。”夕烟笑着迎过去。
“这里的摆设为什么不一样了?‘天碧居’三个字也被拿掉了?是爸爸的意思吗?”夕烟一脸清澈的问。
看她这个样子……陈伯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小姐……老爷沒有告诉你吗?……这里已经卖掉了。”陈伯叹口气,摇着头说。
“卖掉了?”夕烟重重一愣。为什么从來沒听爸爸提过呢?
“……‘天碧居’现在的主人是凌氏集团的郑董事……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只是听他们说,有股东要退股,老爷沒有资金还给他,就把这里拿來抵债了……”
夕烟怔住。
凌氏集团……到底面临着多大的困难?以至于父亲要拿私人财产出來抵债?
“大小姐,也许这些事老爷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沒告诉你吧……如果你喜欢,这里沒人的时候你还可以过來玩……”
“谢谢陈伯,这里空气比较潮湿,注意身体。……我先走了。”夕烟关切的说,礼貌的笑笑,转身离去。
婚约,凌氏……还有梵光。
这所有的一切,在夕烟脑中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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